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自仗著自己對這塊山形熟悉,年僅十一歲的深宮公主,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雖說百里與歸現(xiàn)在成了老祖的徒弟,但還不是嬌貴的緊,她是長在扶桑城的人,雖說懈怠了武功,但所遇變故,所經(jīng)兇險,恐怕比百里與歸走的路還多哩。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要去丈山證明自己,這放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個天大的笑話,她沒丟下百里與歸已是仁至義盡。
婢女眼中鄙夷不屑,心里愈發(fā)輕傲,索性將身上背著的行李扔給百里與歸。
自己樂得清閑,遠遠的走在前面。
百里與歸掀了嘴角,墨黑眸中暗光涌動,周身露出不符年齡的駭人氣勢。
行李她自然不會去撿,公主至尊,又豈是這些螻蟻可輕賤的?
百里與歸不緊不慢的跟在婢女身后,聽著婢女埋怨,又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聲音。
百里與歸倒不放在心上,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骨,太久沒人敢這樣輕視她了。
很好。
今日,終于可以活動活動筋骨。
不過,現(xiàn)在留著這東西,對她還有些用處。
冬日,總是天黑的早。
從日頭初升,到日暮夕陽,也不過幾個時辰。
她們也不過走了幾個時辰的山路,現(xiàn)處在的深山,人跡罕至。
一路都走在前面婢女止了腳步,借著月色望著幾十米開外的一處懸崖。
“前面就是嚎月崖,如果公主有福氣,自然見得到狼群,不過,其中危險不許需要奴再說了?!?p> “那本宮若是一戰(zhàn)成名,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說罷,想要什么賞賜?!?p> 水紅芙蓉裙隨晚風蕩漾開來,在朦朧的夜色下,直晃人眼。
草包的身份,到今兒,總算告一段落。
婢子頗為滿意的哼了一聲,貪婪的看著百里與歸那身上好的衣裙,雖說公主嬌嫩,她看不起這股矯情勁兒,但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極好的。
這裙兒,她肖想許久了。
若是穿著這一身水紅的芙蓉裙,她不知會讓多少男兒傾倒,特別是她從小喜歡的表哥,也會高看她一眼的罷。
但身為奴,怎么敢僭越身份,她還想好好活著,適齡嫁于表哥,平平淡淡的過完后半生,于是很快打消了這念頭。
但總歸,是向往的。
“你喜歡?”
百里與歸平易近人的笑著,扯了扯那煩人的裙子,再看了看那婢子身上的短布麻衣,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那就給你好咯?!?p> 說罷,百里與歸把別在腰間的匕首和涑明劍解下放到一旁,毫不含糊的就開始解衣,脫到一半,露出尚未發(fā)育的小身板,見那婢女還愣著,帶了些慍怒說道:“怎么?不喜歡?還是嫌這件小了?”
其實百里與歸身量雖不足婢女,但比同齡人高挑,也小不了多少。
“不不不,奴怎么敢嫌棄公主的賞賜,只是……怕壞了規(guī)矩?!?p> “怕什么?本宮就是規(guī)矩,快些把你衣服脫下來,不然本宮著了涼,你可擔待不起?!?p> 婢子心想不愧是公主,將這話說的理所應當,偏偏她受寵若驚,見百里與歸放了狠話,她也不再猶豫,利索的脫下身上的麻衣。
百里與歸接過衣服套上,將剛剛褪下的裙子扔給婢女,蓋了婢女一頭。
“謝公主賞賜?!?p> 婢女扯下蓋在頭上的芙蓉裙,臉上倒無半分不開心,總算是恭恭敬敬的對百里與歸說了句話。
百里與歸穿上婢女的衣服,大抵是有些不合身,松松垮垮的,但依難掩其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