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程事高升
“恭喜不足兄榮升計吏。”
鞏平跟張熊在南鄭新開的群英樓為程事擺酒,鞏平一臉獻媚的燦爛笑容,張熊則一臉憨笑。
“哈哈哈!”
程事在鞏平跟張熊跟前得意的大笑,前番購糧之戰(zhàn)差點讓家族毀于一旦,程事已做好被開除族譜的念頭,誰曾想到是高升一步,成為計吏。
兩漢的上計制度是是中央對郡國、郡國對縣了解情況、考察政績、監(jiān)督官吏的一種制度。
西漢廢除由國相上計,改為郡丞、長史上計,并設上計掾史。
東漢改有上計掾史去中央上計,一般都是三公上計,有時皇帝接見,程苞得以名聲大噪,就是得到靈帝的接見。
而計吏則是上計掾史的重要助手之一,程苞就是做了十年計吏才升為上計掾史。
程事得到任命后一改前幾日的頹廢,又意氣風發(fā)起來,同時對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鞏平、張熊二人好感大增,推卻一些同事宴請,赴二人之約。
程事對二人的來意心知肚明,馬上就是秋收,正是計吏油水最豐的時候,當下很是義氣的道:“持波兄、世豪兄,汝二人心意某知,只要有某一口肉吃,就有你們的肉湯喝?!?p> “多謝計吏抬舉?!?p> 鞏平那堆滿如菊花一般笑容的臉上盡是獻媚,張熊則是憨厚笑幾聲。
程事對二人的表現(xiàn)很滿意,又喝一陣,便摟著舞女去隔間休息。
鞏平則收起虛假的笑容,揉了揉有些發(fā)麻的臉頰,對張熊道:“這特么真不是人干的活。”
張熊雖然不說,可眼睛里的黯然卻代表著他贊同鞏平的話,臥底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那加上這些呢?”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駭?shù)渺柶揭粋€激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看向張熊,張熊同樣露出兇狠的目光。
二人齊回頭,張熊揮拳欲沖,鞏平則握住袖里的短劍,待看到說話的人,神色慌張的四處張望:“某的耶??!先生,您怎么出現(xiàn)在這?如果被程氏的人發(fā)現(xiàn),某死矣!”
張熊訕訕收回拳頭,聽聞鞏平的話腦袋一垂。
這人正是二人的上線郭嘉,郭嘉不答,反而將手中的錢袋仍向鞏平,鞏平接住下意識掂了掂分量,怕不下萬錢,臉色稍霽。
郭嘉微微一笑,道:“某再教你們一個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程事縱然再聰明也想不到這包間被某提前定了吧!”
“???那是。”
鞏平忙恭維道。
郭嘉并不吃這一套,而是問道:“可有有用的消息?!?p> 鞏平搖頭,將剛剛的談話一五一十告訴郭嘉。
郭嘉點頭,打發(fā)二人離去。
糧戰(zhàn)正酣,王玢低價出售本意打他一個連環(huán)拳,誰知四大家主并不接招。
囤積糧食對四大家族并不利,黃巾起義還有兩年半,彼時糧食早就發(fā)霉了。
運到中原,代價太高,再說他們的收購價就很高,完全沒有利潤。
只能是賣給板楯蠻。
王玢攢足勁兒要拿他個捉賊捉贓、捉奸捉雙,誰知四大家族沒動靜?
關(guān)鍵時刻荀悅專注學堂,荀衍被任命為都郵,荀彧因足智多謀被調(diào)為祭酒。
當王玢拒絕曹謙的提議后,二人的蜜月期就算過了,可沒想到曹謙手段忒狠,一下將荀氏子弟邊緣化,借機拉攏本地派。
程事就是在這節(jié)骨眼升任計吏。
這看似是政治斗爭的結(jié)果,郭嘉卻嗅到一陣不同尋常,他覺得程事這罪魁禍首不降反升必有緣由。
糧戰(zhàn)是程事在明面上掀起的,按理說縱然不死也得邊緣化,誰想高升了,其中必有陰謀。
好在郭嘉一貫喜歡拉長線調(diào)大魚,就準備讓鞏平二人套程事的消息。
可惜鞏平二人沒套出什么來。
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糧價平穩(wěn),百姓安居樂業(yè),南鄭城一時恢復平靜,逐漸的沉浸在即將秋收的喜悅當中。
可不論四大家族還是王玢都知道,他們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一旦入冬,沒了生活來源的板楯蠻就是最大的不穩(wěn)定因素,也是二者較量不可控力之一。
王玢一頭扎進校場,開始大練兵,并著重提拔當?shù)刈x過書的寒門子弟,如閻芝、閻晏兄弟。
王玢向二人打聽過閻圃,只是二人都搖頭。
既然找不到閻圃,對二人也是青眼相加,好在閻晏識字,閻芝頗有學問。
王玢將閻晏拔為屯長,閻芝做自己的行軍參議。
王玢練兵的同時,也大肆在南鄭周圍買買買,又將買來的田地、房屋以軍功的方式分發(fā)下去。
比如閻晏憑戰(zhàn)功能得一百多石糧食,他光棍一個,兌換一些田地就不錯,起碼閻氏就算在南鄭立足。
王玢分發(fā)的田地只是租賃給戰(zhàn)士,他們只需繳納一定的租金即可,但若想抵押或買賣就要問王玢同不同意。
其實王玢也是無奈之舉,他在南鄭不可能長待,這幫流民兵注定帶不走,若想這幫流民兵不散,只能按住他們的心,最好的辦法就是分田發(fā)房娶妻。
天下天災人禍不斷,根本不缺田地、房屋及活不下去的女人。
王玢的在悄悄的安頓流民兵的軍心,漢中盆地的秋收也在悄悄的進行著,同樣一支板楯蠻越過米倉山,一支氐羌在滇零羌的帶領下渡過嘉陵江朝褒城進發(fā)。
而南鄭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皆沉浸在秋收的氛圍當中,曹謙更是派計吏程事督沔陽、褒城稅收,又讓都郵荀衍前往西城一帶巡視。
荀衍是個古板的書生,作文學可謂一把好手就是不知圓滑,曹謙讓他去西城目的很明顯,就是讓荀衍得罪人去了。
一旦荀衍得罪太多人,荀氏不得不低頭保住荀衍,除非他們讓荀衍自生自滅。
否則,荀氏只能跟南鄭四大家族同流合污,這樣王玢跟荀氏的合作就告一段落。
王玢在南鄭除了兵跟商賈就是孤家寡人,沒有士族跟文士幫助,王玢在南鄭豈能長久,一旦褒斜道或金牛道被堵截,等待王玢就是士兵因糧餉而鬧兵變。
王玢縱然感覺不到荀衍出城帶來的一連串后果,戲志才跟郭嘉卻一眼看穿,荀彧更是匆匆而來。
他可不想他二哥陷入這個泥潭,來找王玢商議。
辭官,是第一個選擇。
然這個選擇的后果就是會給荀衍留下黑黑的一筆。
可得罪整個南鄭士族,真的好嗎?
王玢能斗得過曹謙及漢中士族?
王玢知道荀彧是來試探自己的決心,當下表態(tài)道:“文若安心,板楯蠻之亂某一定要差個水落石出?!?p> 事到如今,只要不傻,都能猜到板楯蠻之亂的幕后推手就是四大家族。
要查清,就得鏟除四大家族。
同樣得硬鋼曹謙及漢中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