秦莫晗抿唇笑了,卻并沒有將顏玉的話放在心上,今天是孫盈盈的訂婚禮,他會缺席宴會陪她去過生日?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她且聽且過也就好了,真的當(dāng)真未免讓人笑話。
她聽話的吃了口牛排,趙佳晴沖著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先走,她就側(cè)身跟顏玉打了聲招呼。
顏玉點頭,小聲叮囑,“你先回房間等我會兒,要是餓了就先自己點點兒吃的,讓服務(wù)生記我賬上?!?p> 秦莫晗了然的點頭,顏玉這頓飯免不了會吃的時間長一些……這些她都心里有數(shù)。加上他吃飯也沒有記賬的習(xí)慣,所以也就沒有怎么把顏玉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不把顏玉的話放在心上,卻有人把男人的話聽了進去。
看著秦莫晗轉(zhuǎn)身離開,趙佳晴從位置上起來,彎腰跟身邊的男生說了聲失陪,沖著顏玉壓了壓手讓他安心之后,她路過顏玉身邊的時候說了聲,“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顏玉沖著她笑笑,沒有反對。
趙佳晴見此樂呵呵的出門找秦莫晗去了。
秦莫晗站在房間外,緩緩地踱著步子,突然有些感慨,在這個中西方文化已經(jīng)幾乎混合的時代,吃西餐似乎不是一件很稀罕事,只是像顏玉他們這樣正經(jīng)的坐在一起,守著禮儀,甚至連座位都要男女混坐的正式場合,她卻是有些融不進去的。這一刻她突然深刻的意識到有些差距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產(chǎn)生的……
趙佳晴出門見秦莫晗有些失神,不禁放輕了手腳,走到秦莫晗身邊的時候聲音也特意的放低了一些,“想什么呢?”
可繞是趙佳晴這樣的小心,秦莫晗卻還是被驚了一驚。
她吸了口涼氣這才穩(wěn)住了心神,沖著趙佳晴笑,“沒什么,吃飽了嗎?”
趙佳晴搖頭,隨即不知是真是假的說道:“你男朋友不是說請客嗎?我決定不跟他客氣。”
秦莫晗微微的蹙了蹙眉。趙佳晴看起來有些興奮,她嘰嘰喳喳的笑,手舞足蹈的樣子,她和顏玉的那些朋友應(yīng)該是今天才認識吧?可是她卻跟他們玩的很熟的樣子,她有時是會羨慕趙佳晴這樣無拘無束的性子的,那樣的無所顧忌……
“佳晴……”她輕輕的叫了一聲,看到趙佳晴高興的停下步子回頭來看她,她想說的話卻又訕訕的咽了回去,她要是現(xiàn)在說不讓趙佳晴用顏玉的錢,趙佳晴肯定也是會同意的,只是要花她們自己的錢,佳晴怕是也要想著為她省錢的事情了……
花吧!等著她開了工資,再把錢還給顏玉就好了,反正她下個月小說上架,就能多一份工資了,錢多錢少不好說,但是總是能多一份收入……
“怎么了?”趙佳晴回頭,見秦莫晗叫了她的名字卻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
秦莫晗搖頭微笑,“沒什么……”
趙佳晴奇奇怪怪的看了秦莫晗一眼,見秦莫晗看著她笑,她也就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晗晗,你們怎么那么快就牽手回來了???”
怎么就那么快牽手回來了?秦莫晗笑笑,“你真的要我解釋?”
趙佳晴攀上了秦莫晗的手臂,“算了,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過你們兩個可是要請客吃飯的嘍!”
秦莫晗笑著點頭,趙佳晴就又接著說:“晗晗,你和宋鑫一起住,她沒有欺負你吧?”
秦莫晗不解,輕聲的解釋,“我沒和宋鑫一起住啊。再說她有什么可欺負我的?”
“嗯?那宋鑫沒有回去嗎?我聽說宋鑫不是都把東西送回去了嗎?”
“我看她東西是都堆在寢室了,但是人沒有見到,哎呀!沒事!她要是回來我就搬出去住……”秦莫晗輕笑,半真半假的說道。
趙佳晴瞅了秦莫晗一眼,點點頭。她想按照秦莫晗的性子,這話說得八成是認真的。
他們寢室四個人,大一剛?cè)雽W(xué)的時候其實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但人和人的交往一開始的時候都難免帶一個人‘好人’的面具,所以能夠開始交往甚歡的人,卻并不一定能夠一直都十分自在的在一起,相處時間長了,彼此的本性暴露出來如果還能認為彼此是好人愿意相處的話,大概這才是能夠算數(shù)的友誼。這也就是為什么她們寢室一開始認識的時候相處的還不錯,可是到了最后,卻四分五裂的原因。
宋鑫……秦莫晗在心里默默地過了一遍這個人的名字。宋鑫究竟是個人什么樣的人呢?這么久了她仍舊不太敢相信她真的那是個喜歡偷東西的賊,可是種種證據(jù)卻似乎讓人不得不信。
她們大一的時候?qū)嬍依锟偸莵G些小的物件兒,本來剛開始誰都沒有在意,直道后來趙佳晴開始丟錢,這件事兒才開始發(fā)酵變得人心惶惶了起來,到了大二那年,寢室丟的東西越來越多,雖然丟的東西都不貴重,可是這種內(nèi)部丟東西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在寢室住的不踏實,她們彼此之間也就互相的生了猜忌,每個人他們不得不把柜門鎖得死死的。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佳晴首先在宋鑫的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丟的香水,然后她們?nèi)齻€人都分別在宋鑫的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們丟的小物件,衣掛,體溫計,木制玩偶,還有真皮錢包,以及各樣的化妝品……
在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之前,她們都一致覺得宋鑫是個豪爽的人,她愿意為他人出頭,又敢愛敢恨,平常又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行事走路從來都是似風(fēng)似火,雷厲風(fēng)行的……可是誰能想到呢?
她們那天晚上和她攤了牌,可是她卻是怎么都不肯承認,那晚她氣急敗壞的踢了椅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嗡嗡作響的桌椅碰撞聲,響在耳邊,她們都在想是不是真的要打一架了,可是沒有她只是沖桌椅撒完了氣,就揚長而去了,只在出門的時候又留下了一聲劇烈的摔門聲。至此她們一直努力維持和諧,但卻早已產(chǎn)生裂痕的寢室關(guān)系徹底的分崩離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