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番話,雖然婢女身子顫的厲害,可嘴里說的分明是有條不紊。
待婢女說完,底下的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百里與歸的意思。
那位唐侍君之死,與百里與歸無關(guān),也與公主府無關(guān)。
只與那傳聞里闖入公主府的鳳四公子的人有關(guān),也與那傳聞中,因帝王聞此大怒,被逐到了冷宮的鸞美人有關(guān)。
那些街頭傳聞,他們也信了兩分,卻因沒得到宮里更確切的消息,不敢亂站位,也不敢去宮里打探。
藍(lán)半月板著張臉,按著百里與歸教的來,待婢女說完,立馬拍案而起,怒氣沖沖道:“這么喜慶的日子,怎的如此不知事?盡說些晦氣話來壞諸位的興致,還不下快去領(lǐng)罰?”
眾人還是沒有人敢抬頭,心卻因聽到藍(lán)半月的聲音,而揪了起來。
那厲鬼,還是回來了。
“奴......奴知錯,奴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吧?!?p> 婢女磕了兩個響亮的頭,方才顫顫巍巍的退下。
百里與歸坐在椅上,隔了一屏風(fēng),也沒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是何,當(dāng)然,也沒人敢抬頭看。
他們只聽百里與歸笑,心神俱蕩。
“本宮如今都已回來一個月了,也沒能管束好下人,讓諸位見笑了。”
“二姐姐,鈺兒可曾聽聞,二姐姐因為這次生辰,特意去請了拾夷來的舞女來助興?!闭f話的是四公主百里鈺,與百里華一母同胞。
性子直爽,卻也有些女兒嬌氣,十分討喜。
除了百里與歸,整個后宮也就她能在百里瀾面前放肆幾句。
但是今日,在百里與歸面前未免有些,不知分寸。
她當(dāng)百里與歸請拾夷舞女這件事,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百里與歸卻也沒計較,拍了拍手,兩行打扮艷麗的舞女魚貫而入,絲竹聲起,舞姿輕曳。
這倒是讓眾人的平復(fù)了緊張的心情。
一襲白衣的慕雁,頰側(cè)起了紅暈,別過頭沒有再看。
這等香艷之舞,放在他眼里,便是粗鄙不堪,難以入目的。
他身為公子慕,自小所受的教養(yǎng)告訴他,非禮勿視??杉词箾]見過這些,他心里也并不好奇。
比起慕雁有些手足無措的傻樣,對面坐的花顯,倒是淡定,瞇著眼看的出神,整個人浸在這繁雜的絲竹聲里,頗有萎靡之意。
花顯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沒盛酒的酒杯,嘴角泛起的弧度有些攝人。
直到一舞畢。
眾人才陸陸續(xù)續(xù)抬頭看向那扇放在百里與歸左側(cè)的龍屏,卻只能見到那扇屏風(fēng)后模糊的身影。
而百里與歸右側(cè)的屏風(fēng)也襯的人影綽綽,看不清人的面容。
如今那扇龍屏后面坐的,到底是誰???
眾人頓時煩躁不已。
百里與歸很是欣賞他們抓耳撓腮的模樣,于是出聲問,“諸位,這舞如何?”
舞跳的如何,他們沒看尚且不知。
但百里與歸如今故意為難他們,他們倒是心知肚明。
可偏偏,為難他們的是百里與歸。
貴婦貴女們自然是不敢搭腔了。
那些大人,也不知如何回答。
唐允習(xí)聽到此處,眉目柔和了些。
他也是被百里與歸為難過的人,只不過,她沒讓他下不來臺。
不像現(xiàn)在,這些大人們臉色難看的緊。
偏偏,百里與歸似毫無察覺,沒有動作。
過了片刻,還是沒人應(yīng)話,百里與歸有些不耐煩,輕笑出聲,“看來,是這拾夷來的舞女跳的不夠好啊。既如此,留著她們手腳亦無用,來人,把她們拖下去,砍了手腳丟出公主府?!?p> 幾乎滿座賓客,臉因此嚇得煞白。
這舞女究竟是來助興,還是來助威的?

泱歸
差點沒趕上,嚇?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