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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第6章 躲不開的邂逅

我在古代賣內(nèi)衣 七月初九 2062 2018-07-08 19:55:00

    蕓娘出了青樓,找到石伢。

  石伢正坐在青樓背街的房臺子上,懷里抱著一包糖炒栗子,一雙小眼睛不眨眼的望著板栗,周圍卻不見一顆栗子殼。

  石伢見她看到自己一副呆樣,十分窘臊,小聲道:“阿婆喜歡吃這個,我給阿婆留著。”

  石伢家中只有他與阿婆相依為命,阿婆雙眼失明,兒孫倆生活十分窘困。

  蕓娘摸了摸她腦袋,牽著他的小手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甩開他手,惱道:“去哪里蹭了些什么黏糊糊的玩意兒……多大的人了一點不知道愛干凈!”

  又聯(lián)想到這兩日旁人對自己長相的評價,不由深嘆了口氣,將裝滿了水果點心的竹籃塞給石伢,沒好氣道:“回去給你分,拿好了?!?p>  石伢便也將糖炒栗子放到竹籃里,傻乎乎一笑,抱著竹籃跟著蕓娘去了。

  回去的路上蕓娘想著買兩匹做繡品的布料,便繞往另一條路。

  這條小道背離鬧市,前面是一座書院,再過去有一家布莊,價格十分公道。

  還未到書院前,書聲瑯瑯入耳,帶著種避世的淡然。

  蕓娘來這個時代有三年,到現(xiàn)在幾乎還是睜眼瞎。

  想去書院念上兩日書,沒有書院愿意收女童。

  想跟著哪位識字的學上兩日,她住的一整條巷子沒有一個讀書人。

  她隔著窗戶往書院里瞧了半天,心里多少有些羨慕。

  上一世她多少也當了二十來年的讀書人,這一世一睜眼就成了下里巴人,遇到寫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繁體字還能半猜半蒙蒙對幾個,可遇上那些什么個篆書、隸書、草書之類的,將好好的字寫的鳳舞九天,她便和睜眼瞎沒甚區(qū)別。

  石伢踮著腳仰著頭也跟著她看熱鬧,無奈還沒到抽條的時候,個頭比她矮了有半頭,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便聽到有人驚咦了一聲。

  蕓娘立時便抱了頭往邊上躲。

  她知道這家書院的山長可是個十分古板酷厲的角色,她曾多次在這窗戶邊上吃過那老頭的竹筍炒肉片,半點不帶含糊的。

  料想中的竹板子沒有抽下來,卻聽到一個正在變聲期的少年嘶啞的嗓音,驚喜中帶著些疑惑,在她耳邊道:“蕓妹妹?可算是又看到你了!”

  蕓娘聽到這聲音探頭去瞧。

  眼前是一張白凈瑩潤的臉,長眉入鬢,鼻梁十分英挺,嘴唇極薄,抿起來的時候顯得有些執(zhí)拗。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十分專注的望著她。唇上長了些細軟的胡須,隱約有了些大人模樣。

  微風拂過,帶了些清新汗意的味道。

  她無端端的有些心跳,忙退了幾步遠,才想起來眼前之人是誰,急忙轉(zhuǎn)了身子要逃,后背衣裳已經(jīng)被蘇莫白拉住。

  她急吼吼叫道:“抓壞衣裳我要以身相許!”

  蘇莫白的手立刻松了,臉上帶著些窘迫。

  她內(nèi)心里羞臊的快要哭出來:怎么就這般口不擇言?!

  蘇莫白到底比她大了幾歲,面上神情已經(jīng)恢復了自然,生怕她又如同昨日一般逃掉,上前停在她兩步之遠,眉頭順勢皺起:“你昨日逃什么?”

  果然下一句,讓蕓娘擔心的就來了。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語氣中甚至帶了些微微的責備:“你怎么在花舫上?你一介女子……”上下打量了番蕓娘的外在:“你總歸要注重些清譽!”

  果然又是個小學究!

  蕓娘皺了皺鼻頭,三兩步從蘇莫白身邊繞過去,拉了石伢便要走。

  蘇莫白忙忙跟了上來:“你回家嗎?我同你一道去?!?p>  蕓娘母女與李婆婆住在一個院子,他去見他阿婆,自然就會看到她阿娘。

  蕓娘止了步,防備的瞧著他,問道:“你去見了我阿娘,要怎么說?”

  蘇莫白一拂袖子:“我自是要做足禮數(shù),向嬸娘問……”

  那個“好”字還未說出口,便又做出一身正氣的樣子:“向嬸娘問,怎的蕓妹妹清白女子,卻同青樓女子廝混在一處……”

  她即刻瞪大眼睛,挺身上前,憤憤然:“那請問,你這位高風亮節(jié)、冰清玉潔、良金美玉、不同流俗的翩翩佳公子,昨日為何又出現(xiàn)在那花舫上,左擁右抱,流連花叢?”

  蘇莫白未料到她反客為主,連聲問的他說不出話來,只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不是……我沒有……”

  “哈!”她冷笑:“就許你們讀書人尋花問柳,不許我們窮人家靠著花舫討生活?”

  蘇莫白何曾與市井婦孺打過交道,被她伶俐的口齒聲聲反問的支支吾吾。

  正在此時,從書院走出一位翩翩佳公子,身上穿的是最時興的綴金絲暗紋云錦所制的夏袍,發(fā)上一根清透翠綠的玉簪,手上搖著一把紙扇,與一眾身穿學袍的莘莘學子相比可謂是金玉其外。

  蘇莫白見了這人,心中一聲歡呼,忙忙過去求道:“師兄你來的正好,快快幫我解釋解釋,昨兒個我們是為何上了那花舫?”

  那公子啪的將扇子一收,抬眉做疑問狀:“不是你看上那個什么小翠的,說要去包了她嗎?”

  蘇莫白含冤未雪卻又雪上加霜,只用手指點著那公子,一個字都分辯不出來。

  這位師兄腦袋一轉(zhuǎn),哈的一笑,提起半邊嘴角做不羈狀:“怎么又是這位丑丫頭哇?”

  蕓娘這一日里被人多次恥笑,本就一腔的怒意憋在心里,一看這口出不遜之人便是昨日在花舫上說她丑的冤大頭,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心中怒火蹭蹭而起。

  她左右一打量,從書院門口一棵挨著墻的杏樹上出溜爬上去,順著樹桿上了墻頭,幾下便將已經(jīng)熟透了的黃杏摘了幾把撩在衣襟上,順著墻頭爬到那冤大頭對面。

  她跨坐在墻頭上一看自己勢單力薄,忙出聲喚那位站在墻根下傻呆呆看熱鬧的小幫手:“石伢快上來?!?p>  石伢隨手便將懷中竹籃放在地下,比她更利索的爬到了墻頭,跨著墻頭坐在蕓娘身旁。

  蕓娘交給他一把黃杏,聲音清脆的吩咐:“打這爛舌頭的,打中一次給你二錢銀子,千萬別給我省錢!”

  石伢一瞬間精神抖擻,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舉著黃杏就朝那“冤大頭”擲了過去。

七月初九

  各位客官,如您覺著這文還稍微有些看頭,可以收藏后慢慢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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