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有些事關重大的,藍七用一兩句話蓋了過去。
可即使是那樣,透露的消息也不是一星半點。
藍七沒把能跟在藍半月身邊的人當外人,她大風大浪見多了,也覺得這些事比起公子青來說,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事無巨細,她都跟藍半月說了。
可這對于黑衣人這種根本與百里與歸沒有交集的人來說,屬實恐怖。
黑衣人表示他不想聽。
他還不想死。
于是默默拉開了與兩位大人的距離。
……
藍七還提到了她受傷的事,語氣也不憂郁黯然,眼里還隱隱跳動著些許雀躍。
半點瞧不出有什么不好。
藍半月看著藍七這副模樣,不禁搖頭嘆了口氣,他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腦子不大靈光。
藍半月只淡然道:“小七,等過了殿下的生日宴,我們一同回扶桑城如何?”
藍七:???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份差事,去扶桑城干嘛?
可藍七見藍半月說的認真,也只含糊的應了一聲。
等主子回來再做安排吧。
藍半月見藍七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又默默在心間嘆了口氣。
以他,自是護得住身邊人的。
可他怕就怕藍七沒在他身邊。
藍半月的目光落在藍七的臉上,晦暗不明。
藍七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著藍半月的手松了,眉頭蹙了起來。
正當藍半月以為藍七想通利弊,要跟他回扶桑城時。
藍七:“哥哥,你怎么都不看好步易!害得步易來瑤都中毒!”
藍半月被氣的不想說話。
他沒想到藍七連步易的事和她自己的事都分不清,誰大誰小分不清么?
……
花府。
花顯彈的曲子婉轉,琴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哀愁。
百里與歸正聽的入迷。
花顯按住了琴弦,看著百里與歸還未從曲子里恍過神來,眉梢不禁掛了些笑意,道:“殿下,差不多就這些了?!?p> 八年前的事,百里與歸之前本就有意瞞著,知情人不多,后來也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花顯縱使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憑空查出來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他這幾日看得出,百里與歸是真的把以前的這些忘了,現(xiàn)在百里與歸也真的想知道八年前的真相。
所幸,有些事他替她記著。
他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張折疊的很小一塊的紙,小心翼翼的展開后,遞給百里與歸。
這幾日他把所有查出來的東西都寫在紙上。
多是不多,但卻有用。
百里與歸接過那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的宣紙,掃了一眼,眉心一跳。
“花大人,再彈一曲如何?”
她漫不經(jīng)心的收起那張紙,目光落在花顯身上,笑了聲。
花顯有些無奈,微微頷首后,指尖又在琴弦上跳躍起來。
他彈琴,很是好聽。
一首曲子時而歡快灑脫,時而如蕭瑟斷情,時而亢奮激昂。
百里與歸聽完這一曲,心里也泛起漣漪。
她說:“花顯,你說百……前幾日,本宮去見步易時,它好像,還認得本宮?!?p> 這番話說的艱難。
那日步易見了她,沒有她意料之中的狂躁,只用那碧綠暗沉的眼盯著她。
只是那綠眸如深潭,平平靜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她確認它安然過后就出去了,那地方屬實壓抑。
她站在里面有些頭暈。
“殿下?!被@手上撥弦的動作停了停,他知道百里與歸喜歡那匹狼,卻沒想到,百里與歸如此偏執(zhí)。
百香的藥效比不得其他毒的猛烈,卻是世上最難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