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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要做豪門

015絕望的滋味(二)

姐要做豪門 砂糖桔紅了 2090 2018-07-13 18:53:57

  “那我們不賣了,我把它喂肥了再賣吧!”莫半夏眼睛綻放出驚人的亮光,哪怕再多活一天,小黃也能多陪伴她一天。

  沒有人回答她,莫八爺又叫了其他幾人來出價,價格果真比史爸爸給的更低。最后莫奶奶出馬,史爸爸答應加了一千元!以六千元成交,1號清晨屠宰,早上六點鐘來拉牛。

  老母豬也以五百元成交,還差著一千五百元,就在莫奶奶咬牙說賣糧時,太爺爺出聲了。

  “老八,這是最后一筆欠帳了吧?”近百歲的莫太爺眼睛只有綠豆大小,但并不混濁,在家里一直是不管閑事不出聲的沒有存在感。

  “嗯!可還差1500元,如果把糧都賣了,我們今年就要喝西北風?!蹦獱敔敵畹媚樕舷裢繚M了苦瓜汁。

  “這是兩千元,你哥給我的生活費就剩這些了,老母豬已經(jīng)帶仔了先不賣吧?!蹦珷斕统鲆粋€皺巴巴的布袋,從里面數(shù)出二十張紅通通的百元大鈔。

  “這、這、這是哥給你的養(yǎng)老錢,哥、他、他已經(jīng)不在了,以后……”莫八爺心神悲慟,十年前的劫難,垮的不僅是飼料店老板一家,還把他哥身體氣垮了,拖了幾年,在五年前就不在世了。侄子恨他們?nèi)牍?,是不會再給老爸養(yǎng)老錢的。

  “我這把年紀了,也沒幾年好活了,養(yǎng)老啊,就靠你咯!先拿去把帳清了吧。”莫太爺?shù)故钦Z氣平靜,卻目光深遠,仿佛有未完成的心愿。

  結(jié)清了欠帳,拿回了欠條與還款合同!莫爺爺松了一口氣,一臉輕松。莫奶奶卻長嘆一口氣跌坐地上!敏啊,我這把老骨頭都能熬著將帳還清,你又何必走上了死路?

  莫半夏沒管這些,只是一整晚坐在牛欄里,眼淚嘩嘩的流,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淚。莫奶奶也沒強行叫她去床上睡覺,只是為她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已經(jīng)短了一大截的,前年的棉衣。因為不肯再去撿別人的衣服穿,莫半夏的衣服都是從長袍穿成短裝。

  天邊一縷微光在閃爍,枯坐了一夜的莫半夏做了個決定。把小黃牽出牛欄,走到村尾,將牛鼻繩都解開。

  “小黃,我知道你能懂得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你走吧,我把鼻繩都解開了,別人拉不住你的。你跑到深山里面去,那里的草足夠養(yǎng)活你自己的。欠珍珍爸爸的錢我以后會還給他的,每年都還一點,總有一天能還清的!我長大后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加倍、不、加十倍的還給珍珍爸!”莫半夏對著老黃牛說道,眼神堅定。

  這種因為無錢眼看著伙伴上屠宰臺的絕望糟糕透了,她長大后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再也不要因為沒錢而絕望了。

  老黃牛沒出聲,只是用頭碰碰莫半夏,那牛眼里突然間一片茫然、又仿佛了然,戀戀不舍的用舌頭舔著莫半夏淌滿淚水的小臉。

  “走??!你快走??!再不走你會死的!”莫半夏推開牛頭,對著老黃牛大喊。

  老黃牛的眼眸里滿是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往山上走去,直到看不到老黃牛的影子了,莫半夏才準備回去接受暴風驟雨,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還有史爸爸,珍珍家,對不起了!我做不到看著小黃死!

  天已經(jīng)微亮,院子里停了一輛三輪車,史珍珍爸爸來拉牛了。莫爺爺起來卻發(fā)現(xiàn)牛欄空空如也,呦喝著全家去找牛。

  “爺爺,不用找了,小黃我放到深山里去了,我把它的鼻繩解開了,找到你們也抓不住了。”莫半夏拖著沉重的腳步攔在院門口,阻止他們?nèi)フ遗!?p>  “你說什么?你故意放跑了?敗家女!我抽死你!”莫爺爺揚鞭子披頭蓋臉就是一記全力的鞭打,莫半夏條件反射的舉手一擋,雖然有棉衣?lián)踔?,但還是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痛疼,如果真的打在臉上,她肯定要破相了。

  “老八!”是太爺?shù)慕新暋?p>  “她爺!”

  在太爺與奶奶有力攔阻之前,莫半夏瞬間挨抽了十幾鞭子,雙手抱頭護住臉,棉衣破了三個洞,雙手被鞭打得鮮血淋漓。莫爺爺?shù)哪蔷洹樗滥恪?,可能并非恐嚇。莫半夏嚇得連哭都不敢!

  “哞!”一聲憤怒的牛叫聲響起,接著是蹄聲,眨眼間莫爺爺就被頂翻在地,‘哎喲’聲起。

  “小黃,你為什么要回來?快走!快走!”莫半夏聽見小黃的叫聲就心慌了。

  “跑?敢跑?我抽不死她,就將這丫頭賣去抵債!”莫爺爺被氣糊涂了,竟然威脅起一頭牛來。

  令人詭異的是,那頭牛揚起的蹄子還真的放下了,“哞”的一聲悲鳴,然后低下頭去添莫半夏的受傷流血的手。自己走到三輪車旁,跳了上去!

  “史伯伯,我可以求你不要殺小黃嗎?欠你的錢我以后還,一定還,加倍還!”莫半夏跪倒在史爸爸面前。

  “半夏??!”史屠戶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跪倒在他面前的莫半夏,雙手鞭痕交織,鮮血淋漓,又看了看自己跳上車的瘦得只見骨架的老黃牛,這樣有靈性的牛,這樣有情義的小丫頭,讓他左右為難,殺豬宰牛這么多年,可從未見過。

  “可以嗎?史伯伯!求你看在我是珍珍的好朋友的份上,不要殺小黃好嗎?我一定可以還錢的?!蹦胂募t腫的眼睛里滿是乞求。

  “現(xiàn)在不是錢的問題了,是我已經(jīng)定出了牛肉,人家店里訂出了餐點,我、我要是不殺它,就要失信于人,在這一行就干不去了。我也老了,又干不了其他的活。珍珍讀書還要錢呢?!笔吠缿艉転殡y,他清楚這個小丫頭是自己寶貝閨女的好朋友,還是他一手促成的。瞧他眼光多好,多有情有義的小姑娘啊,對一頭牛都能如此,對自己的好朋友想來也不會差了。

  “那,如果人家餐館退訂呢?”莫半夏剛說完就知道不可行,難道她還能一家家餐館去求?一個個客人去說服?

  “唉,我們永州牛肉的消費不多,大部分還是外縣訂的。沒辦法了,半夏啊,我現(xiàn)在能保證的,就是給你的牛安樂死,不白刀子紅刀子出!也不往它胃里注水,行嗎?”史屠戶無奈,他沒想到有人會對一頭牛有這么深的感情!

砂糖桔紅了

因為不肯再去撿別人的衣服穿,莫半夏的衣服都是從長袍穿成短裝。   記得小學時有位同學就這樣,四年級還穿著母親在世時織的四五歲孩子穿的毛衣,天熱脫掉外衣時被同學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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