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空,云霧縹緲,洞府中紫霧彌漫,一道身影靜靜的坐在其間,隨著那道身影,輕輕的一吸,滿屋的紫霧,如同找到了泄口一般,瞬間匯聚。
紫霧化作一股股細小的涓流,流進腹中,與此同時,丹田中那縷紫氣,忽然如同遇見親人一般,游了出來,紫霧瞬間被其吸收,而那縷紫氣已經(jīng)顯出稍許的茁壯,沾染了點許丹田的邊沿。
就在紫霧被吸干的瞬間,江易緩緩睜開雙目,黑白分明的底色,已被淡淡的紫色替代,顯的妖異無比,齊肩的長發(fā)更是無風自動,他喃喃自語道:“雖不用領(lǐng)取青云決修煉靈氣,可是這施展靈氣的術(shù)法倒是必須具備,好在成為內(nèi)門弟子之后,可以去門中藏經(jīng)閣領(lǐng)取一本。”
門中藏經(jīng)閣不大,卻坐落在第一山最陡峭的位置,一條細窄的小徑只能一人通過,云霧遮掩之下若無人指點或許都無法找到。
“你是誰?”,當江易好不容易爬到藏經(jīng)閣門前,藏經(jīng)閣的小門忽然打開,走出一位手拿經(jīng)書的老者目無表情的看著他。
“弟子是來領(lǐng)取術(shù)法的”,江易將自己的身份木牌遞給老者,恭敬的答道。
那老者看了一眼木牌交還給江易,一指說道:“元徒期弟子修煉的術(shù)法門在那,你自己進去挑選吧!”
江易聽到之后,卻是沒有急于進入,而是恭敬的請教道:“不知弟子如何稱呼您老?”
“老夫無名,你叫我無名長老即可”,老者擺了擺手隨意說道。
“弟子第一次挑選術(shù)法,卻不知如何才能選到一本適合自己的術(shù)法,能否請您老指點指點”,江易感覺這長老雖叫無名,但一看明顯是那種修為高深莫測且頗為在意禮數(shù)之人,因此他也是態(tài)度非常端正的請教道。
無名長老看了看江易說道:“隨老夫來!”
江易隨無名長老進入門中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外面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閣,里面卻另有乾坤,屋子里幾排木架雖然早已看似腐朽,紋理模糊,但卻透著一種歲月的沉淀之感,每排木架上面都擺放著各種古樸的典籍以及相應(yīng)的空白玉簡,那玉簡是留作拓印所用。
無名長老帶著江易來到其中一排木架前,指著十幾本典籍說道:“元徒初期弟子可學的典籍都在這里,你自己挑選吧!”
江易一個個的看過去,隨風排云掌,沖神拳,……,看似如同凡間的簡易武學,卻是每一本都不同,其中最主要的是這些術(shù)法都是以靈氣攻閥為主,他看了五六個拓本玉簡,卻都沒見到一個關(guān)于劍的術(shù)法,心中不免產(chǎn)生一絲失落。
“如何?這幾個術(shù)法不合心?”,無名長老見江易在每個術(shù)法上只是匆匆翻閱,一略而過,他疑惑問道。
“不瞞您老,沒一個中意的,其實小子就想找一個簡單的可以操控飛劍的術(shù)法”,江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他覺的自己這么說,很有一種不思進取的意味。
誰知,無名長老聽了之后,不但未在意卻反而哈哈笑了起來,他說道:“要簡單,還能在天上飛,老夫知道你要找什么了,你沿著這個木架朝前走直到盡頭,在最下角那里有一本基礎(chǔ)的術(shù)法,那應(yīng)該就是你要的東西”。
江易照著指示,果然在一最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一本落滿灰塵的典籍,他撣去灰塵,只見這典籍面皮發(fā)黃,邊角破舊不堪,屈指可數(shù)的薄薄幾頁,卻不知是何種材料制作而成,歷經(jīng)千年仍然歷久彌新,典籍的封面上寫著三個晦澀難辨的大字:御劍術(shù)。
那字跡每一筆都如同飛劍劃空一般,透著凌厲的劍意,只是當江易看見這三個大字之時,卻是忽然心中一動,這字跡竟讓他似曾相識,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字跡與仙心決的字跡竟然一模一樣。
“小子,這是好東西,趕快收下!”小爐中的白猴不知怎么竟突然傳音入耳。
江易一聽,隨即不動聲色的問道:“無名長老,弟子就選這本御劍術(shù)了,只是不知這本御劍術(shù)為何沒有空白玉簡拓???”
“選好了?呵呵,這御劍術(shù)已經(jīng)放在這上千年了,本不是門中術(shù)法,據(jù)說乃是當年青云三代祖師在外游歷之時,不知從何處隨手撿回的術(shù)法,只在最初還有人學習一番,可惜后來不少弟子發(fā)現(xiàn)即使學會此術(shù)法之后,亦難以精深,況且這術(shù)法對敵手段實在單一,且威力一般,長此以往就再也無人學習了,不過你若是喜歡就拿走吧,也無需拓印了,免的浪費一枚寶貴的玉簡”,無名長老說道。
江易又翻了翻御劍術(shù),發(fā)現(xiàn)其中的內(nèi)容果然全都與劍有關(guān),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發(fā)現(xiàn)這御劍術(shù)雖然聽說威力一般,卻果然十分容易上手,其中標注的幾種行氣路線,對于他這種修煉的門外漢來說,更是淺顯易懂,只需勤加練習即可,江易心中激動感謝說道:“實在是多謝您老,這正是小子夢寐以求的術(shù)法”。
御劍術(shù),顧名思義,就是一篇教人如何操控飛劍的術(shù)法,簡言之,靈氣夠,就可人劍合一,飛天遁地,靈氣不夠,只能人地合一,雙腿飛奔,且其中的行氣法決更是簡單異常,一句話:氣與劍合,人與術(shù)合。
不過好在這本術(shù)法給的江易幾個有用的手勢,簡單易學,隨著他捏起第一個手勢,嘴中一陣默念,丹田中那縷紫氣立即順著一條行氣路線涌出,手上門中賜予的一把飛劍瞬間掠過一道紫光,漂浮起來。
江易見之心中一陣興奮,可是接下來當他又試了試剩余的三個手勢之時,他發(fā)現(xiàn)這御劍術(shù)果然如同無名長老所說,上手容易,精深困難。
看似簡單的第二個手勢,卻是怎么也無法按照行氣路線快速的擊出,也就導致飛劍攻擊的威力很是一般。
尤其這第三個最為主要的攻擊手勢,當飛劍刺敵之時,一旦超出兩丈范圍,速度隨即就會變的非常緩慢如同老牛拉車一般不說,更夸張的是最后竟然“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讓他頓時無語。
而第四個手勢卻又極為詭異,好似從萬丈高空墜落而下一般,速度非常之快,只可惜飛劍刺入地面之后,害得江易在地上刨了好深一個坑,最后找到發(fā)現(xiàn)飛劍竟然斷了。
江易心中嘆息:“哎,一般就一般吧,術(shù)法雖然主要,但這對敵之時,如何應(yīng)變才是王道,只是如今這飛劍斷成了兩截怎可是好?”
“什么?劍斷了?”
趙虎看著江易一手抓著一根斷劍,頓時感覺哭笑不得:“師弟,你這修煉的什么術(shù)法,這還沒到手三天的飛劍就被你玩壞了?”
“哎,我也不知這劍怎么如此脆弱,難道門中采購的鐵料弄虛作假了?”
“不要瞎說,門中煉制飛劍的玄鐵都是選擇的上好精料”,張行遠也是感到奇特,玄鐵質(zhì)硬輕易不可能折斷,想不到這師弟倒是處處透著古怪。
趙虎說道:“既然這玄鐵對你來說,如此輕易就折斷了,只怕再找一把也是無用,徒增浪費,江師弟,你如今當務(wù)之急還是應(yīng)該尋找一把適合你的飛劍”。
“只怕不易,要想找,估計也許只有第四山的鑄劍閣才可能有,只是鑄劍閣如今凋敝的厲害,雖是即使江師弟你上山去找,恐怕也徒勞無功,且第四山聽說藏有怪異,偶有弟子上山回來之后,總是渾身筋疲力盡,閉口不言,門中不知為何卻也不管”,張行遠說道。
“鑄劍閣?”江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沒有飛劍就施展不了御劍術(shù),那自己的“飛天入地”夢想還如何實現(xiàn),看來自己必須前去找找。
昏暗籠罩滿山,似若江易此時的心情,陰郁無比,從早至今,他已經(jīng)在這晃悠一天了,這第四山果然如同張行遠所說凋敝的厲害,一天時間,江易只聞山間鳥叫,卻不見一人,山中各處的洞府樓閣倒是不少,可惜都已破敗不堪,只有山尖最頂端的那處小閣,還算清新少許,關(guān)鍵的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竟然連個玄鐵塊都沒有,當真郁悶無比。
正當江易頹然放棄,轉(zhuǎn)身將要離去之時,一聲蒼老無比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小子,從你一早進山,我就見你到處尋摸,像個小賊似的,你上山來有何事?”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江易驚起,暗想自己的靈覺原本破入元徒之后,已經(jīng)甚是敏銳,只是此次怎么不靈光了?他腦中一動,想起張行遠說的怪異,心知必定是此人,抱拳恭敬的向四周說道:“前輩,弟子剛?cè)雰?nèi)門,可惜玄鐵飛劍不小心讓晚輩損壞了,因此想要上這第四山鑄劍閣看看,是否能求取飛劍一把,可是眾人說鑄劍閣已廢,早已沒有飛劍,晚輩不信,所以才想著上山來找找”。
“門中術(shù)法眾多,卻為何你獨想修煉這飛劍之術(shù)?”,那蒼老的聲音默然良久,忽然問道。
江易忽然覺的這個問題,問到了他的心里,他語帶憧憬的說道:“不瞞前輩,晚輩當年被清元長老帶入門中之后,就對這御劍飛行之術(shù)分外艷羨,心中早已暗暗發(fā)誓,此生若能成為修士,第一神兵必定選擇飛劍”。
周圍又是半晌無聲,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在仔細觀察江易,分辨其說的話是否出自本心,忽然一陣大笑傳開:“哈哈哈……!吾道不孤,想不到還有若老夫一般如此癡迷飛劍的弟子,當年要不是想要煉制一把絕世飛劍,何至于那般!”
那聲音說道最后,竟越來越低,近似呻吟,帶著一股令人聞之萬分悲切的感覺,一時間,周圍再次沉寂起來,似在為什么送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