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森林里一只小松鼠正伏著身子,伸長小鼻子,東嗅嗅,西嗅嗅,偶爾雙眼發(fā)光,‘咻,’躥上前,伸出小爪子,撿起一個果子,塞進鼓鼓囊囊的嘴里。
‘沙,沙,沙。’小松鼠直起身子,豎起耳朵,小眼睛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猛地一溜煙不見了。
‘咳咳?!粋€衣服破爛,干涸的血跡粘在身上,步履虛浮的小男孩抬頭看了看天,密密麻麻的樹葉遮蓋得嚴嚴實實,只有依稀光亮透射而下,又環(huán)顧了下四周,灌木,雜草叢生,難見其遠。
“好渴。”鄭凡用手抓了抓脖子,想要緩解喉嚨的干涸。
“水,哪里有水?”鄭凡佝僂著身子,單手向前想要抓住些什么。
“吱,吱?!?p> 小松鼠跳到鄭凡面前,雙手抱著一個果子,放在胸前,頭伸高高,張著大大的眼睛,仰望著。
鄭凡走到小松鼠面前,緩緩蹲下,伸出小手,輕撫著它的頭。
“吱,吱?!毙∷墒髢芍恍∽ψ酉蚯?,把松果遞到鄭凡面前。
鄭凡一感動,伸出雙手,把小松鼠抱進懷里,但濃厚的血腥味,熏得小松鼠四肢亂動。
風(fēng)輕輕地吹過,落葉翻滾著掉落在地上,光線彌漫著煙塵,幾只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亂叫。
“好了?!卑殡S著一陣沙啞的話語,鄭凡把懷抱中的小松鼠輕放在地,又伸出手輕揉了會,“我很渴,我要走了?!?p> 雙手扶著腰,鄭凡抖動著站了起來,拖動著雙腳,往前走。
“吱,吱,吱”小松鼠又跳到鄭凡面前,身子不停地打轉(zhuǎn)。
“怎么了?!编嵎矒狭藫项^不解其意。
“吱”小松鼠放下果子,跑到鄭凡腳下,拉著他的褲腳,往一個方向走,一只爪子放在臉上抹來抹去。
“洗臉?”鄭凡張大了眼睛,“你是說,有水源嗎?”
小松鼠眨巴眨巴大眼睛,點了點頭。
“有水,太好了,我要喝很多,很多?!编嵎布拥仉p手顫動,嘴唇發(fā)抖?!澳懵牭枚嗽??”
‘吱’小松鼠往前蹦了幾下,撿起果子,回頭看了一眼鄭凡,又往前蹦了幾下,直起身,抱著果子,左右亂動。
“來了?!编嵎残粢宦?,跟了上去。
“小松鼠,你會翻跟斗嗎?”
“吱”
“小松鼠,你家在哪里???”
“吱”
“小松鼠,你能跟我對話嗎?”
“吱”
。。。。。。
幽暗的森林里,一只小松鼠在前面時而蹦跳,時而停下來回望,又接著往前跑,后面跟著個慢吞吞的小男孩,一動三停,可讓鼠著急。
“吱,吱”小松鼠停了下來,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一邊的土地,搖了搖頭。
“什么?”鄭凡走到那里瞄了眼,伸出腳輕點了幾下,啥也沒有。
“吱,吱”小松鼠在一邊急的亂叫,狂搖頭,大尾巴扇來扇去。
“什么也沒有??!”鄭凡又往前踏了幾步。
“?。 ?p> 鄭凡一腳踏空,整個人摔了下去。
“嘭”
小松鼠忙跑了過去,一個三米多寬,兩米多深的地下,鄭凡正四馬八叉地臥著,昏迷不醒。
“吱”小松鼠用爪子撓了撓頭,又捂住了臉。
夜幕降臨,迷嶺里連早晨的點點陽光都已消失不見,漆黑的空中舞動著點點光亮,漂浮著一只只散發(fā)著綠光的螢火蟲。
‘沙,沙,沙’一只蝎子在落葉中走過,‘霍’,一只在樹上待著的貓頭鷹叫了一聲,猛地張開翅膀,滑翔而下,抓住一只鼻子嗅來嗅去,攔在蝎子前面的老鼠。
“呃”一個趴伏在地上的小男孩挪動著雙手,慢慢坐了起來?!拔业念^好痛,這里是哪里?”鄭凡用手捂著腦袋,偏過頭打量著周圍。
“吱”一只手掌大小的松鼠,跳到鄭凡的腿上,舞動著拿著松果的雙爪。
“是你呀?!编嵎采焓置嗣男∧X袋。
“吱吱”小松鼠捂了捂臉,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后爬起來,兩只小爪子指著鄭凡。
“呵呵。”鄭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咧開嘴。
“吱”小松鼠叫了聲,跳下大腿,坐到地上,用牙齒咬動著松果。
“咕,”鄭凡摸了摸打鼓的肚子,打量著周圍。
地上是一堆爛葉,鄭凡伸手拍了拍,又厚又軟,不禁慶幸。
小松鼠的旁邊是一大堆凌亂的腐爛的樹枝和葉子,鄭凡猜想這里原本有一個大洞,不知其深,隨著時日變遷,坑里埋了一層又一層的枯枝敗葉,又隨著粗壯樹枝的掉落,洞口漸漸被封,年復(fù)一年樹葉鋪滿其上使之與周圍合而為一。
小松鼠路過能感到這里有什么不對,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故而開口提醒,卻不敢走近。
鄭凡視線延伸,發(fā)現(xiàn)在墻壁的角落里散發(fā)著淡淡的藍光,慢慢爬了過去。
小松鼠望了一眼,又專注于咬開松果。
一股旋轉(zhuǎn)流動的氣旋漂浮在一朵藍色的花朵上,這棵花只有三片葉子,彎垂向地上。
藍色的花朵散發(fā)著幽藍的光芒,照在氣旋上,可見到氣流沿著橢圓形流動。
“真神奇!”鄭凡嘴巴都合不上,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氣旋一下,氣流立即改變了航道,從旁邊溜了過去,依舊不急不緩地旋轉(zhuǎn)著。
一顆頂著兩只尖耳朵的小腦袋,沿著鄭凡的腳伸了進來,望了眼氣旋,又望了眼鄭凡,翻轉(zhuǎn)身,頭枕在鄭凡腳上,肚皮朝上,張開小嘴,輕磕著松果,還歡快地叫了聲。
“吱。”
鄭凡又伸出手指觸碰一下氣旋,干涸的血跡顯得手指一片暗紅,絲絲氣流劃過手指,卻沒有回歸軌跡而是沿著手指攀巖而上,停留在手腕處。
隨著與手指接觸的氣流越來越多,氣旋逐漸轉(zhuǎn)移到鄭凡身上。
一群螢火蟲翩飛而來,圍繞著氣旋圍成一個圈。
鄭凡感覺跟氣旋接觸到的皮膚癢癢的,好像有人在輕捏著皮膚,又感覺手上的傷口有什么鉆了進去,酥酥麻麻。
漸漸地氣旋在鄭凡手上消失不見,鄭凡忙把手遞到花朵上方,藍光依舊,氣旋卻不見蹤影,又用手探了探,不復(fù)氣流的氣息。
螢火蟲也漸漸散開,飛往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