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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九章

102蛻變

天月九章 七律詩 2019 2018-10-03 00:52:39

  封氏穿著粗布裙釵,表明已完成了角色轉(zhuǎn)換。

  以前平等相處,如今為仆為奴,如何使得?茍史運命小胖墩拉起娘親,說他答應(yīng)便了,不過,從前咋樣還咋樣,封夫人只是幫工,勿論主仆名分——吃穿不成問題,住宿有些犯難,空房倒有,兒子老住處閑著,若讓封氏住,與主臥挨得太近,一個鰥夫一個寡婦,會讓人戳脊梁骨,若讓茍不教搬回來,幫工的住新房,又相當離譜。封氏早有主意,說她甘愿住柴房,冬天暖和,并聲明,以后不要再稱呼她夫人,喊胖墩娘或本姓封氏即可。

  小胖墩出人意料地提出異議,鄭重宣布,以后任誰也不許呼他小胖墩,他大了,他叫景陽剛!小胖墩的名字,從此成為過去!師長可以喊他陽剛,也可以順著稱呼娘親——劇烈的反應(yīng),讓茍史運咂舌,封氏也很驚訝。

  此刻的景陽剛,神色凝重,一臉肅穆,他的眼里,有股火焰,他的眉頭,微微發(fā)皺,他的嘴唇,是緊緊抿著的……十一歲的娃兒,爆發(fā)了出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叛逆!

  茍史運心頭一震,他熟悉老虎、獵豹和狼,這娃兒的眼神,有股野獸的光,多少劍客未能超越,就是缺乏這種光,有了這種光,再練到收縮內(nèi)斂,必能達到大劍客甚至更高的層次。他以陽剛呼之,并計劃晨練時公布,對昔日景濟仁夫人,則稱為封家妹子,劍南門弟子,一律尊其為長輩。

  名分既定,一切順理成章。

  景陽剛發(fā)了憤,刻苦練功,拼命三郎勁頭無人可比,公雞未叫他在練,別人午休他在練,晚飯不久他又去練……韓傻兒要踏平長白劍派,揪出謀害娘親背后的兇手,還有三年之約,小圣針法……這一切,令他一刻也不敢松懈。火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三人的距離,正一步步縮短,她的優(yōu)勢,也一步步喪失……

  封氏確實改頭換面了,起早貪黑縫洗衣服、幫忙做飯、干雜活,從不等人支派,吃苦受累,也從無怨言,她不再是景府的夫人、富態(tài)的太太,連日的勞作,使她身上的贅肉一點點消失,身體硬朗了,身材也好了,臉上的白胖,變作透著紅潤的小麥色。

  中秋節(jié),天上月圓,世間人缺。外地弟子照例回劍南門,進行一年一度的團圓,四兒、五兒懷孕了,不能前來,茍不理、童心圓音訊皆無,團圓的幾率微乎其微......夫人去世未滿周年,娛樂活動不能搞,大家聚一聚,吃月餅、喝酒賞月,還是可以的。

  對韓傻兒、火火、景陽剛武功突飛猛進的說辭,外地弟子將信將疑——月光下,院里又掛起了桔黃色的燈籠,茍史運親自主持,共同評定。

  火火的劍術(shù),得到了雨燕子的真?zhèn)?,雪花飄忽,空靈奇異,比四星一環(huán)初級大劍師還要高些;韓傻兒劍法略遜一籌,力道和準確度更高,三星三環(huán)陪練劍師只怕委屈了他;景陽剛石破天驚,躍進三星一環(huán)助劍師行列,跨越兩級劍士的時間,比過一級劍童的時間還短!

  優(yōu)異的成績,炫目的光彩,大幅刷新了劍南門的記錄,外地弟子尤其大弟子難以置信,下場實戰(zhàn)考核,結(jié)果他信了,他服了。眾人開懷暢飲,五大壇酒見了底。一壇頂級劍南燒三十兩銀子,茍史運眼下可管不起,后四壇都是次等的烈酒,三成的價格,勁兒更大。大伙兒全喝得醉醺醺的,分頭睡覺,不久便鼾聲如雷。

  大弟子有些莫名的激動和嫉妒,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酒水喝多了,生出尿意,腳步踉蹌去起夜。解決完,發(fā)現(xiàn)相距數(shù)丈的柴房有亮光,好奇心大發(fā),搖搖晃晃摸過去,趴門縫一瞧,樂壞了,里面居然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封氏在燈下,大弟子在月下,又醉了酒,透過月光,朦朦朧朧的,要多美有多美。大弟子心道,這女的住在柴房,非奴即仆,活該是自己的艷福,以自己的身價能耐,美女必樂于投懷送抱,酒壯色膽,用力推開了柴門。

  封氏正在趕針線活,女紅她是一把好手,茍史運、火火、茍不教和兒子的衣服,她都親手做,聽到推門聲,頭也沒抬責備道:“陽剛,不會喊一聲???毛手毛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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