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和玉鐲畢竟是她憑本事?lián)尩臇|西,就這么送人,還送給個不值得的人,確實有些可惜。
況且論長相,鳳策長得沒慕雁好看,論身份,鳳策區(qū)區(qū)一小倌,又自然是比不過公子慕的。
簡而言之,如今百里與歸肯定是瞧不上鳳策的了。
她留著鳳策也無用。
態(tài)度不好,語氣不善,虛張聲勢,這便是了。
鳳策在心里譏笑一聲,如今穿的倒是得體了,只不過蠻夷之地養(yǎng)出來的人,終歸還是沒教養(yǎng)。
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的教養(yǎng)。
“我這不是又回來了么?”
鳳策小鹿似的眼睛轉(zhuǎn)啊轉(zhuǎn),看起來頗為忐忑不安。
看得熬云夭心頭一軟。
“……”
好像,也是這么個理。
熬云夭把叉在腰間的手放了下去,語氣也放緩了許多,卻依舊帶有些許蠻橫,“那你回來干嘛?”
鳳策聞言,鹿眸染上層粼粼水光,頗為委屈的睨著熬云夭,“在下是特意回來還小帝姬的東西啊。”
他說著,生怕熬云夭不相信似的,將吊在指尖的玉佩搖了搖。
熬云夭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鳳策又繼續(xù)道:“在下走了之后,思前想后良久,還是決定冒著危險回來,將玉還給小帝姬。
玉可是定情之物,若是在下揣著這塊玉跑了,便是負了小帝姬。
在下膽子小,是萬萬不敢做這些事的。”
“……”
那些玉是她從師姐那不得寵的侍君那兒搶的。
若非要如算此的話,那她豈不是挖自家?guī)熃愕膲橇嗣矗?p> 這話說的.........
太見外了吧???
難怪那些侍君一副被強迫的模樣.........
熬云夭也不管鳳策敢不敢去百里與歸那說這件事,諂媚的笑著,把鳳策迎進屋去。
其間,她尤不死心的,抓了幾下鳳策吊在指尖的玉佩。
沒抓著。
鳳策見了熬云夭這不安分的小動作,似不經(jīng)意的將袖子往上挽了些,露出晶瑩剔透的玉鐲。
熬云夭:……
熬云夭暗自磨了磨牙,這個男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姓鳳名策,還什么表字不德。
等等......不德?
不德樓中見公子,日日鶯歌不得歇。
恐怕鳳策不單單是從不德出來,毫無背景的小倌。
那百里與歸抓這么一個不簡單的小倌回公主府,既嚴刑逼供,又禮同貴賓,又是要問出什么事?
熬云夭雖仍有幾許天真未泯,但她卻也不傻。
域族之中的爭斗也不少,她雖沒親身經(jīng)歷過,卻也看過很多。
鳳策這次偷偷摸摸的回來,定是沒安好心,定是有什么新的計劃。
她必須幫百里與歸,好好看住這人,以免出什么亂子。
嗯,隨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玉佩和玉鐲搶回來。
*
“果真如主子所料,這幾日廢太子.........”
“事情按照計劃進行的就好?!?p> 百里與歸舉棋不定。
最后終是把手指捻的黑棋扔回了棋壇,激起一聲脆響。
黑白對弈。
她自己把自己給難住了。
這個是算她棋藝見長,還是棋藝退步?
“阿嶸身體也恢復的不錯,若是醫(yī)圣在的話,定會.........”
“老瞎子還沒到?”
百里與歸抿了口茶,神色不善。
她會和自己下輸,純粹是因心靜不下來。“路途遙遠,加之醫(yī)圣年邁。
長途跋涉,風餐露宿,兩個月到瑤都,已是極限?!?p> 百里與歸沒再出聲打斷。
藍七暗自松了口氣。
她今日共稟了大小十樁事情,卻只這最后一句說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