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樓重遇冤大頭
青樓對面有一座酒樓,也是這班香樓的產(chǎn)業(yè),是給正經(jīng)客人吃酒品茶之用。
白日里,酒樓的生意要好些。
到了夜晚,雖則青樓花團錦簇一片繁華,也依然有些許客官上了酒樓,只隔岸觀花,卻不沾染一片花瓣。
今夜里據(jù)聞青樓那邊有什么盛會。
非但青樓里人聲鼎沸,便連酒樓也坐滿了客人。
蕓娘按照與那妓子的商議,先在酒樓里混時間。
待舞姬跳完開場舞,妓子發(fā)出暗號時,蕓娘便從酒樓過去她房中,與妓子里應(yīng)外合,組團將那新晉冤大頭的錢袋子敲的一窮二白。
酒樓的一層大廳里已坐滿了客人,那些賣瓜子、花生、香豆的小販穿梭其中,小嘴清甜的問道:
“客官,來盤花生咧,吃了好生貴子咧——”
“客官,來碗香豆咧,吃了嘴甜婆姨笑咧——”
蕓娘瞧著她的竹籃嘆口氣。
她總不能擠進去道:“客官,來件胸衣咧——,男人的乳腺也需要保養(yǎng)咧——”
她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找不到可落腳之處,又上了三樓。
三樓長長的走廊兩旁俱是雅間,客人們在雅間里飲酒談心,走廊上便空了下來。
而順著走廊盡頭鏤空的欄桿往下瞧,班香樓與酒樓之間有個偌大的臺子,布置的清新雅致如在云端,只怕那開場舞便要在這臺子上開跳。
她背靠雅間外墻而坐,只等著看完開場舞,再仔細(xì)聆聽媚眼妓子的暗號。
這間雅間正好在端頭,因為兩邊的走廊要在此處垂直相交,四面墻上連接著兩處便開了窗戶。
雅間內(nèi)客人的談話聲便清晰傳了出來。
一個粗重的男聲道:“……未曾料到小公子竟來了江寧這許多時日,早知道我便早早上門接你去我府上……”
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回道:“本公子不是替家父來談生意,不過是游山玩水,作何要通知你……”
那粗重之聲便十分恭敬道:“是是是……”
蕓娘心中一疑。
這清朗卻情態(tài)疲懶的聲音……她腦海中幾乎立刻出現(xiàn)一張星眉劍目卻做作的喜歡歪嘴笑的臉。
她立刻跪坐在地,偷偷揚起腦袋扒在窗臺上往雅間里面瞧去。
果不其然,那位憑窗而坐、高大的身子長長攤倒在狹小的椅上、整個人幾乎快從椅上出溜下去的少年,除了那位冤大頭,世間怕是沒有比他戲更多的少年了。
怎的他沒有同蘇莫白一起離開江寧?
怪說那次去碼頭送別蘇莫白時,并未瞧見這冤大頭。那時她心中還腹誹過,她阿娘的那些炒青蟹算是吃進了狗肚子。
此時那冤大頭道:“你但去無妨,本公子并未覺著被冷落……”
忽然便有個女人的聲音插嘴道:“小公子話雖如此,但我家老爺對公子實則是一片拳拳之心……”
這聲音不止是柔媚,簡直是要柔媚到七經(jīng)八脈里去。
蕓娘便轉(zhuǎn)動眼珠朝房內(nèi)總覽,心中又是大大一驚。
這這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幾個人,他們是怎么湊到一桌的?!
在冤大頭對面,坐著一位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
漢子身旁坐著的是一位嬌滴滴的女子,相貌雖然算的中上,可方才那說話的聲音卻真真能酥軟到骨子里去。
這樣一對男女,若說她熟悉,倒從未說過話。
但如說她從未在旮旯墻角畫個圈圈詛咒過他們,那卻有些個美化她自己個兒。
此事卻是牽扯到她人生的第一位正妻客戶——那位豐滿肥碩的王夫人。
而這一對狗男女,男的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女的一身洗不凈的青樓氣味,她第一回去王夫人莊子時便聽到過他們對待正妻的手段。
第二回去時已在院門內(nèi)外與他們打過照面。
而她最最惱怒這一對,卻是她在捉弄了那媒婆之后的第三次上門,那時她便深切的希望王夫人的一身肉能轉(zhuǎn)移到這對狗男女的身上。
——實在是他們?nèi)瑑深^上門糾纏王夫人交出管家權(quán),導(dǎo)致她的這位客戶情緒崩潰、暴飲暴食。
而她當(dāng)初帶過去的那兩件胸衣,莫說起些什么作用,自己個兒先被王夫人更加膨脹的身材繃扯成了幾片碎布。
此時這對狗男女坐在冤大頭的對面,離掩藏在窗邊的她也不過三五步遠(yuǎn)。
她數(shù)次想跳起身一口啐到那對狗男女臉上,卻因為一口啐不出兩包口水而放棄。
——無論先啐向哪一人,另一人都會在她醞釀第二包口水的當(dāng)口大手一伸提起她的腳腕,將她倒立著從這樓上扔下去。
此時腳步聲響起,她略略低下頭去,便聽得雅間的門被打開,小二從位于另一面墻上的房門進去,將新加的兩盤好菜放在桌上,又拿起酒壺要為幾位添酒。
坐在王老爺身旁的狐貍精小妾“咚”的蹦起身,一邊輕啟朱唇柔聲道“讓妾來伺候”,一邊便將手覆在了小二執(zhí)著的酒壺上。
這酒樓最近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若是酒樓掌柜發(fā)現(xiàn)小二怠慢客人,竟讓客人自己動手斟酒端菜,那只怕這小二的老婆本便要少上一些。
此時這位小二為了老婆本便與那小妾暗地里起了爭執(zhí)。
我來~
什么你來?是我來~
不過是須臾之間,便聽哐當(dāng)一聲,酒壺的壺蓋咕嚕一聲滾到腳下,那一壺美酒盡數(shù)灑在了王老爺?shù)囊屡凵稀?p> 小二與美妾雙雙大驚,前呼后擁的攙扶著王老爺出了雅間,順著另一條走廊去凈手了。
蕓娘立刻便掏出竹籃里常備的木尺,墊腳伸臂往憑窗支夷的冤大頭肩上那么一敲。
木尺并未落在他肩上。
冤大頭已用一只手握住木尺,用另一只手臂支在桌上,轉(zhuǎn)首過來,懶洋洋問道:“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他的臉上原本帶著不羈的笑意,一瞬間卻放下了勾起的唇角,眉頭一皺,長臂一伸便捏住了她的下巴,湊近她面頰:“誰打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冷峻,她竟是第一次瞧見他除了裝腔作勢玩不羈之外的神情。
怎么各個都以為她是被人打的?
難道她是長了一副欠揍相?
她的頸子一轉(zhuǎn),甩掉了他的手,反問他:“你怎的在這?你沒和小白哥哥回京?”
他卻不依不饒,逼近她問道:“說,到底是被誰打的?”
七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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