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聲脆響,方巖的手腕被扭斷,好像身體被抽離了,腦袋像是被灌了水一樣漲起,意識似要飛走了!
他發(fā)出一身慘叫:“?。 鄙眢w翻轉滾向地面。
碰....
似乎撞到了青年的腿關節(jié),導致他重心不穩(wěn),松開了方巖的手腕,摔倒在地。
方巖掙脫束縛,手在地上一通亂摸,慌張站起。
由于閉著眼看不見東西,跑兩步就摔倒了。
叮叮當當....
身后傳來躁動聲,青年似乎站了起來,“咚咚咚...”邁著沉重的腳步,朝他沖來。
方巖腦袋一片空白被黑暗與恐懼控制著,失去了理智,拳腳胡亂拍打。
拍~
最終被青年抓住腳踝,拉拽摔倒。
方巖非常絕望,就算想反抗都難,根本預測不到他的位置,只能用手抓著地面,嘗試奪回腿的控制權。
咔~
又是一身脆響,膝蓋被扭斷。
“啊!”方巖咬緊牙關,痛得五官錯位,擠成一團。
就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放手!”是孫白。
方巖一驚,猛然睜開眼,只見孫白攥著拳,從臥室沖出,朝青年撲去。
“別過來!”驚呼道。
青年狠狠蹬大眼嘴角揚起陰笑,把方巖丟到一旁,面向孫白。
他身上的飛蟻往胸前聚攏,伸出一雙黑手,鎖住孫白的脖子,不管他怎么掙扎,怎么踢打,拳腳都會穿過青年的身體。
青年不再管他,走向方巖,用手抓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
方巖額頭被碰出血,微閉著眼似乎已經(jīng)暈厥,青年擺了擺他的頭,朝他的肩膀咬去。
但萬萬沒想到,方巖居然是裝暈,攥緊拳頭,往他臉上揮去:“呀!”
青年的頭被打歪側向一旁。
方巖以為得手了,抬起還能動的腳,踹向他腹部。
呲~
沒有任何防備下,方巖的肩膀被青年咬著,鮮血四濺,咬合力越來越緊,似乎想要咬碎方巖的骨骼。
方巖抬起手,拍著他的腦袋,但是效果卻并不明顯,就像在打一塊石頭一樣,無法撼動他。
突然,青年松開嘴,瞳孔放大,身體僵硬,倒在地上,身上的飛蟻變得狂躁興奮,黑色的手散成一盤沙,松開了孫白。
孫白趕忙跑到方巖身旁,神情緊張的問道:“巖哥,怎么辦???”
方巖用手抓著沙發(fā)角,嘗試撐起身體,目光一刻不離青年,生怕他又站起來,撲向自己。
只見,青年頭頂?shù)暮跉鉂u漸消失。
腹部上下浮動,喉嚨漲起,嘴里似乎要爬出什么東西來了....
肩膀靠著地面,用臀部力量,將腰桿撐起,雙眼翻白....
一條碗粗的白色條蟲從他嘴里鉆出,
扭動攀爬出他的嘴,落到地上翻滾著,身長竟有十來厘米。
青年身上的飛蟻四處亂竄,朝方巖的手機燈光上撞。
“巖哥...這是什么....”孫白瑟瑟發(fā)抖的躲到方巖身后。
方巖皺起眉頭,瞇著眼,一陣惡心:“白蟻后...”
他大概已經(jīng)明白,青年為什么會撞電線桿了.....
蟻后身體開始膨脹,越變越大,最后爆炸!
白色的汁液噴灑開來,房間的所有東西,瞬間被一層粘稠液體覆蓋.....
撞擊燈光的飛蟻也漸漸喪失活力,翅膀開始褪去,落在地上。
方巖用手摸去臉上的粘液,頭皮發(fā)麻,感覺要吐了.....
那怕是受到重傷,也沒有現(xiàn)在這般難受,他喉嚨發(fā)癢,忍著不吐,對孫白說道:“現(xiàn)在可以玩水了....拜托你了....我快不行了....”
雖然孫白沒有被液體侵蝕,但是狀態(tài)沒比他好到那兒去,面相墻角,無比抑郁,發(fā)著愣.....
這時,青年身體動了動,方巖立馬繃緊神經(jīng),惡心被恐懼感沖散,拳頭握得發(fā)紅,隨時最好攻擊準備。
“啊~”青年發(fā)出一聲哀叫,捂著腰,皺著眉,看上去很痛苦。
“媽了個巴子!又是這樣!老子腎都要炸了!”青年暈暈乎乎的坐起,揉著腰,扭著頭,緩緩睜開眼。
王八看綠豆,正好和方巖對上眼了。
兩人都非常驚愕,青年率先反應過來,破口大罵:“又是你這家伙!進我家干什么?”
方巖大吃一驚,沒想青年居然神志不清到這種地步,指著四周道:“大哥...這里不是你家?!?p> 青年撓了撓頭,一看不對勁,非常耿直地道歉:“對不起!肯定又是老子夢游了!”
“肯定是我把你弄傷的,我去找醫(yī)生來給你看看?!?p> 他心腸似乎不壞,用手撐起身體,想要離開,結果剛站起,雙腳一軟,又倒地上了。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青年自言自語,又站了起來,拖著受傷的腳急沖沖的離開了.....
方巖拍了拍孫白肩膀,打趣道:“他已經(jīng)走了,要是你不趕緊清洗房間,一會兒白蟻就要開始繁殖了?!?p> 孫白打了個激靈,臉黑了下來,洗手間傳來流水的聲音,一條像蛇一樣的水柱來到他身旁。
手指一揮,水蛇在地面上擺動,把地上的粘液吸入體內(nèi)。
方巖站了起來,捂著肩膀,單腳跳著進臥室,拿出醫(yī)藥箱,坐到床邊,用紗布包扎傷口。
同時心里也在想著,那條蟻后明明那么想喝自己的血,可喝完以后為什么又消失了?
有點像錢小成的癥狀,喝完身體里的臟東西就出來了。
如果說自己的血有驅邪奇效,可為什么它們卻還要瘋搶著喝?
他心里充滿困惑,把傷包扎好后,躺到床上,養(yǎng)傷。
如果青年一會兒不來,那他只好明天自己去醫(yī)院了。
身體停止運動后,疼痛感更加明顯,傷口就像被刀子隔著一樣。
他穩(wěn)定情緒,面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像是要麻痹自己....
叮咚~
這時,門鈴響了。
效率這么高?
醫(yī)生來得那么快?。?p> 方巖詫異著,感覺青年還算仁義,
忍著疼,撐起身體,跳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看。
只有青年一人站在門外,看見方巖出來,原本悲傷的表情,漸漸升起笑容,憂郁的目光變得精神起來。
怕不是肚子里還有白蟻王吧!
方巖腦袋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