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話猛人胡進(jìn)說不來,但劉子霖的官位也不是隨便得來的,只見他皺下眉頭,厲色說道:
“話雖如此,但這出了山不遠(yuǎn)便是村莊,若是你這雙虎下了山,危害到百姓,到時晚矣?!?p> 先前便是聽到虎嘯聲才會深入山中,繼而導(dǎo)致一行人無法繞出去。
劉子霖不由想到,這雙虎也是有可能會下山,到時候山下的百姓便危險了,自己當(dāng)官還不是為了百姓能得已安身立命,安居樂業(yè),所以即便是身死也要阻止這雙虎。
只聽白衣人張口說道,話音如沐春風(fēng),“公子不必?fù)?dān)憂,我前來便是帶它們回去,以后會嚴(yán)加看守,定不讓它們出來作亂。”
潘見軒終于忍不住開口插話:“你帶它們?nèi)ツ睦?”
眾人果然都看向了潘見軒這個年幼者,只聽白衣人輕笑:“怎么,你也想去?”
“可方便?”潘見軒順勢問道,心下挺好奇,這雙虎居然不住在這山林,難不成還有一個水月洞天?世外桃源?
瞧這白衣人通身的氣派,很像那修道數(shù)年的道士,整個人看上去也符合仙風(fēng)道骨。
還有這養(yǎng)的寵物也不一般,都是如巨人大的老虎,而老虎看上去也像成了精,瞧它們現(xiàn)在搖尾乞憐的樣子,還有如泉涌的虎淚,之前的威風(fēng)都哪去了?
潘見軒心中蹦出無數(shù)想法,這人口中的‘回家’定是非比尋常,不然如何能養(yǎng)出仙人萌寵?所以能跟去最好。
“不方便?!敝宦犇前滓氯嘶氐溃耆灰娤惹坝幸唤z邀約的意思。
潘見軒也無可奈何,強(qiáng)人所難的事自己這個大好青年是做不出來的,便懨下了心思。
“若你是門主的徒弟,自然也來得那地方?!卑滓氯嗽俅伍_口說道。
潘見軒聽了,心思又活絡(luò)起來,只見他雙眼亮晶晶的看向白衣人,說道:“我便是門主的徒弟啊!快帶我一并回去吧?!?p> ……
胡進(jìn)等人默,劉子霖臉色更是鐵青起來。
只見胡六朝潘見軒努嘴開口說道:
“潘公子,您不是我們少爺?shù)耐降軉幔吭趺催€是什么門主的徒弟?”
潘見軒頭也不回,說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師不在多,有徒則行?!?p> 前兩句一出口,劉子霖聽了雙眼一亮,簡單的幾個字連在一起竟如此形象,言簡意豐,文勢磅礴,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如此才華。
這兩句就連博覽群書的自己都從未聽過,可以肯定是這小子自己作的。
劉子霖不由佩服起來,果然高手在民間,但聽了后一句,雖然還是押韻,但詩意完全不對,劉子霖愣住了,不由露出復(fù)雜的目光看向潘見軒。
陳譯和白衣人自然也聽到了潘見軒所說的四言殘詩,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贊賞的看向潘見軒。
沒想到這穿著簡陋的小孩,居然還會作出這種氣勢磅礴的詩,看他說的隨意,頓時覺得此人定是大才,印象不由改觀。
當(dāng)場鴉雀無聲,那虎崽的嗷嗷求乳聲自是被眾人忽略不計了。
只聽潘見軒又道:“先秦孔圣人曾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說明,一個人還是可以有很多師父的?!?p> 潘見軒的斷章取義,劉子霖等三個飽學(xué)之士自然忽略,三人還是沉浸在先前的四言殘詩中。
這些潘見軒自是不會知道,見眾人不說話,潘見軒不由急了,這什么鬼,能不能給個準(zhǔn)話?。?p> 潘見軒走上前拉住白衣人衣袖,他一米六二的身高站在一米九的彥祖旁邊,對比之下很是嬌小。
“大哥,有時間就帶我去看看唄,我很乖的?!迸艘娷庨_始撒嬌賣萌,如今只有十二歲,要充分利用這個優(yōu)勢。
白衣人不負(fù)‘眾’望,只聽他說道:“好,今天便算了,我先送它們回去,月半后我獨自出來,到時再過來尋你,你住在何處?”
“我就住在這平河鎮(zhèn)大河村,到時大哥過來了,隨便打聽下老潘家,便能尋到我。”潘見軒忙回道。
“嗯?!卑滓氯嘶亓艘痪?,便目光看向了劉子霖。
在場,也只有劉子霖有意阻攔,胡進(jìn)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陳譯自不必說,胡進(jìn)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
劉子霖看了一眼潘見軒,說道:“你能帶走他們最好,若下次被我瞧見了,我定不會手下留虎?!?p> 白衣人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抱起母虎身邊的三只幼虎,一個起身,人影便不見了,原地消失?
那雙虎在原地大吼了一聲,猛的朝遠(yuǎn)處奔去,地面劇烈的震動顯示在這之前,確實是有雙虎出現(xiàn)過。
“就這么走了?”潘見軒懵比了,“這人叫什么名字?將軍,之前你們有問出來嗎?”
“沒有?!被卦挼氖莿⒆恿?,他瞧了一眼潘見軒,便不在說話。
前腳還叫自己不要鬧,求著讓做師父,如今卻是轉(zhuǎn)眼便說是別人的徒弟,這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劉子霖心下不得勁,也就沒有再給潘見軒好臉色,即便做了兩年官,混了兩年官場,總歸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回京了再去爺爺書房找找,那兩句詩定然也是有的,前人如此出色,肯定有名句留傳于世,自己還是如井底之蛙,見識太少了!
打死劉子霖都不會再認(rèn)為那詩,是由臉皮厚的人所作出。
“好吧,那我們準(zhǔn)備出山吧,現(xiàn)下太陽都快看不到了,說明天快黑了?!睕]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潘見軒又開始催促起來。
“嗯,是要趕緊出山了。”說話的是陳譯,出來這么久,雖是都安排好了,但心下還是擔(dān)心。
“其實,還早……”胡進(jìn)如蚊聲的話音響起,臉上寫滿了不情愿。
這人真的是一個大將軍?潘見軒不由把目光投向劉子霖,目前就劉子霖底細(xì)最為清楚。
但沒收到回應(yīng),劉子霖一對上潘見軒的視線,便立馬轉(zhuǎn)過頭。
“阿進(jìn)?!标愖g的話音加重,剛還是一個談笑風(fēng)聲的人,突然間迸發(fā)出無比壓迫的氣勢。
在潘見軒眼中是這樣迫人的氣勢,但胡進(jìn)看了,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有機(jī)會再過來玩。”
這時候眾人都一心要回程,看到此時胡進(jìn)的裝扮,眾人悶笑不已。
只見陳譯哭笑不得的說道:“阿進(jìn),過來坐下,我給你重新挽發(fā)。過后你再換上胡三的衣服!”
胡進(jìn)表現(xiàn)的比潘見軒還乖巧,說道:“哦,好,譯你說什么便什么?!?p> “師父,你知道這個大將軍,是怎么當(dāng)上的嗎?”潘見軒湊近劉子霖低聲問道。
劉子霖暼了一眼潘見軒,終于張口:“世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