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琦將胳膊搭在小高子的肩上,嬉皮笑臉的道:“本王逗你玩呢。”
小高子揚(yáng)起頭看向南宮琦,認(rèn)真道:“殿下,不是奴才說您,人家五王爺大婚,其他王爺?shù)馁R禮都是送于五王爺,您怎么能單獨(dú)送給五王妃?這不合常理。”
南宮琦撓了撓脖子,“好吧,這倒也是,那隨便挑選一件吧?!?p> 不知為何,想到安婉清很快便要大婚,南宮琦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二人閑聊著,便見前面一群人在圍觀,心下好奇。
“走,去瞧瞧。”
靠近圍觀的人群,南宮琦驚了一跳,急忙將小高子拉到自己面前。
“殿下,您干嗎躲奴才身后?”小高子有些奇怪。
能讓南宮琦躲起來的人,不是姚飛燕,還能是誰。
被圍觀的人緊袖束腰,身穿玫紅黑衣,頭戴彩繩,耳鬢兩側(cè)留著一縷辮花秀發(fā),一手握著九節(jié)毛鞭,一手叉腰,面露得意的笑容,正是姚飛燕。
只見姚飛燕一只腳踏地,而另一只腳卻踩在一名男子的身上。
男子衣著打扮華麗,一看便知非富即貴,看向男子的面孔,南宮琦蹙了一下眉頭。
趙鍺?
“瘋丫頭來京城了,她在干什么?”南宮琦沒有理睬小高子,奇怪的看向手握九節(jié)毛鞭的姚飛燕。
圍觀的百姓在小聲的交頭接耳,“真是巾幗女俠啊……”
“老子趙鍺,乃是當(dāng)朝國舅之子,你個(gè)黃毛丫頭,你敢動(dòng)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會(huì)兒讓人剝了你的皮?!北灰︼w燕踩在腳下的人一臉的狠色,掙扎了幾下,抬起頭沖姚飛燕咬牙道。
“國舅又如何?國舅的兒子便可以欺壓百姓,強(qiáng)搶民女嗎?”姚飛燕毫不畏懼的冷哼道。
只見一旁的小廝連滾帶爬的來到姚飛燕面前,磕頭道:“小的給姑娘磕頭,求姑娘快放了我家世子爺吧?!?p> 姚飛燕噘嘴輕哼了一聲,從趙鍺身上拿開腳,“本姑娘教訓(xùn)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以后別讓本姑娘再看到你,還不快滾!”
小廝急忙將趙鍺從地上扶了起來,“世子爺您沒事吧?”
趙鍺疼的齜牙咧嘴,沖姚飛燕罵道:“小蹄子,只怪老子出門沒帶人手,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一會(huì)要你好看。”
姚飛燕猛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毛鞭,毫不畏懼的看向趙鍺,“有種你就快去叫人,姑奶奶在這里等著你。”
“好,你等著。”趙鍺咬牙哼了一聲,由小廝攙扶著跌跌撞撞離開了人群。
“多謝姑娘相救之恩?!睆娜巳褐凶叱鲆粋€(gè)十五六歲的少女,跪在了姚飛燕面前,一臉的感激,“若不是姑娘相救,剛才……”
姚飛燕急忙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認(rèn)真道:“無妨的,這種欺負(fù)女孩子的惡霸,本姑娘見一次打一次?!?p> “姑娘,你還是快走吧,你得罪的可是國舅之子?!币慌缘陌傩蘸眯囊?guī)勸道。
“國舅之子又如何?”姚飛燕覺得奇怪,一臉的不服氣,“國舅之子便可以欺壓百姓,仗勢欺人,無法無天嗎?”
“姑娘,您不是京城人士吧,要知道,這國舅爺可是位高權(quán)重的祥國公,別說我們小老百姓,在朝中敢得罪祥國公的人可不多?!卑傩罩杏腥颂嵝训?。
“對啊,姑娘,雖說我們讓這祥國公府的世子爺欺負(fù)慣了,但是,民不與官斗。姑娘聽我老太婆一句勸,好漢不吃眼前虧,快走吧?!币晃焕洗竽锖眯囊?guī)勸。
好心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姚飛燕耳邊念叨,姚飛燕被吵的耳邊嗡嗡作響,只好選擇離開是非之地。
“什么狗屁祥國公之子,囂張跋扈,欺壓百姓,下次見了他,本姑娘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币︼w燕邊走邊道。
看向姚飛燕走遠(yuǎn)的背影,南宮琦松了一口氣。
“殿下,您在躲什么?不會(huì)是躲趙世子吧?”小高子一臉的奇怪。
“你說趙鍺那個(gè)混蛋,笑話,本王怕他?”南宮琦無語的白了小高子一眼。
“殿下在躲那位姑娘?”小高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殿下認(rèn)識(shí)剛才的那位姑娘?”
“本王何止是認(rèn)識(shí),本王跟她……”南宮琦欲言又止,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噘嘴抱怨道:“本王險(xiǎn)些讓她整死?!?p> “?。俊毙「咦拥纱罅搜壑樽?,不可思議的看向南宮琦,“殿下,您也被這野蠻姑娘踩在腳下過?”
“什么?”南宮琦險(xiǎn)些沒站穩(wěn),一巴掌拍向小高子的腦袋,無語道:“胡亂瞎猜什么呢,本王怎會(huì)讓她踩在腳下,什么腦子!”
小高子撓了撓脖子,只好閉嘴。
“話說這瘋丫頭膽子不小,連祥國公府的人也敢得罪。”南宮琦挑眉道。
“殿下,咱們快去買賀禮吧?!毙「咦犹嵝训?。
“走吧,你幫本王隨便選一件吧。”南宮琦隨意的道。
沒遇到安婉清之前,南宮琦一直認(rèn)為,沒有哪個(gè)女孩子可以讓他輕易動(dòng)心。
遇到安婉清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動(dòng)了心。
可讓他心動(dòng)的女孩,卻是要嫁給他的五哥。
南宮琦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不在焉的往前走著。
安婉清畢竟不是真正的葉二小姐,她怎能成為五哥的人?南宮琦心有不甘。
挑選完賀禮,小高子吵著腳疼,南宮琦只好同意與他回宮。
回到皇宮,小高子將賀禮包裝好,寫好了帖子,想著明日便派人送去皓王府。
翌日,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南宮琦對于上早朝不感興趣,隔三差五不去也是常有的事,靖安帝也懶得管他,任由他一覺睡到日上三更,吃過早飯,閑來無事,溜達(dá)著往龍寢殿走去……
龍寢殿內(nèi),氣氛有些壓抑。
靖安帝坐在軟塌上,一邊看著手中的史書,一邊不咸不淡的對站在殿內(nèi)的人問道:“府邸都改建好了嗎?”
“回父皇,戶部昨日已經(jīng)完工了。”
回話的人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劍鋒眉微揚(yáng),英俊無暇的玉頰泛著一絲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低著頭看向腳尖。
面對十八年前一紙?jiān)t書將自己貶去邊關(guān)的父皇,南宮皓心如冰石,早已沒有半點(diǎn)波瀾。
那一年,他才七歲,還只是個(gè)懵懂孩童,跟他一起離開的六弟,才四歲。
南宮皓在心里冷笑了一聲。他想,他的父皇,怕是對他也沒有半絲好感吧。
殿內(nèi)異常的寂靜。父子相見,沒有半點(diǎn)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猜忌與冷漠。
南宮皓覺得殿內(nèi)好冷,冷的讓他窒息,此刻的感覺,宛如十八年前讓他難忘的那場凄涼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