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與安婉清對視一眼,顯然震驚于兇手的動作實在太快,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倘若再這樣下去,等第四起兇案出現(xiàn),怕是真成了一起無頭冤案了。
不過,說句自私的話,如今出現(xiàn)了第三起兇案,再結(jié)合昨日的兩起案子,線索便可以聯(lián)系起來了。
安婉清憎恨御錦軍,自然希望御錦軍倒霉。但是,死者為大,哪怕是僅憑良心,她也要查出真相,還死者公道。
安婉清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正義,卻還是選擇了以大局為重,暫且放下個人恩怨。
“何時?具體細節(jié)說一下?!卑餐袂宓馈?p> “今早卯時,劉員外的家奴發(fā)現(xiàn)劉員外的尸體,便立馬報了案。刑部與御錦軍已經(jīng)趕了過去,這劉員外大腸被挖出,旁邊一堆木頭,地上同樣出現(xiàn)了一行血字?!蹦さ馈?p> “現(xiàn)在卯時未過,看來,這兇手剛作案不久。”南宮琦蹙眉。
莫亭輕嘆了一聲,“是啊。昨日午時殺死了李小姐,今日卯時又殺死了劉員外,這兇手的速度……”
燕擎玉臉色有些難看,“大腸,五行屬木。兇手雖然不是按照五行殺人,卻是按照五行挖出的死者內(nèi)臟?!?p> “莫亭,地上的血字寫了什么?”燕擎玉問道。
“晨起無日偏逢雨?!蹦ぐ櫭疾唤?。
“晨起無日偏逢雨?”安婉清默念了一遍,“我知道了。”
“是個震字。”燕擎玉開口。
安婉清點了點頭。
燕擎玉背著手,蹙眉沉思,腦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什么,卻也只是一閃而過。
“今日是最后期限,已經(jīng)三起案子了,是時候抓到兇手結(jié)案了。”安婉清開口道。
燕擎玉扭頭看向她,對于眼前的女子,多了一絲好感,哪怕她不是畫像中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他也不能否認(rèn),眼前的女子,很聰明。
而他,恰巧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督主,你還記得李小姐的那行血字是什么嗎?”安婉清道。
“結(jié)縭無結(jié)又無絲?!毖嗲嬗窕剡^神來,“那是個離字。”
南宮琦恍然大悟,驚道:“震,離……這不是八卦嗎?”
“八卦?”安婉清一愣,她自是沒有學(xué)過八卦,更是半點也不懂,“敢問殿下,八卦是哪八卦?”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燕擎玉替南宮琦回道。
“可兇手只殺四個人啊?!卑餐袂迤娴?。
“這震在八卦中代表東方,這離在八卦中代表南方……”南宮琦若有所思。
“本督明白了?!毖嗲嬗裢蝗婚_口,“若是兇手按照八卦殺人。有金有木有水有火。是個坎字。”
聞言,安婉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缺土,便是沒有土。欠了土,的確是坎?!?p> “這坎在八卦中代表北方?!蹦蠈m琦一臉的認(rèn)真,“震、離、坎,再加一個兌。便是八卦中的四大主卦。如今已經(jīng)有了震、離、坎,還差一個兌。兌在八卦中代表西方?!?p> “這就對了?!卑餐袂逡荒樇樱拔颐靼琢?,兇手要殺的人,便是依據(jù)這八卦中的四大主卦,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進行。周尚書府位于北華街,李侍郎府位于南華街,這劉員外府位于東華街,那么接下來,兇手作案的地點,便是西華街?!?p> 燕擎玉贊同的點了點頭。
“只是有一點,西華街可是京都四大主街之一,車水馬龍、高邸聳立,家家戶戶人口眾多,兇手要殺哪個人,我們?nèi)绾未_定?”南宮琦道。
“自然是根據(jù)前面三起案子,推理呀。”安婉清提醒道。
說到這里,安婉清似是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燕擎玉,認(rèn)真道:“督主,麻煩您馬上請御錦軍去問一下,這周二公子與劉員外是否一個屬鼠,一個屬兔?!?p> “這周二公子確實屬鼠?!毖嗲嬗竦馈?p> “督主知道?”安婉清奇道。
“本督看過刑部登記的死者資料。”燕擎玉道。
但見安婉清瞪著大眼看向自己,燕擎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咸不淡的道:“本督說過,本督這雙眼睛,過目不忘?!?p> 安婉清急忙撇開目光,在心里向他翻了個白眼。
“為何問這些?”燕擎玉奇道。
安婉清只得認(rèn)真回道:“我偶然從李小姐的丫鬟口中得知李小姐屬馬。剛才有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李小姐死于午時,午時便是馬時,五行火,恰巧李小姐也屬馬。”
“這周二公子死于子時,子時便是鼠時,五行水,這周二公子也剛好屬鼠。”燕擎玉瞪著一雙攝人心魄的魅眼看向安婉清。
安婉清撇開目光,低頭繼續(xù)道:“劉員外死于卯時,卯時便是兔時,五行木,若這劉員外屬兔。那便就對上了。”
“馬上去確定一下,劉員外是否屬兔?!毖嗲嬗衩畹馈?p> “是,屬下馬上去?!蹦さ馈?p> 現(xiàn)在思路有了進展,瓶頸有了突破口,三人七上八下懸著的一顆心稍微安定了下來。
周府管家備好了早飯,來涼亭請三人。
三人前往前廳,邊吃早飯,邊等莫亭。
三人吃了一半,莫亭便急匆匆折了回來,“回主子,劉員外確實屬兔。”
安婉清放下筷子,“北華街,子時,水,屬鼠。南華街,午時,火,屬馬。東華街,卯時,木,屬兔……”
“西,五行屬于金。酉五行也屬金。”燕擎玉放下筷子,接著安婉清的話繼續(xù)道:“西華街,酉時,金,腎。”
“腎臟,在五行中屬金?”安婉清問道。
燕擎玉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兇手最后一個作案的時間,是酉時。作案的地點是西華街,目標(biāo)是腎臟不好的人?!蹦蠈m琦拿著筷子分析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安婉清道。
燕擎玉補充道:“酉時便是雞時,兇手下一個目標(biāo),是一位屬雞的腎臟不好的人?!?p> “殿下,可否把藥徒的那本賬冊給我看一眼。”安婉清小心翼翼的問道。
燕擎玉點了點頭,“莫亭,去本督房中取。”
莫亭還未喘口氣,復(fù)又嗖的跑了出去。
安婉清無語的撫了一下額頭,燕擎玉,你想累死你的下屬?
半盞茶功夫,莫亭拿著藥徒記錄的賬冊走進了前廳。
安婉清翻開賬冊,不由的蹙眉,這藥徒的字實在是太丑,真是難為每晚都要重新抄寫一遍的趙大夫了。
話又說回來,幸虧趙大夫有每晚抄寫的習(xí)慣,否則,便少了這最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