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宇文書和范河兩人匆匆忙忙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宇文書忙問道:“老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二炮呢?”
慕驍行道:“不知道,二炮半夜去茅房再也沒回來,然后我就被這些蒙面人襲擊了,他們至少有五個人?!?p> 三人連忙跑去茅房查看,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和明顯的打斗痕跡。
不過考慮到對方有五個人,有心算無心之下,瞬間制服秦叔炮也不是什么難事。
宇文書困惑地說道:“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如果單純是找二炮尋仇,那抓了二炮就行了,沒必要多此一舉襲擊老慕。我們青龍分號成立還不到兩個月,只是得罪過洛州綠林,那些山賊就算要報仇,也只會在回京城的官道上埋伏,沒必要冒險進城,實在太奇怪了?!?p> 范河嘆口氣道:“線索太少,再怎么分析也是多余,一會兒錦衣衛(wèi)來了,鎮(zhèn)定點,照實說就是?!?p> 很快一連串馬蹄聲響起,一隊錦衣衛(wèi)來到客棧門口停下。
領(lǐng)頭之人名叫劉通,是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人,身穿飛魚服,身佩黑鐵腰牌。
這腰牌代表著劉通的錦衣衛(wèi)官階為——總旗。
大魏的錦衣衛(wèi)親軍一共有十四名千戶,其中五人常駐京城,剩余九人分別駐守大魏九州之地。千戶以下設(shè)四名百戶,百戶之下則有三名總旗。
元通鏢局三人作為當事人,自然要接受錦衣衛(wèi)盤問。
三人低著頭,有問必答,不敢有半句廢話。錦衣衛(wèi)在大魏橫行霸道慣了,在這幫大爺面前,最好老老實實地裝孫子。
錦衣衛(wèi)將客棧里里外外仔細察看了一遍,看到客棧內(nèi)的人全都被吵醒了,索性把所有人叫來挨個詢問,不過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除了慕驍行,并沒有其他人看到蒙面人。錦衣衛(wèi)見調(diào)查沒什么結(jié)果,很快就離開了。
正如范河所說,線索太少,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離開客棧后,總旗劉通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百戶周作智家里,值此非常時刻,千戶王佐林有令,城內(nèi)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立即向上峰匯報。
一進客廳,劉通連忙朝周作智行禮。
“卑職劉通,參見周大人。”
那周作智是個黑臉壯漢,臉上胡須不多,一副精干模樣。
“都是自家兄弟,快坐下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劉通依言坐下說道:“城西的來福客棧里住著元通鏢局青龍分號的四名趟子手,其中一名趟子手秦叔炮半夜上茅房時被擄走,跟他同住一間房的趟子手慕驍行遭到五名蒙面人襲擊,不過這小子輕功好,跳窗戶逃過一劫?!?p> 周作智道:“那些蒙面人什么來歷,為何要襲擊元通鏢局的趟子手?”
劉通說道:“元通鏢局青龍分號剛營業(yè)不到兩月,而且是第一次來到寧陽,與人結(jié)怨的可能性不大。卑職推測應(yīng)是天蓮宗的妖人故意在城內(nèi)制造事端,企圖混淆視聽?!?p> 周作智沉吟片刻后說道:“不管天蓮宗想做什么,一定要把守好城墻,絕不能放跑一個。還有,來??蜅_@事情有些蹊蹺,你也派個人去盯一下,以防萬一。”
“是!”
“劉通,告訴你手下的人,這幾天絕不可松懈,抓到天蓮宗的妖人,本官自有獎賞。但如果有誰敢壞了千戶大人的任務(wù),可別管本官不講情面!”
“卑職明白!”
……
來??蜅K腥舜蟀胍谷诲\衣衛(wèi)叫了出來,折騰半天也餓了,索性讓客棧的廚子做了頓宵夜。
吃完宵夜后,慕驍行直接回房睡覺,一進門,就看到房間的墻上插著一把閃亮的匕首,一張紙條被釘在墻壁上面,紙上的字跡很娟秀,應(yīng)該是女子書寫。
“今夜四更,城西湖畔?!?p> 對于這種粗暴無理的邀約,慕驍行的內(nèi)心一開始當然是拒絕的,因為整個寧陽城慕驍行認識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納蘭芳華。
現(xiàn)在傻子都能看出,納蘭芳華肯定是天蓮宗的妖女,綁架了秦叔炮準備要挾慕驍行。
不過后來慕驍行轉(zhuǎn)念一想,美女邀請他半夜游湖的機會,可能這輩子也就這么一次,錯過這趟可能就真沒下趟了。
所以,最后慕驍行還是去了。
四更時分,慕驍行依約來到城西湖畔,果然,湖邊站著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正是納蘭芳華。
慕驍行說道:“納蘭姑娘,你邀請人的方式很特別啊?!?p> 納蘭芳華道:“事急從權(quán),也只能麻煩慕公子辛苦跑一趟了。”
“有什么事情納蘭姑娘就直說吧,你這么客氣我心里真的有點慌?!?p> 納蘭芳華目光灼灼地看著慕驍行,說道:“芳華要托一趟鏢,想請慕公子明夜三更從城西出城,送至城外二十里的羅家村。事成之后,芳華會奉上五百兩銀票作為酬勞。如果慕公子不接的話,那就準備好棺材替你的好兄弟收尸吧?!?p> 慕驍行嘆口氣道:“原來你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這次倒是我連累二炮了?!?p> 納蘭芳華乘熱打鐵:“天快亮了,慕公子可要盡快做出選擇。”
誰知慕驍行話風一轉(zhuǎn),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這趟鏢我不接?!?p> 開什么玩笑,城墻上有軍隊和錦衣衛(wèi)重兵把守,就憑慕驍行的身手,這特么可不是什么選擇題,這完全就是一道送命題。
納蘭芳華有些懊惱,沒想到慕驍行臉色說變就變,假裝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慕公子是個重情重義的英雄好漢,想不到原來卻是個貪生怕死的孬種?!?p> “激將法對我沒用,正所謂眾生平等,我兄弟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橫豎總有個人要死,我何必犧牲自己,白白便宜了你們?!?p> 納蘭芳華一臉鄙夷,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能把賣友求榮說得這么義正言辭,她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這種情況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價錢沒給到位;二,對方只要現(xiàn)錢。
“八百兩?!奔{蘭芳華加價道。
慕驍行一臉為難:“這不是錢的問題?!?p> 納蘭芳華繼續(xù)加價:“一千二百兩,大魏工商錢莊的銀票?!?p>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