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最難消受君王恩
凌久很快就封思淘天為妃。思淘天想不起與他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每日只是盡心服侍他,期盼他的身體早日康復(fù)。凌久對她很好,那熾烈的情感化為無微不至的溫柔,思淘天的心,在這溫柔里,一點點淪陷。
思淘天想:“你的愛,注定是我逃不過的劫。我曾經(jīng),一定也這樣愛過你?!?p> 在淳于若水還沒有將草藥帶回來之前,紅袖極盡隱忍,即使暗地里也不能殺了思淘天。她只是不動聲色地不放過任何一個挑撥他們的感情的機(jī)會,暗地里在若城制造著一個可怕的謠言。
“逸人是惑亂若城的妖人,逸人不除,若城必遭大禍?!敝{言像洪水猛獸,來勢洶洶。逸人在若城遭遇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處境。然而很多逸人卻依然不愿意離開若城,一方面,若城太多的精彩與誘惑讓他們迷失了回去的路。另一方面,逸城中,思擎天如愿登上皇位,他施行暴政,逸人民不聊生,紛紛逃到若城。
逸人與若人之間的矛盾越演越裂。思淘天是逸人的身份已不是秘密,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凌久將她賜死,凌久獨自面對朝堂的壓力,依然對思淘天寵愛有加。然而夜深人靜時,他難免會覺得似有一塊巨石壓在心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思憶天和思無邪聽聞那些謠言,十分擔(dān)心思淘天的安危,便與淳于若水提前將草藥帶進(jìn)宮中。
凌久服了淳于若水開的藥,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治好了皇上的病,淳于若水婉拒了皇上的封賞,只向皇上請辭。
思淘天和思無邪自然是打算跟著淳于若水一起離開皇宮,繼續(xù)懸壺濟(jì)世。臨走時,思憶天和思無邪來見思淘天。
“娘,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思無邪表情不太自然地說。思無邪雖知道思淘天是他的母親,可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她就丟下她走了,對這個娘,他并沒有印象。他日日渴望母親的溫暖,可當(dāng)母親真的在他面前,他卻發(fā)現(xiàn)這一聲“娘”,叫起來這般拗口。
“你們走吧。我想留在他身邊?!彼继蕴鞂⑽渍冉坏剿紤浱焓种校嵵氐卣f,“從今以后,你就是巫神,守護(hù)逸城的使命,就落在你的肩上了。我犯下大錯,將邊河的封印破除,如今已沒了彌補(bǔ)過失的機(jī)會。愿你能走好每一步,莫要像我這般,犯下無法彌補(bǔ)的過錯?!?p> “姐姐的教誨,憶天銘記于心?!彼紤浱鞙I流滿面地抱住思淘天,姐妹二人都沉浸在離別的傷感中。
“娘……”待姐妹二人漸漸止住眼淚,思無邪猶豫再三,終于艱難開口,“可否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
思淘天聽聞思無邪的話,面色平靜,想著他既然開口相問,索性告訴他也無妨。思淘天正欲開口,突然凌久走了進(jìn)來,面上帶著笑,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冷得透不氣,他厲聲說:“他的父親是誰,孤也很想知道!你不是說你沒有夫君嗎?欺君之罪你從來都不在乎是嗎?”
所有人都連忙跪了下來,冷汗涔涔。誰都感受到了,凌久的怒火,非比尋常的怒火。
思無邪那一聲“娘”,可是直直喊進(jìn)了凌久的心里。十多年前,他送她離開之時,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于她腹中。那么,眼前這個她的孩子,父親究竟是誰?是誰!
思淘天覺得她明明可以坦然的,但是面對他的怒火,她的心還是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凌久直勾勾地看著她,似是在等著她解釋。然而她的解釋真的有意義嗎?他若信他,她何必解釋,他若不信她,她何必解釋。況且都是些陳年舊事,她突然不想再提了,她只淡淡地說一句:“我沒有欺君?!敝劣谒挪恍?,呵呵~
他們就這樣默然對峙了許久,許久,空氣仿佛凝固了。
終于,凌久不怒不笑,不再看她一眼,絕然離去。眾人過了許久才覺察到因跪著太久雙腿已經(jīng)酸痛到麻木,緩緩地站了起來。
“姐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思憶天擔(dān)憂不已。
“你們走吧,走你們自己的路。不要惦記我。”思淘天平靜地說,“那個男人,是我的劫,我無力逃脫?!彼讶粣蹜K了這個男人,他的懷疑讓她痛苦心寒,但依然不舍得離開他。
與以往一樣,思淘天宮中所發(fā)生的事,紅袖安插的眼線依然第一時間告訴了紅袖。紅袖不禁開懷大笑:“皇上,縱然你再怎么愛她,也無法不介意她竟然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這一次,你是依然不顧一切地護(hù)著她,還是親手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