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中年男人拿著一把斧頭,正要出來,卻見到屋外的5個人,幾個人面面相覷。蒙良上前一步,行了個禮,道:“這位兄臺,我們是從京都趕回南滿的回鄉(xiāng)客,中途因為一些變故,馬車行李都丟了,連夜趕路,已經(jīng)幾天沒休息了,敢問兄臺可否給我們幾口水喝,或是給我們一個落腳之地?”
中年男人有些詫異,欲言又止。蒙良又開口道:“我姓蒙,兄臺稱呼我蒙兄就好”。那男人望了望他身后,見有兩名弱女子和一個小孩在他們身后,雖神情有些復雜,但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趁著那男子去打水,蒙良扶著公主往門邊的茅草堆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讓她坐下。不一會兒,那個男人便拿著一杯水出來了,又道:“平時都是我與妹妹住在這山里,沒什么客人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還望見諒?!泵闪紦u搖頭,低聲道謝:“兄臺客氣了,萍水相逢,兄臺能接濟我們一杯水已是我們的福分了?!闭f罷接過水來,給公主喂下水。
見一行人解了渴之后,準備重新上路,一直沉默的男人卻突然開口:“諸位若是不嫌棄,可以留在寒舍一些時日,齊某剛好準備外出砍柴,就不能招待大家了。屋里頭有些素菜,屋后的井里邊掛著一些葷菜。”
蒙良眉頭緊鎖,剛想搖頭拒絕,卻被阿烈攔住,阿烈笑道:“那就多謝這位兄臺了。”
齊參點點頭,道:“在下姓齊,名參,各位叫我齊兄就好?!?p> “如此,在下先謝過齊兄了。”
齊參點點頭,拿著斧頭轉身走了。
待他走遠后,蒙良問道:“雖然他是好意,但普通人家會如此放心地收留來路不明的人嗎?”
阿烈有些好笑:“這里雖然奇怪,蒙兄不也信了他遞過來的水嗎?”
蒙良啞然,爭辯道:“大家都又累又餓,何況……”
阿烈打斷他,說:“既已喝了水,那就不在乎再多待一會。且不論他收留我門有何目的,如今沁姑娘已經(jīng)有些累,想必你也不希望她能多休息會。何況若是他真有何目的,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怕不能保護好她們嗎?”
公主點點頭,說:“烈公子言之有理?!?p> 朵兒拉著小孩,走到公主旁邊,蹲下來對他說:“我們先進屋,你幫忙照看一下這個姐姐好不好?”
公主連忙想要站起來,卻被朵兒按了回去。朵兒不贊同道:“沁兒姑娘要多保重身體才是,不要勉強,其他的事,讓我們來做就好。”
公主望向蒙良,見他也點點頭,便只好乖乖坐在草垛上。
屋子雖小,屋內(nèi)卻十分整潔,有些地方雖不可避免的有些灰塵,但炤臺等地方看起來都十分舒服。繞過炤臺,可以看見靠近后門的屋內(nèi)木架上掛著些許腌肉和面糊。可以看出在這里住的人十分會過日子。
餓了一天,大家都想快點吃點東西。剛才自告奮勇說要做飯,然而,真正面對炤臺的時候,蒙良有些無措,他也曾隨軍出征,但因為是世家公子,是斷然不會被分配到后勤兵的,因此也從未知曉后廚的瑣事。如今他面對這這些食材,露出了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阿烈見他有些茫然,便說:“蒙兄你不如先去井那邊拿些菜過來,這邊我們可以搞定?!泵闪蓟剡^頭,見朵兒已經(jīng)開始摞起袖子,十分熟練的樣子,便放下心來,帶著小孩出去拿菜了。
屋內(nèi)漸漸響起繁忙的聲音,大家雖有些手忙腳亂,但總算開始步上正軌,準備一些吃食了。公主坐在外面有些無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這里望一下,那里看一下。這一看,便看到了破舊園子里的一處角落,那角落并不是茅草屋,是由磚頭砌成的屋子。這屋子還有一扇大大的門,門邊卻沒有門檻。
公主沒來由地想進去看一下,她推開那扇破舊得發(fā)出吱呀聲音的木門,視線不受控制地被光源吸引過去。整間屋子被黑暗塞滿,但這滿溢的昏暗卻被窗口爬進來的陽光給打破。公主朝那陽光走過去,卻聽到一個聲響。她這才注意到黑暗中有個人影,那人影緩緩移動,從黑暗中走出來。那是一個坐在一輛四輪車上的女孩,她大約桃李年華,樣貌有些普通,而且神態(tài)疲憊,神情有些局促。
公主愣了一下,想起齊兄口中的妹妹,便走向她,道:“這位姑娘,我們路過這,想要叨擾幾天……”
但她才靠近些,這女孩就開始瑟瑟發(fā)抖,十分抗拒她。因為身份特殊,而且自己長相十分和善,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很喜歡公主。公主從未見到有人這樣抗拒她,只好停住腳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蹲下來,說:“這樣子,不會害怕了吧?”
那女孩顫抖著抬起頭,看到她的笑容時,像觸電一樣低下頭,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公主見她還是有些緊張,便也不敢輕易上前,只溫柔地說:“妹妹安心,我是沁兒,你可以叫我沁兒姐姐?!?p> 見她沒有反應,公主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想要離去。還沒踏出腳,便聽到身后人的動靜。女孩掙扎著想往前挪動,但她似乎站不起來。公主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腿似乎動不了,她的上半身動的再怎么激烈,裙子也只是晃蕩幾下,腿卻沒有一點反應。
女孩揮舞著手,似乎想讓她不要走,于是公主回過身來,一點一點試探著靠近她,見她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不再抗拒,便蹲下來,輕輕地抬起手,將她頭發(fā)上的稻草摘了下來。清晨的陽光灑在公主臉上,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的柔和。女孩眨眨眼,看著她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