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了又過了多久,大概過了五到十分鐘,白蘭終于回來了。
在白蘭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用扁擔挑著兩個大竹簍的中年人??礃幼舆@次前來救人,他準備充足,帶了不少可以用來救援的工具。
白蘭一邊快步地往前走著,一邊指著一個方向說:“大伯,他們就在那邊的池塘里,我?guī)闳??!?p> 大伯是和白蘭兄妹的父親同一輩的同宗族的人,比白蘭的父親年長。他聽到白蘭的話后,抬起頭,往那邊遙遙地一望,驚訝地說:“是耀祖家的那個池塘啊,這下麻煩有點大了,那個老池塘有十多年歷史呢!”
他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說:“那地方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沒有干塘了呢,不知道有沒有水蛇之類的毒物?!?p> 正當白蘭想問他水蛇有沒有毒,水蛇會不會冬眠時——
“我們快點趕過去吧!”他神情緊張地說,并且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白蘭:“嗯!”
池塘里,風蘭綺已經(jīng)挨到了白純的身上。白純在冷寒的陽光和微風下,雙手護著她,他感覺難受極了。
她的黑發(fā)在冷風中輕輕地飄著,時不時在他的臉上、嘴上,甚至眼睛上拂過。他的感受并不快樂,因為他的視線和心情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在這接近零度的低溫里,白純感覺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雙手,濕透在水里的身體下半部分都要被凍得痹麻了。他的知覺正在消失。
忽然,他對她說:“好像白蘭帶人過來了,你聽到了嗎?”
白純輕輕地推了一下她,但他并沒有察覺到她有什么反應,他有點疑然地說:“不會吧,你真的睡著了嗎?”
此時,他并沒有察覺到風蘭綺緊閉的雙眼下面,嘴角隱晦的若有若無的微笑。估計,她現(xiàn)在是在做一個美夢吧,有可能。
白純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太陽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開始不見了蹤影,而周圍寒冷刺骨的冬風卻仍然未消失。
白純心想:天氣真是變得越來越差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雨,這么冷的冬季,一下雨的話恐怕就是那種像是冰塊砸在臉上的凍雨吧……
大約半個小時后,白純的家。
廚房里,白純的奶奶對白蘭說:“蘭蘭,你快點把這半桶熱水提過去吧,熱水不夠的話,就把客廳里熱水瓶的熱水也倒出來。還不夠的話,就去我臥室,把我房間里的熱水瓶也提過去。”
白蘭:“好的。”說完,她就開始干活了。
然后,奶奶對白鑫興說:“白鑫興,你也不小了,過完年后就十周歲了,也該幫我們干點活了。記得往灶里面加柴,灶里的火不能斷了?!?p> 奶奶一只手提著小半桶冷水剛剛往外走了幾步路后,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回過頭繼續(xù)對白鑫興說:“還有,鍋里面的水不夠的話,要記得往鍋里面加水,今天我們要多燒一點熱水?!?p> ……
在寒冷的冬季,這既是一場去冷的行動,也是一場救人的行動。但是,室內(nèi)的環(huán)境是暖的,人心,也是暖的。
一樓客廳里的紅漆木長椅上,風蘭綺歪著腦袋靠在椅子上,白純坐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
白純看到風蘭綺看著自己,似乎意言又止的樣子,便問她:“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風蘭綺低聲語:“冷……”
白純聽到她的話后,對客廳里正在處理熱水的白蘭說:“白蘭,你現(xiàn)在先去爸媽的房間里,把他們床上的床單拿過來吧,如果沒有床單,就把床上的毯子扯出來,拿過來?!?p> 白蘭回過頭,問:“那你呢?”
白純:“你沒看到我現(xiàn)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不方便行動嗎?”
“哦?!卑滋m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去一樓的爸媽的那個房間,拆床上用品去了。
這時,風蘭綺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白純,像是仍然有什么未被滿足的請求一樣,她有一只手的手指朝著白純,做著奇怪的手勢。
白純問她說:“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面對感覺似乎不太敏感的白純,風蘭綺只能開口低聲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聽到這個有理的要求,白純只能嘴上保持沉默,身體卻很老實地往她那邊挪了一個身位。
風蘭綺卻仍然不滿足的樣子,繼續(xù)低聲對他說:“太遠了……”
白純只能再往她那里挪了一個身位。
風蘭綺卻依然不滿足,低聲說:“你再靠近一點?!?p> 白純一臉驚異,低聲回應她說:“再靠近一點,我就要挨到你身上了?!?p> 風蘭綺伸出一只手,做出一個勇敢的手勢,低聲對他說:“快點啊……我有話要問你?!?p> 白純心想: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于是,白純直接把自己挨到了她的身上,幾乎和她貼到了一起。
她的雙眼看著他的眼睛,像是想看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一樣,她問他:“白純,你喜歡嗎?”
白純愣了一下,然后說:“我喜歡?你想問我我喜歡什么???”
風蘭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說:“討厭,你這人真討厭?!?p> 白純:“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叫我靠近你?”
“算了……”風蘭綺微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對著他的耳部說,“我問你,剛才我用的毛巾是你的嗎?”
白純也把嘴對著她的耳部,壓低聲音回復她說:“這怎么可能?我剛才也用了毛巾,但我只有這一個毛巾,你剛才用的毛巾可能是我妹妹的,或者我堂弟的?!?p> “討厭,你可真討厭!”風蘭綺伸手就要拍他的時候,白純眼疾手快,條件反射般地也伸出一只手,及時抓住了她意行不軌的手。
白純:“……”
就在已經(jīng)把身體挨在白純的身上的風蘭綺,要更進一步,問他一個可能比較哀羞的問題的時候,白蘭出現(xiàn)了。
白蘭的出現(xiàn)是一件破壞氛圍的大事,她一出現(xiàn),就攜帶著床單和毛毯,客廳原本昧曖的環(huán)境出現(xiàn)了嶄新的面貌。
白純看見白蘭到來后,臉銫有點不悅地說:“你怎么搞了這么久?”
白蘭看到白純的態(tài)度后,針鋒相對地回應:“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們怎么搞了那么久?”
白純并不想接著白蘭的話,繼續(xù)談論一個無聊的問題,于是說:“好吧。我想問的是,我剛才不是叫你只拿床單或者毯子嗎,你怎么兩個都拿來了?”
白蘭不悅地一假笑,說:“我喜歡,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