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失落的燕荔陽
“右大將,請留步。”
燕荔陽有些落寞走出王庭牙帳,正心不在焉的要往自己的牙帳去,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燕荔陽一轉(zhuǎn)身看到一個俊郎的青年穿著一身鐵甲,手按繯首刀正笑著看自己,道:“日律推演,你不去守著和連王子,跟某做什么?”
拓拔鄰上前道:“右大將,王子有請?!?p> “某乃狼騎統(tǒng)率,王庭會議剛結(jié)束王子就請,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燕荔陽皺眉道。
王子結(jié)交親近重臣,不論各朝各代,中原或蠻夷歷來都是大忌,尤其是游牧民族。
拓拔鄰道:“王子乃堂堂正正請右大將商議公主大婚當(dāng)日各部族調(diào)動一事,何懼他人毀譽(yù)!”
和連這半年一直在外督促各部落參加檀明月的婚禮,當(dāng)然燕荔陽也聽到一些不好的風(fēng)聲,比如這位王子大肆拉攏各部落首領(lǐng)及排除異己。
燕荔陽本不想跟和連走太近,尤其是在檀石槐傷勢見好的情況下。
拓拔鄰看到燕荔陽的猶豫,靠近道:“右大將,甘心復(fù)匈奴古制嗎?”
燕荔陽聞言怒目而視,手握腰中百煉繯首刀刀柄,喝道:“怎么?你敢質(zhì)疑單于的決定!”
拓拔鄰笑容凝固,道:“右大將,剛剛某看到巫醫(yī)去了單于的寢帳?!?p> 燕荔陽渾身一顫,不可信的望向拓拔鄰。
拓拔鄰冷笑道:“右大將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另外王子隨時(shí)歡迎您去拜訪?!?p> 拓拔鄰說完,揚(yáng)長而去。
燕荔陽看著拓拔鄰離去的身影堅(jiān)定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迷離,躊躇良久,還是朝檀石槐的寢帳而去。
“右大將,單于累了正在休息不見人?!?p> 燕荔陽還沒靠近檀石槐的寢帳就被人攔下。
什么時(shí)候自己成了外人?
燕荔陽心里很不是滋味,燕荔陽默默轉(zhuǎn)身藏到一個陰影處,不久后果然看到一個巫醫(yī)悄悄從檀石槐的寢帳出來,而后在血狼騎的護(hù)衛(wèi)下悄悄離去。
燕荔陽神使鬼差的走到和連的營帳外,思想在做著劇烈的掙扎,正考慮要不要離開。
拓拔鄰?fù)蝗怀霈F(xiàn)在他身邊,道:“右大將,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坐坐,王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燕荔陽茫然的追隨拓拔鄰進(jìn)入和連的牙帳,和連正端著酒跟懷里的美女調(diào)情,帳內(nèi)還有燕雙鷹跟一些年輕的鮮卑貴族。
和連看到走進(jìn)來的燕荔陽,立刻推開身邊的美女,站起身朝燕荔陽迎去,很是熱情的扶住正要見禮的燕荔陽,道:“孤的右大將啊!可算是把你盼來了?!?p> 一旁的燕雙鷹聽到燕荔陽的聲音渾身一顫,忙將手從身邊的美女身下拿出,不顧美女臉上的潮紅用沾著粘液的手將美女一把推開。
燕雙鷹滿臉驚慌失措,燕荔陽卻顧不上看他。
燕雙鷹心虛的欲趁機(jī)離開,卻被拓拔鄰攔住:“雙鷹兄,且安坐?!?p> 燕雙鷹無奈坐下,拓拔鄰坐在他前面一個位置,燕荔陽被安排坐到左首的位置。
漢以右為尊,魏禮勸檀石槐行漢禮,仍以右為尊。
如今突然復(fù)匈奴制以左為尊,整個鮮卑帝國都有些還不習(xí)慣。
燕荔陽坐下才恍然發(fā)覺,想起自己仍為右大將,那是不是說自己這鮮卑軍第一人的位置也要讓出去。
再想到檀石槐的傷勢,燕荔陽突然下了決定,既然單于傷勢不復(fù),他也該為自己的前途想想。
拓拔鄰對著燕荔陽一陣猛拍馬屁。
好一陣后和連才道:“右大將,不知您對單于復(fù)匈奴古制,有何看法?”
燕荔陽斟酌一陣,道:“臣乃武將,這種事不便置啄?!?p> 拓拔鄰跟和連二人聞言大喜,畢竟以前燕荔陽可從來沒把和連二人放在眼中過,更從未稱過臣,都是某,某的。
如今主動稱臣是個好開端。
拓拔鄰趁機(jī)道:“那王子凡迎娶明月公主一事呢?”
燕荔陽聞言不由目露兇光,這件事是燕荔陽心中的痛,燕雙鷹跟檀明月一起長大,且檀石槐曾允諾把檀明月許配給燕雙鷹,只要燕雙鷹不是廢物。
可他是嗎?
也許燕雙鷹在別人眼中是,可在燕荔陽眼中卻是不可復(fù)制的珍寶。
“那是單于的決定?!?p> 燕荔陽說著,給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拓拔鄰又是一陣猛勸酒,那些年輕的鮮卑貴族也跟著起哄,和連時(shí)不時(shí)也敬上幾杯。
燕荔陽存著心事,很快就喝的有些醉意。
拓拔鄰見事差不多,示意在座的美女及年輕的鮮卑貴族離去,帳內(nèi)只剩拓拔鄰三人。
和連才道:“右大將,真的甘心只做一位右大將嗎?”
燕荔陽猛地一拍席案,道:“一會兒尊漢制,一會兒復(fù)匈奴古制,某看單于徹底被魏禮給蠱惑了?!?p> “可不是。”
拓拔鄰大喜,順著他說:“大王子在時(shí)就尊漢制,搞中央集權(quán),大王子一去,就想復(fù)匈奴古制,他拿咱們偌大的鮮卑帝國過家家呢?要某說單于也是病糊涂了?!?p> 燕荔陽聽聞此話不僅不怒,反而順嘴道:“何止是病糊涂,某都懷疑單于是不是被換了?”
拓拔鄰跟和連見燕荔陽爆出此猛料眉開眼笑,和連更是一拍席案道:“孤也有此感,把明月嫁給漢人,又要搞匈奴舊制,這是要弄亂鮮卑的節(jié)奏?。□r卑大亂,誰最高興,無非是漢庭,而魏禮恰恰就是漢人,說不定去年北伐就是他通風(fēng)報(bào)信?!?p> “魏禮該死?!?p> 燕荔陽跟魏禮的矛盾不止一兩次,說到底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惹得禍。
“王子想見單于,都得經(jīng)過魏禮的同意,殊不知單于此刻是生還是死?。 ?p> 拓拔鄰趁機(jī)下了個猛藥。
燕荔陽順著話茬道:“別人怕他,某可不怕他,大不了咱們兵諫?!?p> “好,右大將果然是咱鮮卑的頂梁柱?!?p> 拓拔鄰大喝。
和連亦大喜的說道:“右大將說得好,就兵諫,本王子豁出去了,大不了王子不要了?!?p> 燕荔陽愣愣的看著二人,見二人認(rèn)真的模樣酒意散去大半,才知道自己落入二人的圈套。
可檀石槐傷勢不見好,和連又是定好的繼承人,支持和連也沒什么不好。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酒勁投靠和連。
三人一陣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