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糧戰(zhàn)三
“程公,諸君,馬壽成在褒城外被滇零羌及沮氐大敗而回,之后沮氐又在石門阻擊了關中商隊,順褒河而下的板車、糧草、尸首無數。”
一個褒城的士族親自跑到南鄭向程果等人表功。
褒水下游匯入沔水,那士族所言并不虛,四大家族的細作已發(fā)現順河而下的木屑及尸體,尸體有滇零羌、沮氐及漢人游俠兒衣服,不像是作偽。
程果捋須大喜,吩咐管家打賞那人,后對夏佐等人道:“等伏擊的消息傳開,王德容再調糧草來,已是九月中,正值秋收,糧已不值錢,咱們能不能將手中高價得來的糧草出手就看益州來得商隊了。”
夏佐賊笑道:“程公安心,此番為確保萬一,板楯七姓中的羅、夕、督三姓首領親自領軍,吾已許諾他們,所得財貨皆歸他們所有?!?p> 李昂冷笑道:“想必他們高興壞了吧!”
“可不是。”
夏佐滿臉鄙夷。
王周臉無喜色的道:“三位,關中商隊被毀,王德容絕不會容益州糧草有事,勢必會加派兵馬保護,三姓別不知好歹,中了計謀尚不知。”
夏佐跟李昂白了王周一眼,暗道:膽小鬼。
程果卻道:“王君所言極是,老夏,還得辛苦你一趟,告知板楯七姓,此番說不定會引得郡兵出動,若有可能,當擊之?!?p> “喏!”
夏佐明白程果的意思,王玢麾下的兵不過練了半月,此時出戰(zhàn)必然是最弱的時候,能在此時擊破更好。
死了人就要撫恤,還要重新募兵,這都需要大量糧草,而四大家族手中囤積的糧草正好出手,大賺一筆。
夏佐出城時正好看到馬騰身綁荊條策馬前來,不由冷笑道:“這是所謂的負荊請罪嗎?他的官位就算能保住一時,也不能保住一世,等著瞧吧!”
果然馬騰一番作秀,王玢并沒有責罰馬騰,反而令張飛抽調五百人交于馬騰,令馬騰回防褒城,王玢親自督張飛部一千人出南鄭,前往沔陽接應糧草,而戲志才繼續(xù)募兵,一時間南鄭民眾應者如云。
翌日,馬騰與王玢先后督新兵出城,新兵雖無甲胄,弓箭、盾牌卻人手一只木桿長槍。
對列算不上完美,可也算整齊,四人一列,從城中直道走過,引得南鄭民眾大呼天兵。
不懂事的民眾自然不知甲胄、兵器對軍隊的重要性,他們只看到這支新兵士氣高漲,對列整齊,不是以前的郡兵可比,尤其是統一服裝讓他們顯得很正規(guī)。
知其底細的四大家族卻嗤之以鼻,漢中府庫不僅是錢糧一空,連甲械都所剩無幾,把這責任全推到戰(zhàn)死的前太守李固身上。
王玢只能要求他們鑄造鐵槍頭,只于木桿更是隨意的很。
好在在王玢及曹謙全力配合下,王玢更是換了工官,才堪堪造就一千鐵槍頭。
如今一支新兵去堵板楯蠻,無疑是去找死。
陣勢不弱,王玢的用意是唬住板楯蠻。
四大家族卻率先派人將王玢的底細全都告知領兵在外的板楯三姓小帥。
為首的板楯蠻小帥羅云更是冷笑道:“原來是樣子貨,兒郎們正愁閑的慌,他不來則已,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小帥之英勇誰人不知,只是那王德容乃九卿之一,小帥可得放他一條生路,若擒了他也不能殺他,不然朝廷必發(fā)大軍征討?!?p> 夏佐苦口婆心的勸道。
羅云卻嗤之以鼻,道:“放心吧!某不會殺他?!?p> 但若他自己不長眼,被流矢所傷,誰也救不了他。
原本羅云等人的計劃實在定軍山一代打劫益州商隊,如今他卻覺得有必要等王玢跟益州商隊匯合再擊之。
畢竟一幫農民跟游俠兒,縱然再多又怎是他麾下兒郎的對手。
王玢過褒水,至沔陽,才率軍前往定軍山一代搜索前進。
對內,王玢說的是練兵,野戰(zhàn)訓練。
從南鄭到沔陽走了差不多八天,休整一天才前往定軍山搜索。
長時間沒碰到敵軍,新兵也都以為是野戰(zhàn)訓練,只是這回不僅發(fā)了甲胄還有包鐵盾牌。
新兵搜索完整個定軍山也不見板楯蠻,才大剌剌的朝陽平關而去。
很快就遇到出關的馬相跟褚飛燕,馬相帶了三百太平道骨干,皆是殺過人的游俠兒,人人穿皮甲,佩戴繯首刀,手持長槍,這是馬相的嫡系。
為了結好王玢,馬相也是拼了。
相比馬相三百精銳,褚飛燕的五百新兵就次了很多,甚至不如王玢率領的新兵。
幾人匯合后,王玢讓馬相率部在中間,褚飛燕在前,他督部在后。
人一多,速度慢下來許多。
天快黑時,離沔陽還有十幾里路,不得已王玢只能在定軍山附近安營扎寨。
這也是新兵第一次安營扎寨,手忙腳亂,亂成一片。
就在此時羅云率三姓剽悍勇士從定軍山另一側翻越而來。
“殺?。h軍中有數百輛大車,車上盡糧食、蜀錦、鹽巴,孩兒們,搶了他們過一個肥年?!?p> 羅云一馬當先,手持繯首刀大呼。
只見三姓板楯蠻手持木盾,一手拿短刀嗷嗷的沖下山。
馬相跟褚飛燕都嚇了一跳,王玢卻早已將羅云的蹤跡窺破。
馬相當即請戰(zhàn)道:“師叔,請讓某率部阻攔板楯蠻,您先撤?!?p> 王玢制止馬相,又阻攔褚飛燕,道:“不,翼德新兵列陣已畢,讓他擋在前面,你與飛燕分別擊之左右兩翼?!?p> 馬相看了看新兵道:“師叔,能行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
王玢笑道:“就算敗了,板楯蠻必會哄搶財物,汝二人正好擊之?!?p> 馬相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不愧是名將,連一千條性命都不放在心上。
新兵第一次上陣,看到沖下山的板楯蠻就想逃,畢竟他們是被板楯蠻逼得離家出走,逃至南鄭。
只是擔任隊長的親衛(wèi)騎目露兇光,手刃幾個膽小鬼,并警告道:“誰在敢逃,這就是下場,死后沒有撫恤,他家糧食立刻停止。”
新兵們不得不收起逃亡的心,大家聚在一起,手握長槍,身上沉重的盔甲才讓他們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