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之齊科技準(zhǔn)備推出一款益智類的全新手游,整個公司都沉迷在沒日沒夜地熬夜加班的氛圍當(dāng)中。
在連續(xù)加了一個星期的班后,這款游戲終于進入了尾聲。
陸齊敲完最后一個鍵,抬起手正想要伸個懶腰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整個辦公室都彌漫著一股猛烈的加班之后的烏煙瘴氣感。他把抬起了一半的手放下來,然后站起來走到林軾之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說柿子,今天周末,能不能放大家下個早班?”陸齊感覺他再熬下去,整個人都要廢了。
“你今晚又有相親?”林軾之正在調(diào)試一個重要參數(shù),聽到陸齊的話,他頭也不回地問,“上次那個沒相成功?”
“沒有,上次不是跟你說過......”陸齊突然反應(yīng)過來,“哎,不是,我跟你說下早班的事,你怎么給我扯到相親去了?”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臉,然后說道:“這個項目已經(jīng)進入尾聲了吧,后面的數(shù)據(jù)只要沒有出現(xiàn)太大的波動,這款游戲基本都可以上線了?!闭f完他環(huán)顧了整個辦公室一圈,“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都被你摧殘成什么樣了?!?p> 陸齊隨手指了一個人,“你看看他,好好的一個帥小伙,整個人都被加班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后他要是找不到女朋友,你負(fù)責(zé)給他發(fā)一個嗎?”
被陸齊指著的剛好就是之前問林軾之問題的那個策劃師小哥,聽到陸齊的話,他忙站起來一臉不好意思地說。
“不好意思啊陸哥?!彼行o措地推了一下眼鏡,“我有女朋友的。”
陸齊:......
“都說十個程序員九個是光棍,怎么你小子一畢業(yè)就找到女朋友了?”陸齊有些不可置信,“這不科學(xué)??!”
策劃師小哥今年六月份才正式畢業(yè),而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之齊科技實習(xí)。
“我女朋友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大一就在一起了?!辈邉潕熜「缬行o辜地說。
“我特么為什么非要來找虐呢?”陸齊轉(zhuǎn)頭看向林軾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下早班!”態(tài)度十分堅決。
“我沒有不讓你下早班??!”將最后一個代碼敲完,林軾之轉(zhuǎn)過身來,“從你剛來找我到現(xiàn)在,我好像沒有說過一句不讓你們下早班的話吧!”
陸齊剛想反駁,就聽見林軾之說:“陸齊啊,認(rèn)識這么多年,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還會戲精上身??!”不等陸齊有反應(yīng),他又接著說:“還好你不混娛樂圈,否則還有那些影帝影后什么事?。 ?p> 陸齊差點沒被林軾之氣死!
他一直都知道林軾之毒舌,可他萬萬沒想到他陸齊竟然也會有被他林軾之懟得無話可說的一天。
陸齊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既然今天可以下班早班?!标扆R突然扯了一個假笑式的微笑看向林軾之,“那么作為老板之一的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表示表示?”
“你想說什么?”林軾之無視他的假笑,“說吧,這回又有什么借口?”
“什么借口不借口的說得這么難聽!”陸齊收起假笑,“今天我生日,金碧輝煌走起啊!”
金碧輝煌是洛市一家有名的KTV,那里面的裝潢與服務(wù)流弊得一絕,當(dāng)然,那里面的消費絕對對得起它那流弊的裝潢與服務(wù)。
林軾之把轉(zhuǎn)椅直接轉(zhuǎn)向陸齊,“我記得你生日好像還沒到吧!”
“今天是我陽歷生日?!标扆R特別有底氣地說:“還不興我過陽歷生日啊!”
“行!”林軾之關(guān)了電腦,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是壽星,是大爺,你說了算。”
生怕他反悔,在他點頭的那一刻,陸齊立馬轉(zhuǎn)頭對整個辦公室的人說。
“大家趕緊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班!”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機會,陸齊接著說:“今天是我的陽歷生日,你們林老大說金碧輝煌走起!”
聽著這一大片的歡呼聲,林軾之不禁搖頭失笑,然后跟著他們一起走出了公司。
陸齊是個麥霸,眾所周知。
從踏入包廂的那一刻起,除了上廁所的時候沒拿麥之外,其余時間都看見他舉著個麥克風(fēng)在嘶吼著,此刻,他正盯著大屏幕,深情款款地唱著五月天的溫柔。
林軾之隨著聲音看過去,KTV暖黃的光線投射在陸齊昏暗不明的臉上,配上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倒也生出幾分溫柔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rèn),陸齊的嗓音還是挺不錯的。
看到一群大老爺們在陸齊的歌聲中一臉沉醉的樣子,林軾之不由得笑了出來,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到上面有一條他媽問他國慶回不回家的消息。
林軾之不用想也知道他媽媽想表達什么意思,他瞬間覺得有些煩躁,隨手回了句“到時候再說吧”,然后走出了包廂。
相比陸齊這邊的熱烈,凌夏她們的生日宴不免顯得冷清了些。
凌夏與鐘一心從五點開始從國語到粵語再到最后的兒歌,兩個人居然差不多吼了四個多小時。
快到八點的時候,KTV的服務(wù)生敲門把凌夏她們之前訂好寄存在前臺的小蛋糕端了進來。
鐘一心往蛋糕上插了根蠟燭,點燃,然后一臉興奮地對凌夏說:“快點許愿!”
凌夏點點頭,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與鐘一心一起將蠟燭吹滅。
“生日快樂,凌夏。”鐘一心看著凌夏突然感慨地一笑,“這么多年不見,想不到有天我竟然也能陪你過生日,我覺得有點神奇!”
“是啊,我也覺得?!绷柘男Φ溃骸坝袝r候想想,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p> 就像你我之間,縱使多年未見,我們依然可以無話不說、親密無間。凌夏心說。
即使是治安令人安心如S市,但考慮到畢竟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女生,這么晚還待在外面似乎也有些不妥,于是凌夏與鐘一心在吃完那個迷你蛋糕后索性就回家了。
九點多鐘的地鐵,人明顯少了很多,凌夏與鐘一心靠坐在地鐵冰冷的鐵質(zhì)座椅上,她翻了翻剛剛拍的那些照片,然后選了幾張拍得好的湊成九宮格,發(fā)了個朋友圈。
緣分真的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始終讓人相信,屬于自己的緣分他一定會來。凌夏很開心,也很感動,這一個生日是她長這么大以來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她非常感激鐘一心不遠萬里,特地趕來為她慶生!除此之外,她仍感覺到慶幸,慶幸有友如此,夫復(fù)何求?
林軾之回到包廂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開始切蛋糕了。
“你剛?cè)ツ牧耍康教幷夷阏也坏?。”一看到林軾之,陸齊拿著個麥克風(fēng)就跑了過來,說話間他突然湊近一步,“你抽煙了?”
林軾之幾乎不怎么抽煙,只有在很煩躁的時候才會抽個一兩口,按現(xiàn)在的樣子,起碼抽了有整整一支。
“是不是你媽又逼你結(jié)婚了?”能讓林軾之煩躁的無非就兩件事,要么游戲數(shù)據(jù)出了問題,要么就是他媽媽又催婚了。而游戲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在今天進入了尾聲,那么顯然,一定是他媽又催婚了。
“嗯?!绷州Y之一改往常的高冷,一臉煩躁地問道,“你說,結(jié)婚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顯然沒有想到林軾之會這么排斥結(jié)婚,陸齊一愣,然后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結(jié)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與你結(jié)婚的那個人?!?p> “許多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标扆R把麥克風(fēng)放在前面的茶幾上,“我原本也是不想結(jié)婚的,可當(dāng)我遇見了那個想要相守一輩子的人時,我分明已經(jīng)做好了就算是墳?zāi)刮乙惨~進去的心理了,可是......”
抄起茶幾上的啤酒猛喝了一口,陸齊接著說:“當(dāng)我做好一切與她永遠在一起的準(zhǔn)備時,她卻告訴我,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想想有多少情侶敗在了所謂的不合適上面?”陸齊突然笑了一下,說:“噢,說錯了,我們并不是情侶,而是由一個共同的好友串聯(lián)起來介紹認(rèn)識的兩個陌生人,俗稱相親對象,僅此而已?!?p> “柿子你知道嗎?這個地方。”他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曾經(jīng)也非常劇烈地跳動過,為著某個人?!?p> “而如今,那里早已然一片荒蕪?!标扆R說完,重新拿起桌面的麥克風(fēng)走去了點歌臺。
林軾之盯著陸齊的背影看了許久,他覺得非常震驚,震驚之余不免有些不可置信,認(rèn)識陸齊這么久,他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陸齊還有如此隱晦的一面。
想到陸齊的話,林軾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個叫做心臟的地方,可曾為誰劇烈跳動過?
他想了許久,終于得出結(jié)論——沒有。
他想說,現(xiàn)在,他那個地方也是荒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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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木子細
凌夏: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 某人:生日快樂,我對你說。 渣作者:嗯~看來陸齊小哥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