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越發(fā)收緊，李暖陽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腕。
“瑞……”李暖陽艱難地開口，“你變了，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當(dāng)初僅僅……僅僅是想要摧毀拉美奇家族還有……教廷，為什么還要?dú)灉缑讈?？他……他們可是你的恩人。?p> 切洛伊松開手，李暖陽撲倒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因?yàn)樗麄冞`背了初衷，他們想要利用你得到更多?！?p> “尤里塔呢？你同樣消滅了尤里塔卻唯獨(dú)留下了伊札那一個人，你在殺死了教皇之后又將伊札那推向了教皇之位，你這樣折磨他又是為了什么？他沒有對不起你！”
“因?yàn)樗麗勰?！他一直瘋狂地愛著你！?p> “瑞，你讓我覺得陌生。從前的你那么溫柔，是什么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切洛伊沉默了一會，他無奈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最終，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阿陽，你孤獨(dú)嗎？尤其是度過了一千多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以及經(jīng)歷了數(shù)十次愛人的離世。這雙眼睛，一千年多前由你親手挖下來，經(jīng)歷了一千多年的黑暗我看不見世界的色彩，我所過的一切都是黑暗。阿陽，你告訴我，我該怎么保持原先的自己？幼時，那個天真的自己？”
“瑞，永生是孤獨(dú)的，本杰明很了解這一點(diǎn)。”
“住口！不要提那個沒用的老頭子，難道你忘記了嗎？一千多年前導(dǎo)致凱希赫家族毀滅的罪魁禍?zhǔn)资钦l？就是你現(xiàn)在掛在嘴邊的本杰明！狠心地拋棄我們，陪著自己離開人世的人又是誰？還是那個老頭！凱希赫憑借著祖先留下來的法術(shù)典籍本來可以勝利的，可是現(xiàn)在還剩下了什么？”
李暖陽閉上眼睛痛苦地?fù)u搖頭：“贏不了的，永遠(yuǎn)都贏不了的，你不明白。當(dāng)時的凱希赫的領(lǐng)地里大多都是老幼婦孺，戰(zhàn)斗力極其低下。本杰明和阿薔夫人的死亡僅僅是想要掩人耳目。被仇恨沖昏頭腦的我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他們僅僅是想要你健康地活下去。一千多年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又回到了起始點(diǎn)，你的成功創(chuàng)造了許許多多我們這樣的人，我們……都錯了?！?p> 切洛伊甩開袖子站起來，顯然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阿陽，三個月后的決斗你希望誰勝利？”
“三個月后？”李暖陽震驚地看著切洛伊，“你是瘋了嗎？誰愿意看你們決斗??！”
切洛伊戲謔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來都一本正經(jīng)的她再重來一世真的都變了。
“你已經(jīng)睡了三天?！鼻新逡翆λf。
李暖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饑腸轆轆，被當(dāng)成決斗的犧牲品也就算了，還要親眼看著他們決斗？這么能睡，真是……她是豬嗎？
“呵呵……”李暖陽干笑，“可以不打打殺殺的嗎？溫和一些不好嗎？”
“可以，”切洛伊點(diǎn)頭，“你自己選擇，回到我身邊還是……嫁給他？”
李暖陽原本充滿希望的臉?biāo)查g黑了下來：“我都不選。”
“那你就等著看我們兩個人的決斗吧?！?p> “你這是霸權(quán)主義！”看著那張充滿調(diào)笑的臉，李暖陽真的很想沖上去抽他兩巴掌。
“你是我的妻子?！鼻新逡潦諗苛松裆?，“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彼プ∷氖滞?，松開手時，她的手腕上又多了一條鎖鏈：他又把她鎖回了床上。
目睹著自己的發(fā)色再次變回酒紅色，李暖陽真想哭了，失去了反叛者變態(tài)的身體，折服小身板能干什么？
“瑞，你會后悔做出將我召喚回這個世界的決定的，我會阻止你?！?p>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鼻新逡琳f完解開衣袍的紐扣脫去了上衣。
李暖陽看著他的舉動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么？”
“你覺得呢？”切洛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你出去！”
切洛伊伸出胳膊將李暖陽攬進(jìn)懷中，輕笑著說：“我們是夫妻，我們是結(jié)過婚的。在一睡覺不是很正常嗎？”
李暖陽翻了個白眼：“用腳丫子想想就知道我們這個時候還沒有結(jié)婚，沒有！”
“時間不過倒退回了十九年前，早晚的事，更何況女兒都十九歲了?！鼻新逡翆⑹直凼站o了一些，“阿陽，我很累了，我知道你想看看女兒，乖，你會見到她的。”
“瑟里汀……她還好嗎？”
“兩年了，這幾天她終于愿意走出房間見我一面了。阿陽，是你的血液救了她?！?p> 李暖陽愣住了，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老人。
瑟里汀啊……原來她喜歡綠色。
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真的是累極了才會睡的像個孩子。
瑟里汀，等我，我會去找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償還我欠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