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兒?!泵珮窐房粗@個人胡子邋遢,面露兇光,裸著上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秋褲,心里不由一緊。
“那你大半夜的哭什么?嚇了我一跳?!?p> “對,對不起啊,吵到你了,我家門鑰匙,鑰匙忘帶了?!?p> “那你找開鎖公司啊,光蹲在這兒哭有什么用?”
“我手機也沒電了?!泵珮窐氛Z速也變得遲緩起來。
那個人死死的盯著毛樂樂,像是一條餓犬盯著眼前的活物一般,毛樂樂從未如此恐懼過,感覺渾身汗毛站立,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啪’對門鄰居關(guān)上了門。
毛樂樂打了個機靈,隨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她不敢再看對門,她甚至覺得那個貓眼兒后有一只眼睛還在盯著自己。
這時,樓道的燈滅了,這對她也是一種極大的安慰,這樣,那只眼睛就看不見她了,她慢慢的蹲了下來,大氣都沒敢出,生怕發(fā)出一點兒動靜再震亮燈光,讓自己暴露在恐怖的氛圍內(nèi)。
“咔”樓道燈霎時通明,那個人再次出現(xiàn)在了眼前,還是一臉的兇神惡煞。
毛樂樂的心呼的一下到了嗓子眼兒,人也隨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人也是一動不動的,空氣瞬間凝固,陰風(fēng)陣陣襲骨而來。
停頓了幾秒鐘后,“哈哈哈哈哈。。?!蹦侨朔怕暣笮ζ饋?。
毛樂樂被這一聲笑又驚得渾身抖動了一下,她想站起來逃跑,但她的腿已經(jīng)不聽她的使喚軟做了一團。她的手在門上摸索著,想有個抓撐,但什么都摸不到。
她這滑稽的動作引得那人更是一陣捧腹狂笑,感覺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毛樂樂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五官更加猙獰,呲牙咧嘴,完了完了,這是個神經(jīng)??!怎么辦怎么辦?跑吧,趁他不注意趕緊逃跑,可是怎么跑呢,樓道,走樓梯,對,電梯太慢,正想著,她憋足的力氣剛準備站起來,樓道的燈‘嘩’滅了,笑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啊~~~”毛樂樂害怕的抱著頭大喊著。
“嗨!”那人一嗓子制止了她的叫喊聲,“叫什么?大半夜的!給!”
毛樂樂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睛微微的睜著一條縫,看到那人的手伸向自己,手里還拿著一個手機。
“用我的手機吧!”
“干,干嘛?”
“找開鎖公司啊,你不是鑰匙忘帶了嗎?”
“哦,哦,是,是?!?p> “你別怕,趕緊起來,地上涼?!闭f著那人就要過來扶她,她又嚇的往后靠了靠。
“好好好,我不動你,你自己起來?!蹦侨苏f著舉起雙手往后撤了一步。
毛樂樂哆嗦的站了起來。
“給,趕緊打電話,一會兒我要睡覺了?!?p> “謝,謝謝!”毛樂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過了手機半天沒反應(yīng)。
“打啊!”
“我不知道電話號碼?”毛樂樂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誰看了都感覺心疼。
“你別哭,我可見不得女人哭,來來來,給我,我?guī)湍愦虬?!”那人幾乎算是從她手里奪過了手機,他拿著手機在墻壁上尋找著,“恩?哪兒去了?前幾天我還看有個開鎖的小廣告來著?!?p> “是不是這個?”毛樂樂用手指了指墻壁。
“對,就是這個,你給我念?!?p> “1503XXXXXXX?!?p> “喂!是開鎖公司嗎?”
……
剛說完掛了電話,“啪”,那個人的門被狠狠的關(guān)上了。
“誒!”他趕緊推了推,“艸!”
應(yīng)該是屋里開著窗戶,一陣風(fēng)吹過帶上了門。
過道里就剩下她倆人面面相覷了,這回誰都回不了家了,幸好剛叫了開鎖的,等吧,還能干什么?
“你今天很不順吧!”那人問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不僅不順還捎帶了我,我好心好意助人為樂現(xiàn)在還得倒貼開鎖錢,所以我媽一直就教育我,莫要管閑事,莫要管閑事,你看看,讓我媽說著了吧?”
“大叔,您放心,不用您出,您的開鎖錢我出,真是不好意思了。”
“算了算了,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估計也沒個什么錢,算我倒霉吧!”
“已經(jīng)夠麻煩您了,您也是因為我才被鎖在外面的,您的開鎖錢算我的?!?p> “你剛才叫我什么?大叔?我有那么老嗎?”
“大,大哥?!?p> “恩,這還差不多。”
沉靜了幾分鐘后,也是尷尬,那人問道:“你男朋友呢?”
“恩?”
“就那個每天半夜三更進你家那個,是不是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
“我見過幾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花花公子,一定是又跟別的女人跑了吧?”
“你怎么知道?”
“女人無非就是為了錢,男人無非就是為了女人,用腳后跟都能想明白的道理?!?p> “我不贊同你的觀點?!泵珮窐粪街?。
“你不贊同不就是想替你們女人辯解一下嗎?你們女人也不都是為了錢,你們要的是愛情,有沒有錢都無所謂~”他細聲細氣的學(xué)著女人的腔調(diào)說著。
“恩?!?p> “那個男人很有錢嗎?看起來也不像啊,小白臉一個。要不就是你不缺錢花!”他不屑的揚著下巴說道。
這個看起來粗俗不堪的男人說的倒是實話,確實,以前從來沒有在錢這方面用過心思,反正沒有了就打電話,轉(zhuǎn)天就打卡里了,可是這種不愁錢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叮!”電梯的開門聲打破的空氣的沉靜,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哥拎著一個小箱子走出了電梯。
眼前的畫面確實有些辣眼睛,一個小姑娘靠著墻,穿著得體;一個中年男人面帶猥瑣赤*裸著上半身,下身的秋褲也骯臟不堪站在對面,兩人的目光同時又望向自己。
“誰要開鎖?”
“我!”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什么情況?”開鎖小哥怔在原地。
“別愣著了,你趕緊的,先給她開鎖,再給我開!”
“哦?!遍_鎖小哥拎著箱子走到了毛樂樂跟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問道:“身份證有吧?”
“有,都鎖家里了,一會兒開了門我給你拿?!?p> “哦,”他又轉(zhuǎn)過來問毛樂樂,“你沒事兒吧?”說著眼睛還斜視了一下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