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蔚醒來,首先觀察了一下傷口,血液已經(jīng)凝固了。沒有感染和發(fā)炎的征兆。把牛仔褲穿了回來。
林蔚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原來的房間,兩個年輕人都不在,房間里無比寂靜,能聽到清晰的鳥鳴。
林蔚穿起衣服走出門,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外。
林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他發(fā)現(xiàn)這是自己呼吸過最新鮮的空氣,里面和著竹林和泥土的香,還有各種鳥鳴。而且,說來也很奇怪,他覺得昨晚睡得很好?,F(xiàn)在渾身的筋骨都有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
他四處張望,想適應(yīng)一下這個陌生的地方。滿眼都是荒草,和竹林,明明昨晚出來沒走多久,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卻看不到熟悉的高大的建筑。不是皇宮嗎?皇宮周圍不該是最繁華的地方嗎?為什么會如此冷清。
神秘人在哪里,他是誰,這里是哪?宋瑜又在不在這里。睡得很好不代表他內(nèi)心就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沒有來得及梳理的所有事情的線索,現(xiàn)在一股腦涌上心頭。
這時他看到昨晚的白衣年輕人從屋后走來,提著一桶水。
他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臉,和衣服。
年輕人看到他,說“喲,起得蠻早的嘛?!绷治悼戳艘谎垡呀?jīng)在半空中升的很高的太陽,說“不早了,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呢?!?p> 小白說“沒關(guān)系,你可以多睡一會兒?!绷治挡恢肋@句該怎么接,等著下文。
接著,小白問:“你是誰?”
林蔚急忙討好似地回答,我叫林蔚,樹林的林,葳蕤茂盛之意的蔚。
“你是不是‘那邊’的人?”
林蔚趕快擺手,“我根本不認識別人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來了這里,除了你們和昨晚那群禁衛(wèi)軍,我就沒見過其他人了,我是好人啊。”
誰知小白聽了他的解釋,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興趣,過了一會兒,小白嘗試著問“你說,你知道千秋萬代以后的事?就在這個鐵器里?”他拿出林蔚的手機。
林蔚愣了一下,那當(dāng)然是自己胡編亂造的。不過要說知道,自己的確可能知道一點。畢竟唐朝兩百多年的歷史,卻在整個中國歷史上都是極為耀眼的存在。他接過了自己的手機。
開口就說“那當(dāng)然,不就是唐朝么,好歹我也是接受完高等教育的人,上至三皇五帝下至秦皇漢武,宋元明清,再怎么也知道一小段啊。豈止唐朝,就算是千秋萬代以后……”
然后一邊逐項檢查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各個功能都正常的時候,一邊忍不住抖了個機靈:
“客官,您是要聽玄武門之變還是《梧桐雨》?樓上茶水銀牌現(xiàn)錢快請好嘞……”
他頭也不抬一口氣說了以上這段胡編亂造、路唇不對馬嘴的話。確認了手機一切安好,還可以正常運轉(zhuǎn),只是沒有信號。沒有網(wǎng),游戲是打不開了。
忙著手里的事情的他,沒有有注意到小白的眼神變化。
一抬頭,他就對上一雙求知欲極強的眼睛。
小白追問道“玄武門之變?你說的是太宗之事?《梧桐雨》?是什么事?”
林蔚脫口而出“就是唐明皇和楊……”說著突然就愣住了,他問“現(xiàn)在是多少年?”小白回“開元二十六年。”
林蔚在心里調(diào)動自己歷史課上的那些背景知識,計算著事件和年份。心里一個機靈:開元二十六年,楊貴妃還沒有入宮,那么自己現(xiàn)在就告訴這個人《梧桐雨》的故事,算不算預(yù)測了未來?
還有,千秋萬代之后的事?
可自己可以說嗎?可以就這樣把一切告訴眼前的古人,他會不會希望自己可以改變歷史呢?
林蔚只好反問回去:“你們是誰?我不能告訴一個我連身份都不知道的人。而且這里是哪里?”
白衣少年傲嬌地“哼”了一聲,說“不說算了,大唐現(xiàn)在也很好,只要可以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就可以了?!比缓笥知q豫了一下,這些你問師父吧。
離開之前,他把手里的白衣放在小石桌上。
“師父說,你還是換上這些衣服吧,你原來的那些太過于招搖,而且都爛了?!?p> 林蔚低頭一看,的確如此,自己穿著的襯衣和T恤早就爛的一塌糊涂,可能是在和禁衛(wèi)軍撕扯的時候弄壞的。真是太丟臉了。
林蔚臉一紅,但還是說“那有什么,我們不都是男人么?!?p> 小白嫌棄地轉(zhuǎn)身,聽到林蔚小心翼翼的聲音“你叫什么名字?”作為一個唐人不關(guān)心自己的來歷,竟然只對抓回來的一個陌生人口中的“唐朝千秋萬代之后的樣子”感興趣。
小白就留下來,說“我沒有名字,你叫我小九就好。我?guī)熜纸惺?。?p> “不過,至于我們是什么人,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你乖乖呆在這里就好,飲食起居我們會照顧你的,想要知道,你得先說你是什么人。哦,現(xiàn)在看起來你自己也不清楚吧?”
林蔚無視掉他話里很明顯的嘲諷的意思。脫掉褲子,不小心撕扯到和布料粘在一起的傷口。
小白看到了這一幕,轉(zhuǎn)身,走掉了。不一會,就回來,遞給他一塊沾著草渣的布料。
“這是啥?”
“把身上擦干凈,用這個敷一敷傷口,可能有用?!?p> 林蔚站在原地想著趕緊換完衣服,去找少年口中的師父。
可是他連師父在哪里都不知道,林蔚開始后悔,剛剛沒有把小白攔住問個清楚。
他猶豫了一會兒,把小白給的不知道成分的東西捂在傷口上,用布帶綁好。
迅速把臭烘烘的衣服換下來。
他看著這片小竹屋,感覺這里不像平凡的地方,絲毫喧鬧都沒有,安靜的好像已經(jīng)遠離了塵世。
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了,林蔚靜下來,他想起和神秘人分別時的話“只有你可以找她回來?!爆F(xiàn)在也不知道宋瑜怎么樣了,他想還是再等等吧,一定要找?guī)煾竼柷宄?,反正這樣也急不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