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御云霄再次見識了卦妖的機關之手段,簡直就是巧奪天工之術,以前也聽大哥講過,當年諸葛武侯六出祁山,山路艱險難行,于是做木牛流馬代替運送,十分技巧,此時親眼所見,對著這個卦妖更加的佩服不已,而且這個水怪殺無凈也是赤城之心,對風鈴滿是喜愛之情。
雖然風鈴并未親口承認,也未親自拜師,但是在水怪心里,她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已經(jīng)承認了自己就是師傅,所以高興的一路小跑,在小船上也是像伺候娘娘一樣伺候著風鈴。
在船頭,卦妖打趣水怪道:“我說老怪,你這最擅長的武技就是在水里,武功也是在水中,難道你要讓人家鈴兒一個姑娘家,整天鉆在水里,濕漉漉的成何體統(tǒng)?”
水怪臉色一紅,“我……雖然最擅長的是水上功夫,但是我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就你老妖,你敢說能打得過我嗎?”
“我從來不跟野蠻人拼武力的!”卦妖輕言帶過。
“你說我殺無凈是野蠻人?”瞪著大眼,晃著腦袋,脖子上的一圈骷髏顫動!
“我不說,大家看就行了!”卦妖神態(tài)自然的說道。
然后殺無凈掃視了一下御云霄,風鈴,還有童兒,問道:“我像是野蠻人?”
御云霄微笑不語,童兒卻轉過身去,最后水怪殺無凈的眼神停在了風鈴臉上,立即帶出一個笑容,這不笑還好點,這一笑,更加恐怖:“鈴兒,你說我是野蠻人?”
“嗯!”風鈴微微點頭,無辜的大眼睛盯著水怪,誠實的點頭回答道。
“撲哧”御云霄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對不起,失禮失禮!”給憋的是滿臉通紅。
“哼,野蠻就野蠻,反正我的外號是水怪,我就當妖怪了,又能如何?”氣的自己安慰自己起來。
沿途有不少船只經(jīng)過,小船一路順風而下,向東向南而行,“御兄弟,鈴兒姑娘,這里是九曲灣第五灣,叫做禹皇灣,此地多暗礁漩渦,很少有人在此捕魚,不過卻也是南下必經(jīng)之路,故此經(jīng)過這里的船家都會找當?shù)貚u上,或者村里熟悉這里環(huán)境的百姓作為向?qū)?,傳說當年大禹治水,就在此定下九曲歸流,故名禹皇灣,然后遠處我們看到的那就是九曲灣第四灣,名為勝天灣,我看一些古籍,這里乃是人定勝天之意,這個灣乃是為了分解水流,全部人工而為之,兩側皆是絕壁陡崖,故名勝天灣,然如今以我之見識,卻都不敢想象當年是如何成就的這里,而過去勝天灣就是我們要去的聚仙灣,懸壺島就在聚仙灣!”卦妖說不準一邊指著兩側環(huán)境介紹,一邊感慨說道。
因為是一路順風,所以小船行的很快,就要拐過勝天灣的時候,卻看到河中一條小船,已經(jīng)被水湮沒了船舷,卻看到船上面端坐一人,盯著一張桌子,眉頭緊皺,冥思苦想一般!
而周圍也是圍著三條小船,三五人群招呼,吶喊,那凝思之人卻不理不睬,好像入魔了一般。
御云霄一看那船上之人,一身白衣,發(fā)髻輕挽,眉目俊秀,三十多歲,根本渾然不在乎自己的船已經(jīng)下沉,甚至水已經(jīng)漫過了他的腰身,定睛一瞧,竟然右手中指和食指夾著一枚黑色的棋子,御云霄站起來,果然,那桌子上面一盤殘棋,這個白衣之人竟然在冥思下一步的落子之處。
此時,右側漁船之上的漁民出于好意,深處一長桿,讓他棄船逃生,但是長桿剛到他的近前,他看也不看,一伸左手,長桿端頭直接化為粉碎,而又是一名漁民小心的靠近他,要把他帶走,卻被他一掌就給拍入了河流之中,立即再也沒人前去搭救他了,一群漁民開始謾罵這個不知死活,不知好歹的家伙,都快被淹死了,竟然還在下棋……
“兩位老哥,這如何是好?”御云霄有些緊張,雖然素不相識,但是御云霄本性善良,雖陌生人,但卻不能見死不救!
“這個……”卦妖說不準卻是一臉輕松,“水上的功夫自然由水怪殺無凈上場了!”
“我才懶得管他!”水怪殺無凈冷冷一撇嘴,“他就是淹死十次,我也不救他!”
御云霄一聽這口氣:“殺老哥,你可是識得這公子?”
“識得,當然識得,一年到晚,不知道有多少漁民給我求救說有人在河上自殺,我到現(xiàn)場一看,就是這個家伙,哼,為了逼自己能解開棋局,就把自己放在快要沉溺的小船之上,讓自己的潛能在生死之際發(fā)揮出來,所以我懶得管他!”殺無凈還是有些生氣的。
“哦,原來如此,這位公子倒是一喜歡對弈之人了!”御云霄喃喃道。
“他當然喜歡對弈,對棋局的解析到了癡迷的地步,而且貪得無厭,解開一步想第二步,所以江湖人稱棋貪黃龍相,以死之處境來逼自己突破,他自己稱之為置之死地而后生!”卦妖對御云霄解釋道,顯然,他也是認識這個白衣公子的。
“棋貪黃龍相?古華夏國有棋圣黃龍士,讓三子十局而成《血淚篇》,這公子名為黃龍相,倒是與棋圣黃龍士有的一較了!”
一聽此言,不僅風鈴一愣,就是卦妖與水怪都是一愣:“御老弟也精對弈乎?”
“不敢言精,但是幼年跟隨大哥,倒是學過幾手弈局!”御云霄實事求是的說道,一點也不像故意的謙虛和賣弄。
說著話,小船靠近這將沉之舟,御云霄因為站立船頭,所以能看的清那小舟之上的布局,于是直接道:“竟然是爛柯局!”
那白衣公子明顯的,舉著棋子的右手一哆嗦,第一次回應旁人的動靜,看到了一青衣少年,就矗立在旁邊小船之上,而他自己根本不顧自己小舟已經(jīng)沉溺一半,河水已經(jīng)到了腰間,“兄臺可有解否?”
“幼年大哥曾言道,世間棋局,出神入化三者,一者珍瓏,二者爛柯,三者鳳凰,珍瓏六解,爛柯三解,鳳凰一解,不知在下所言實否?”御云霄客氣的對白衣公子言道。
“?。俊卑滓鹿哟蟪砸惑@:“這爛柯竟然有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