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拿著柳枝在手,不在意的掃了兩人一眼,說道:“兩個一起來吧?!?p> 他這話,不僅彭尚志聽得皺眉,就是阿全阿寬兩個,也是勃然大怒,他們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八臂拳武館的內(nèi)門弟子,各練了一手真功夫,平時也是眼高于頂?shù)?,被一個小小學(xué)生這般輕視,哪里忍得了。
雖然上次兩人有被江辰給打暈的前車之鑒,但兩人都覺得那是陰溝里翻船,當(dāng)時不知怎么就突然頭暈?zāi)垦#粚Ψ綋炝吮阋?,這對兩人都是恥辱,正想著怎么找回這個場子來呢。
“小子,你太猖狂了,我一個人足以打趴你了?!?p> 阿全心中火起,緊握拳頭就沖了過去,身形動如脫兔,拳勢狡猾如靈蛇,帶起嗖嗖勁風(fēng),直取對方胸腹要害,攻勢凌厲中又暗藏了變化。
看到這里,旁邊觀戰(zhàn)的彭尚志輕輕點了點頭,只這一招,已經(jīng)得到了八臂神拳的七八分真髓了,這個阿全真不錯。
江辰一直靜立不動,等于是空門大開,阿全的拳頭已經(jīng)直搗中宮,眼看就要得手,就連他自己,心中也不禁浮起一絲不相信的念頭,這么輕易一拳就把對方打趴下了,怎么會這么容易,原來這小子還是裝的大頭蒜,根本就不會打拳。
這一拳莫要把對方打壞了,要不要收著點?
這樣的念頭如電光石火般閃過,這時江辰已經(jīng)動了,握著柳枝的手看似很隨意的一揮,徑直向?qū)Ψ降谋蹚澊蛉ァ?p> 看似很隨意的一招,動作卻很快,眨眼間柳枝已經(jīng)到了,比對方的出拳還快,可以預(yù)見,在阿全的拳頭打中江辰前,柳枝就要打中他的手臂。
阿全吃了一驚,對方這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他的柳枝會這么快,這根本就不在他的預(yù)見范圍之內(nèi)。
雖然只是柳枝,但若被打中,卻無疑就是丟了大人,阿全當(dāng)然不想就這么吃虧,但問題是這已經(jīng)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他的拳頭已經(jīng)遞出去了,這一下功夫根本就收不回來,所以雖然很不甘,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被對方的柳枝掃中。
現(xiàn)在他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繼續(xù)出拳,一拳把對方打飛,這樣一來,還可以勉強算是兩敗俱傷。
但是,他的這點心思也隨即落空了,“啪——”的一聲,他的臂彎被對方的柳枝正正掃中,發(fā)出一聲脆響,然后他的整個手臂就是一麻,完全失去了感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但他的拳頭還是因為慣性打了過去,江辰身子卻是一閃,讓開了他的拳頭,他這一拳打空了。
雖然即使打中也不會有多大力道,但江辰還是避開了,因為他擔(dān)心自己的護體真氣會把對方的手臂給震骨折了。
阿全的整個右臂已經(jīng)軟趴趴的垂了下來,臉上已是一片驚恐,驚的是對方的雷霆手段,恐的是自己的這只手臂是不是廢了,當(dāng)然,這一場比斗已經(jīng)不用打了,他已經(jīng)輸了,輸?shù)暮軕K,一招就被對方給廢了。
“借物打穴!”
觀戰(zhàn)的彭尚志看得也是悚然一驚,借物打穴,這需要達到真氣外放的程度,就連他也只是勉強能夠辦到而已,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學(xué)生竟然有這手高深功夫。
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他朝著場上已經(jīng)失魂落魄的阿全招手:“阿全,你過來?!?p> 阿全滿面羞慚的走了過來,彭尚志二話不說,并起兩指,聚了內(nèi)勁,在對方手臂幾處大穴上連戳了幾下。
“好了嗎?”他問道。
阿全試著想動一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任何感應(yīng),哭喪著一張臉,搖搖頭。
彭尚志不信邪,接連又使勁在對方手臂大穴上連戳幾下,但是結(jié)果依舊,阿全被封的穴道,依舊沒有解開。
這下旁邊的阿寬看的臉都綠了,本來他剛才還心存不服,打算上場給兄弟報仇,而現(xiàn)在這個心思徹底被拋到九霄云外了,看著場中某人的眼神已充滿深深的畏懼。
這下彭尚志就尷尬了,這張老臉臊的快沒地方擱了,抬眼看到某人還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像沒事人一樣,心中雖然有氣,但現(xiàn)在還得求著人家,萬不能得罪。
“原來這位小兄弟真是武當(dāng)山的高人弟子,老朽眼拙,竟然不識高門弟子,慚愧慚愧,先前失禮怠慢之處,還請小兄弟海涵見諒?!?p> 他倒是能屈能伸,立時拉下一張老臉,開始賠禮道歉。
江辰卻依舊靜立場中,一言不發(fā)。
彭尚志心里又不舒服了,心說我都已經(jīng)拉下這張老臉,向你賠禮道歉了,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想怎樣,怎能這般不識禮數(shù),還在這里端著架子,得勢不饒人?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還等著人家給自己的弟子解穴,所以即使心中有氣,卻半點脾氣也發(fā)作不出來。
那阿全更是惶恐不安,眼神中都已經(jīng)帶上乞求了,他可不想這條胳膊就這么廢了,這對于練功之人來說,猶如去了他半條命了。
“小兄弟——少俠——”
正當(dāng)彭尚志臉上越發(fā)尷尬,少俠都叫出來了,江辰這時開口了,緩緩說道:“我記得先前好像聽彭老前輩說過,你手上有一塊跟我那塊黑石頭一模一樣的的石頭?”
彭尚志聽得一愣,心說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對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難道他是惦記上了自家的這塊石頭?
想到這里,他不由苦笑無語,這果然是引狼入室,本來還想貪圖對方的那塊石頭,沒想石頭沒得到,還請來了一位惡狼,反倒惦記起自家的石頭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去招惹這么一頭惡狼。
那塊石頭他當(dāng)做寶貝,當(dāng)然不會輕易相送,而且自己兒子閉關(guān)前,親自交代過,那塊石頭等他出關(guān)之后有大用,他更不會就這么白白送人了。
正在這里想要推脫時,這時那阿全已經(jīng)搶先替他回答了:“是的,少俠,老爺子書房確實有那塊石頭,當(dāng)初老爺子還給我們看過,說跟你手中的石頭是一模一樣的。”
聽了這話,彭尚志頓時氣得不輕,狠狠瞪著對方,阿全卻是滿臉惶急道:“老爺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我不想成為殘廢啊,我吳全對彭家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到后來,這個吳全淚涕俱下,他是真擔(dān)心彭尚志就這么放棄了他。
江辰本來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原來對方還真有這么一塊靈石?
如果不知道倒也罷了,既然知道了,他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活該這彭尚志倒霉,誰叫他三番五次的招惹我,這就算是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的一點代價。
“彭老爺子,你把那塊石頭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雙方相安無事,如若不然,這件事卻不好了結(jié),有什么后果,那都是你自找的,到時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辰開始出聲威脅,彭尚志聽得臉色數(shù)變,心中憤怒到極點,這人簡直欺人太甚,竟敢如此威脅我八臂神拳彭家,即使你就是武當(dāng)山的高人弟子,也不能這般囂張猖狂吧。
可惜明遠現(xiàn)在正在閉關(guān),否則有他在,容不得這個年輕人這般猖狂。
想到自己兒子閉關(guān)前,曾跟自己說過,這次閉關(guān)很有希望一舉突破到先天境界,他心中便又篤定了幾分。
當(dāng)下連連冷笑幾聲,說道:“我八臂神拳彭家,可不是隨便可以威脅的……”
剛說到這里,只見江辰抬指輕輕一彈,一道勁風(fēng)襲過,他的話聲便嘎然而止。
彭尚志捂著喉嚨,漲得滿臉青紫,使勁想要從喉嚨里吐出聲音,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的,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了。
心中憤怒之外,更是驚恐萬分,對方竟然使出傳說中的彈指神通,隔空點穴,這份駭人功力,已經(jīng)是宗師級人物了,別說他,就是他自己的兒子也辦不到啊。
這人到底什么人,只怕不是普通武當(dāng)山的俗家弟子,估計是武當(dāng)掌門的親兒子吧。
看到彭尚志的慘狀,旁邊阿全,阿寬兩人更是嚇得面無人色,看著對面的某人,猶如看著一個怪物,都是一樣的人,人家還年輕,為什么人家的功夫這么厲害?
兩人心中已經(jīng)涌起深深的懷疑,莫非他們以前練的,都是假功夫。
“彭老爺子,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給一個話吧,我現(xiàn)在要廢了你的武功,只是反掌之間的事,你不要后悔了?!?p> “哦,對了,廢了你的武功,警察叔叔是不會找我麻煩的,因為武功這事,政府是不承認的?!?p> 江辰手上捏著勁,作勢就要彈,彭尚志卻嚇了一個半死,一個畢生練武,把全部心血都投入到武道中的人,若被廢了武功,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彭尚志驚恐萬狀,使勁的擺手,扯著喉嚨想要說話,可是嗚嗚啊啊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心里那個急,真要哭出來了,就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你要我給個話,總要讓我能說話吧。
“哦,我忘了,你現(xiàn)在說不了話了?!?p> 江辰伸指又是一彈,一道勁風(fēng)襲過,彭尚志被封的啞穴被解開了。
“我,我答應(yīng)你,那塊石頭就給你——”
說完這句話,彭尚志有氣無力的垂下頭,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老去了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