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圈了，郭律。”終于，我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了嗎？“
我的智商和多年教育提醒此事最應(yīng)該做的是什么都不說，做出驚訝臉和裝傻。但是我無法面對郭律撒謊，他是我最堅定最依賴的同盟軍，他對我雖然一直都是官方的面具，但內(nèi)心卻是真誠友善的。
點點頭，我又有點心虛的補充道：“其實沒什么，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說的很難堪吧?！惫傻穆曇舫錆M了沮喪，仿佛那個光彩奪目的美少年不見了，他的睫毛沒落的耷拉著，瞳孔仿佛是不小心摔碎的琉璃。
“如果你足夠強大，別人說什么重要嗎？這可是你今天自己和我說的?！?p> 停頓了很久，可郭律依然沒有答話。
“你是我的大律師，我們騰飛集團花了5000元錢一小時才請動你做法律顧問。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飆車兩個小時了，這個時間我們可不付錢。“我有意說得輕松，希望通過打趣的方式打消他的難堪。
此刻的郭律就像流血的驕傲的頭狼，眼睛里布滿血絲，依然高昂著頭，不接受任何憐憫。
“桂姐是我的第一個客戶，幫了我很多很多。她最近準備離婚了，想和我正式的在一起。我沒想好，最近一直在糾結(jié)?！?p> 我緩緩的做了個深呼吸，信息量有些大。最擔心知道別人的秘密。從自私的角度，我需要生存下去。史書上知道別人太多秘密的都極容易反目成仇，極容易最后兵刃相見。。。
“你喜歡她嗎？”我艱難的接下去。
“喜歡，但沒有到要結(jié)婚相處一輩子的地步?！?p> “你內(nèi)心是有決定了嗎，之所以告訴我，是想讓我肯定你這樣做是正確的嗎？不用受道德譴責，是嗎？”
“是的，我覺得你很客觀，而且你嘴巴足夠嚴?！奥牭焦傻脑u價，我不禁笑了，想起上次這么說的時候，是在洛杉磯的海灘上，syya的評價。
原來，沉默寡言的人容易知道更多的秘密。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好好和桂姐在一起結(jié)婚，持續(xù)獲得她的客戶資源。二是分手，失去這個大客戶的同時，也失去了這段感情。然后你需要考慮的變量有兩個：一是感情層面；二是經(jīng)濟層面。變量一，是你的主觀感受，旁人無從參與和幫助。變量二，就是你現(xiàn)在的儲存能力如何，她對你而言相對經(jīng)濟價值是否足夠重要?！?p> 郭律沒有答話，臉色仍是不豫。
頓了頓，還是一陣難堪的寂寞，我舔了舔嘴唇，只能繼續(xù)道：“這幾周算了你的案子數(shù)量和收入，桂姐收入應(yīng)該占到你總收入額的10%。你這么機智，早有了自己的選擇，對嗎？我只想說，做最大化自己利益的選擇就可以了。如果現(xiàn)在不做這個選擇，以后也一定會這樣做。屆時只會傷人傷己得更加厲害?！?p> 金黃色的頭發(fā)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郭律聽到這終于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澳悄阌X得你值多少錢合適呢？”
“我沒有你那么出眾的顏值，也沒有那樣出眾的實力。不會遇到這樣郭律這樣木秀于林的人才會遇到的難題。”
車里的歌聲有些應(yīng)景。
“今天我心情有一點怪怪，
可是說不出到底為什么，
好像有一點悲傷的徵兆……“”
又繞了二環(huán)一圈，終于，車駛上了京藏高速向三環(huán)駛?cè)ァ?p> “我為什么要問你？你是我的客戶呀，而且你是初涉職場的菜鳥?！肮捎行┳猿?。
“因為怕我對你提出同樣的非分之想，所以提前警告我了。對嗎？”調(diào)皮的看著郭律，他笑起來真好看，邪魅眾生。
“你真是聰明的姑娘?！八麄?cè)身看了我一眼，月光下的眼睛流光溢彩，熠熠發(fā)光。
“作為聰明的姑娘，麻煩帥氣的大律師送我回家吧。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想到手機里不斷提示又收到了堆積成山急需回復(fù)的郵件，我的腦子就開始原地爆炸和緊張起來。
突然間回過神來，我有些沮喪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郭律，你找我訴說，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你覺得我即使知道了你這些秘密，也不會影響你的收入對嗎？你覺得我永遠無法成為老板，和永遠無法決定聘用哪個律所哪個律師是嗎？”語氣里泄露了不甘心。
郭律沒有回答我，只是放大了音樂，
“可是病因不知道，
頭上有橘色的加州陽光，
我的口袋只有黑色的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