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倒霉催的張忠
南陽宛城。
王玢在袁術主薄楊弘、門下督文丑的陪同下率領魯陽縣兵兩百浩浩蕩蕩的抵達宛城。
南陽太守聽信謀主之言,派其子出迎。
當夜,在郡廨府為王玢接風洗塵,南陽各大士族作陪。
張忠的態(tài)度讓王玢更加確定他就是杜云背后的黑手,不過為打消張忠的提防,王玢跟楊弘、荀悅等人一起赴宴。
王玢在南陽主薄的引領下認識不少南陽士族,看著攢動的人頭只覺得眼花繚亂,這種感覺在張忠抵達宴會廳時達到頂點。
不過王玢對張忠的印象不錯,起碼外表不俗,國字臉、濃眉大眼、五綹山羊胡飄揚。
一番簡單的寒暄后,一個青年起身道:“某聽聞王公乃朔方名將,這技女起舞想必看不慣,某鄧展不才,愿獻劍舞于庭前,還望明公、王公準允?!?p> 鄧展話落,就有南陽士族起哄:“子張劍舞乃南陽一絕,不料今日有幸一觀?!?p> 總之,不讓鄧展劍舞不行。
張忠只能應允,撤了歌舞。
鄧展拔出腰中劍,劍光熠熠生輝,贏得滿堂喝彩。
只是劍勢幾次指向王玢,駭?shù)猛蹒闶植桓译x刀柄。
張忠的臉色也陰沉下來,鄧展這是什么意思,“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嗎?虧他張忠還想保他們一保,如今看來是自己太心軟了。
王玢身后的張飛見之,立刻起身拔刀,道:“一人劍舞甚是無趣,某愿共舞?!?p> 張飛曾向王越請教過些許時日,刀法進步很快,再加上自己的蠻力,不過十數(shù)招就將鄧展逼得臉紅脖子粗,不得不認輸。
“好,不愧是朔方名將麾下,強將無弱兵??!”
張忠撫掌大笑道:“今日得觀如此壯士舞劍,怎能無酒?來人,上酒。”
“多謝張公?!?p> 張飛滿飲而退,鄧展眼里全是羨慕嫉妒恨。
鄧展被請下去,歌舞重啟,宴會廳里又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
酒至半酣,張忠的隨從請王玢出席,那隨從引著王玢來到太守府的后花園。
花園里有一涼亭,張忠早已在涼亭里等候,看到王玢很是熱心的邀請王玢入座。
月明星稀,花園里花香隨風而至,蛙鳴時遠時近,別有一副月夜賞景圖。
“王公,此來南陽所為何事?”
張忠粗魯?shù)拇蚱飘斍暗募澎o,開門見山的問。
王玢笑道:“某來南陽實在是機緣巧合,未料碰到軍械走私,最可笑的是還有人在某手下殺人滅口,難道南陽已不是朝廷所轄,已無王法?!?p> 張忠臉色一變,道:“德容言重了,南陽乃帝鄉(xiāng),怎會沒王法,吾會配合您調(diào)查清楚,不論涉及到誰絕不手軟?!?p> “要查清此事非一日之功,還要請張公多費心了?!?p> 王玢恭維道。
張忠詫異的問:“哦!德容不留在這查清楚再走。”
“陛下命某前往益州整頓鹽官及漢中郡兵,此來南陽實為路過?!?p> 王玢的解釋讓張忠松了口氣,他還真怕王玢是來查他的,既然不是他就放心了。
“德容安心去益州,魯陽軍械走私案,某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p> “魯陽軍械走私案事關重大,某會留下一個屬吏在此暗中調(diào)查。”
“這個是自然?!?p> 王玢的請求在情理當中,張忠滿口答應。
王玢跟張忠說笑著一起走進宴會廳,這使得不少南陽士族面露警惕之色,南陽雖為帝鄉(xiāng),大士族無數(shù),可說到底王玢跟張忠一樣都是外來戶,他們不會如南陽士族一般長久,但不可否認他們都代表這當今權貴。
他們?nèi)袈?lián)手,出賣的肯定是南陽士族的利益。
當夜張忠喝的酩酊大醉。
翌日,王玢率隊離開宛城,張忠親自出送。
王玢等人的大部隊還沒出南陽境,張忠使者便追來,南陽鐵官杜鑫涉嫌走私案,張忠派人捉拿,杜鑫負隅頑抗被當場擊斃,杜氏滿門被抓,成年者皆入獄,幼男的入奴,女的為婢。
與此同時,雒陽城內(nèi)王玢在南陽遇刺的消息已傳的沸沸揚揚,彈劾張忠管轄不利的有之,彈劾王玢出現(xiàn)在南陽的有之。
三公權衡利弊后,決定讓徐璆迅速上任荊州刺史。
徐璆在上任前,董太后如歷史上一般特意召見徐璆,想給張忠說情,被徐璆狠狠的撅了回去。
董太后自覺無趣,與董重商議后,決定賄賂十常侍,將張忠調(diào)回雒陽,轉(zhuǎn)任城門校尉。
何進為河南尹,張忠做城門校尉也沒甚不妥。
靈帝在董太后面前百依百順,又逗弄一會兒劉協(xié)便離開。
王玢抵達長安時,召張忠回雒陽的圣旨已到,哪怕徐璆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來在張忠任上拿下他。
不過徐璆一上任,在早就準備好材料的袁術及荀堪的幫助下,以雷霆之勢拿下南陽的工官、鹽官及相關曹吏。
連夜突審后,將整理好的材料送至京師少府。
張忠聽聞消息,趕緊向十常侍求助,在十常侍的幫助下,張忠不得不將自己在南陽撈的錢財大部分都貢獻給靈帝,才逃過一劫。
張忠處理完南陽的事,不等新任的南陽太守褚貢上任,便將南陽的爛攤子交給袁術,自己又帶著屬吏前往南郡、長沙、江夏等郡。
一時間整個荊州都談陳色變,而太平道也不得不夾緊尾巴,生恐被徐璆看出端倪。
長安。
王玢帶著荀氏子弟坐著袁術送的馬車星夜兼程才在曹謙發(fā)怒前趕到,不至于曹謙二人借機發(fā)揮。
“師叔,張仲景盯丟了?!?p> 在長安的路上,褚飛燕一臉歉意的道。
王玢好像一點都不詫異,反而開解褚飛燕道:“太平道勢力觸角遍及天下,對一些人來說他們在暗,別人在明??稍谀承┤搜劾锘蛘吣承┑赜?,太平道在明,別人在暗,你如何能不跟丟?”
褚飛燕聞言精神一震,王玢似乎在提醒自己太平道的意圖在某些人眼里早已暴露,虧太平道還自以為做的隱秘。
“師叔,那某等該怎么辦?”
“既然別人不說肯定是不清楚你們的底線,要趁此時機抓緊積蓄實力,當你們的實力暴漲到一定程度時,別人想動你們也得考慮一下動你們的后果?!?p> 王玢又道:“投鼠忌器,是因為他們不想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