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殺”字剛剛落地,文吉已經(jīng)將文聘身上的繩子斬斷,并塞給他一柄樸刀。
一刀在手,文聘心中再無絲毫擔(dān)憂,冷笑一聲:“張允,想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p> 說罷,文聘樸刀一揮,立即就向張允撲了過去。
張允那點武藝,哪能跟縱橫沙場多年的文聘相比,自然不敢跟他打斗,立即大喊一聲:“上,快把文聘給本將亂刀砍死。”
立即,張允的親衛(wèi)沖上前,跟文聘的親衛(wèi)廝殺到了一起。
其余的士兵都傻了眼了,自家的兩個主將竟然火拼起來了,而且,張濟的大軍已經(jīng)到了門口,這叫什么事啊。
文聘心中惱怒之極,心里更加明白,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張允戰(zhàn)敗,肯定會將責(zé)任推給他,通敵叛主之名,是文聘承擔(dān)不起的,不但腦袋不保,一世英名也毀于一旦。
張允打了勝仗,文聘的通敵叛主之名依然跑不掉,反倒會被張允大肆吹噓,文聘照樣是身敗名裂。
所以,既然結(jié)局已定,文聘自然只能豁出去了,先殺了張允這個王八蛋再說。
于是,兩人的親衛(wèi)廝殺在了一起,文聘盯上了張允,追著他不放。
張允不敢跟文聘打啊,肯定會死,于是就只能跑,文聘就在他后面追。
也有幾個不長眼的,想攔住文聘,但卻都是一個回合就被文聘給劈了,然后,就再也沒人敢阻攔文聘殺張允了。
人在生死關(guān)頭,潛力無窮,張允平素缺乏鍛煉,但現(xiàn)在逃跑的速度奇快,文聘不但追不上,反倒是又被張允拉遠了一些距離。
文聘一眼看到,右邊有一個弓箭兵,手持弓箭犯了傻。
登時,文聘的眼睛一亮,一個縱身過去,將樸刀別在腰間,將弓箭搶過來,立即搭弓射箭。
一箭正中張允的右腿,張允大叫一聲,摔倒在地,跑不動了。
文聘一把將弓箭扔掉,抽出樸刀,大叫一聲,向張允跑過去。
“仲業(yè),仲業(yè)?!睆堅蕠樀没觑w天外,急忙求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別殺我?!?p> 文聘一臉的狠色:“姓張的,當(dāng)初你陷害我的時候,怎么不說你錯了?哼,現(xiàn)在性命攸關(guān)了,才想起向我求饒了?!?p> “仲業(yè),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一定痛改前非,把所有的過失全部攬下來,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p> “哼,太晚了?!蔽钠溉羰沁@么好被忽悠,也就不是荊州名將了,冷哼一聲,手中樸刀舉起,向張允惡狠狠地劈過去。
就在張允閉目等死的時候,一支箭飛了過來,正中文聘的樸刀。
文聘只覺得一股大力從樸刀上傳過來,不但樸刀飛走了,他的右臂也被震得一陣酸麻,手臂放下之后,幾乎再也抬不起來。
黃忠?
文聘大驚,立即向箭矢飛來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黃忠,正在將弓箭收起,舉起鳳嘴刀,大喝一聲:“文將軍,對不住了,我家主公有令,張允殺不得?!?p> 張允一愣,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舅父是荊州牧,你們誰敢殺我,就等著我舅父的雷霆之怒吧,荊州帶甲十萬,絕對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p> 黃忠本來已經(jīng)將弓箭收了,聽張允竟然突然囂張起來,立即再次搭弓射箭,一箭刺穿了張允的左耳朵。
“啊……”的一聲,張允痛叫一聲,捂著左耳,一臉震驚地望著黃忠。
黃忠再次收了弓箭,淡淡說道:“張允,我家主公只是覺得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想給你一條狗命,若是你如此不知好歹,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張允嚇壞了,哪里還敢再說一句話。
文聘雖然有些不甘,但黃忠在此,他已經(jīng)殺不了張允了,只得作罷。
這時,黃忠突然大喊一聲:“張允被俘,文聘投降,我家主公有令,降者不殺?!?p> 西涼軍立即跟著大喊起來:“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西涼鐵騎的巨大震懾下,荊州軍本就沒有多少斗志,聽說兩個主將都出事了,紛紛都放棄了反抗,將兵器扔在了地上。
文聘見狀,暗嘆一聲,剛才他若不追殺張允,直接振臂一呼,率軍反擊,縱然未必能夠反敗為勝,至少還是有一線生機可以逃出去的,但現(xiàn)在太遲了。
兩人的親衛(wèi)軍也停下了廝殺,呆呆地望著縱馬過來的黃忠,急忙跑過去,護衛(wèi)在文聘和張允的身邊。
大勢已去,反抗只會徒增傷亡,文聘淡淡說道:“文吉,你們也把兵器扔了吧?!?p> 隨著荊州軍的紛紛投降,喊殺聲漸漸平息下去,夜風(fēng)吹過來,掀起濃濃的血腥氣息。
不多久,張濟也來到了,直接進了文聘的中軍大帳。
文聘和張允也都被帶了過去,張濟看也不看地上的張允一眼,對文聘一抱拳:“文將軍,本將仰慕將軍久矣。”
文聘聽得懂張濟的意思,將頭一昂,淡淡說道:“驃騎將軍用兵如神,文聘敗在驃騎將軍手下,心服口服。不過,我荊州只有站著死的將軍,沒有屈膝投降的將軍,還請驃騎將軍給文聘一個痛快?!?p> “這話說得好,荊州只有站著死的將軍,沒有屈膝投降的將軍。”張濟笑瞇瞇的,這才向張允瞄了一眼,“不知張允將軍是否也是一樣的想法?。俊?p> 張允急忙說道:“驃騎將軍,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p> 文聘大怒,虎目圓睜:“張允,你是州牧大人的外甥,任何人都能投降,唯獨你不行?!?p> 張允登時羞愧不已,低著頭,不敢面對文聘的目光。
“哈哈哈……”張濟大笑著,“文將軍此言差矣,本將跟劉荊州同為大漢臣子,你跟張將軍也一樣?!?p> “投降二字似乎有點不妥吧,只不過是文將軍從劉荊州麾下轉(zhuǎn)到本將麾下而已,日后也同樣是為大漢效力嘛。”
張允急忙說:“對對對,驃騎將軍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p> 張濟知道想勸降文聘,并不能一蹴而就,立即吩咐:“漢升,將這二位將軍待下去,好生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