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溫玉一對孿生姊妹,比久映小兩歲,是久映父親溫華宇與第二任妻子江梅園所生。
再次回憶那些人,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從出生開始她就與平常孩子不同,生而隨母姓,生而沒有父親疼愛和憐惜,還是小孩的自己總以為父親和母親之所以離婚就和在平常不過的夫妻一般,要么因為彼此不合拍,要么就是因為男人在外有了小三。
而久映很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必然是父親出了軌,才導(dǎo)致她的媽媽心傷與父親離婚的。
以至于后來每次媽媽帶著她去父親家玩的時候,她都對著溫如溫玉兩人不理不睬。三人年紀雖然相差不大,但是卻沒有什么交情,不但沒有什么交情還有些仇怨。
由記得十一二歲那年,媽媽如往常那般帶著自己去父親家中,那日剛好是父親每月發(fā)工資的時候,父親興致的帶著她與那兩姊妹出外踏青,當然自然是少不了父親現(xiàn)任妻子江梅園。而媽媽當時是以還有工作為借口為由并沒有去?,F(xiàn)在想來,也就是為了避免大家尬尷。
但是最終任然是有個人尬尷了,那就是她久映。眼見著人家熱鬧鬧的遛狗野炊嘻嘻打鬧,自己就像是一個看客一樣坐在草地上干看著?,F(xiàn)在想想她都記不得當時內(nèi)心是什么感覺了。是羨慕是嫉妒還是酸澀。
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八點,一整天都在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是不是接收溫如溫玉兩姊妹嘲諷鄙視的眼神。但這不并不是仇怨的起源,而是在即將告別這次踏青的當口。
當在一家高檔餐廳吃過晚餐。父親夫妻兩個相攜著去了前臺結(jié)賬,她們?nèi)齻€小孩就安分的坐在里前臺不遠的地方等著兩人歸來。
但安靜只是暫時的,溫如溫玉兩姊妹見爸爸媽媽終于沒有在盯著她們,兩個如瓷娃娃的臉瞬間陰云密布。
“喂,你一個外人怎么老是來我家啊,”“你都不是我爸的孩子你老師纏著我爸干嘛。”“就是,你又不姓溫,不是爸爸的孩子以后就不要來我家打擾我們。”“就是就是,別以為你來的次數(shù)多就能改變什么,我爸有我媽了。不會在理會你媽這個小三的。”“就是,未婚先孕真不要臉,還想再續(xù)前緣。想都不要想?!薄熬褪牵菩灰?。野孩子,誰家的孩子還不知道呢。要不怎么不和我爸姓?!薄耙昂⒆印薄耙昂⒆印薄耙昂⒆印?p> 兩個孩子像是魔鬼在耳邊念著刺心的咒語,揮舞著魔鬼的觸手兩人把她推搡來推搡去。她似丟了靈魂一般。最后她忍無可忍狠狠的推了兩個孩子一把,然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跑除了餐廳。
當久映被門口的冷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剛才的怒意在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了疑問,只等這回家問明自己的媽媽。
但在回家之前得先等父親出來才成,一是免得父親擔心,二是他也需要父親送他回家。于是她就乖乖的坐在了路邊的階梯上??粗值郎洗┬械娜巳汉途徯械能囕v出神。只是還沒有等到父親出來,她就等將來了一雙魔鬼的手。不。兩雙。
當她觸不及防撲向馬路被車撞擊的那一刻,她看見了兩張驚慌失措的臉,然后自己便迎來了碾壓的疼痛。意識也在那一刻消散。
據(jù)說,那次車禍差點要了她的命,醫(yī)院的醫(yī)生都說她已經(jīng)沒救了??墒菋寢屢琅f不放棄,在她總是昏昏沉沉時守護這她,整整一年時間她奇跡的恢復(fù)了。與往常一般無二。
自那件事之后,她媽媽很少在帶她去父親家了,一年也就一兩回。
久映也就著事情都原委問了關(guān)于父母的事情,那時候才知道,父親和媽媽沒有所謂的離婚,因為壓根兒就沒有結(jié)婚,談何離婚。就好似是真的應(yīng)了溫如和溫玉的話一般。有那么一瞬間,她心上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但很快就被媽媽一席話打散了。
媽媽說,她和爸爸的交合只是個不足為外人道的意外,而有了她卻是這意外中的驚喜。當初父親也要求娶??墒菋寢尣]有同意。至于為何沒有同意,任憑她怎么追問都沒有得到答案。
她也沒在糾結(jié),因為她們母子兩并不是被遺棄的,而是自愿放棄的。哦不對,連放棄都算不上,是壓根兒就沒有在乎。那么有談何可憐。所以對于那兩人的諷刺鄙夷便不復(fù)存在了。心情豁然開朗。
但這只是對于久映來說,對于溫如溫玉來說恐怕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
眼見幾顆樹上的梨子只要是能夠夠著的都被摘完了,眾人就要奔向其他的樹木,準備多摘一些,儲存著多吃些時日。就聽頭頂一陣呼喝聲傳來,
“喂,你們什么人?怎么跑來偷我們村的東西?”
眾人抬頭一看,三樓的窗戶探出個頭來。一個寸頭的壯年,一張略黑的糙皮,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珠一瞪,下了樹下的人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喪尸呢。
那男人見眾多男男女女都不搭腔又把頭轉(zhuǎn)向看似領(lǐng)頭的賈宇和吳猛。粗聲粗氣道:
“唉唉,說你們呢,你們什么人???跑到我們木馬村來做什么?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村上的果子,誰準許你們采摘了?!?p> 吳猛和賈宇快走幾步離得那扇窗戶進了些,笑臉迎道:
“不好意思大哥,我們路過這里,見快黑了。怕路不好走,看見這里有村莊想在這里借宿一晚。就過來了,這些孩子都餓了好幾天了看著這滿樹果子就沒忍住。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p> 那寸頭男人見摘果子的果真都是年輕人,稍稍年長的都沒動手。面色稍稍舒緩了些,但是任然不愉快。這些果子原本是他們村人留著自己村人吃的,嫌棄果子太澀口想著這過些天在來全部采摘。這道好先便宜了這些陌生人。想著還有些肉痛的看著被掃蕩過的樹木??桃獾暮鲆暤魡栐捜说哪抗?。
吳猛見賈宇問話那人避而不答眼見天色要暗,心中著急,說話就透了幾分聲音不由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說大哥,我們就借宿一晚,明天上午就走。讓不讓進倒是給個話?”
說著還在自己腰間拍的啪啪作響,頗有幾分野氣。
寸頭男往吳猛腰間一看,瞳孔一縮。汗毛一豎,瞧看見了什么,兩把手槍。這世道變了怎么制度也變了?怎么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攜帶槍支了。想到他們村子人的武器大多都是農(nóng)具,要是外面這伙人要是有的歹意那還得了。
就這么一想,他自個兒都把自個兒嚇出一身冷汗。男人強做鎮(zhèn)定。再次看向那一群人還有那幾輛車子。在看看幾個男人的穿著,試探的問:
“你們是當兵的?”
吳猛賈宇一口同聲:“是的,我們是政府組織的救援冰隊。”
男人一聽心中大定,既然是當兵的那么人家肯定不會亂來的。但是這村莊進人的事兒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遂忙道:
“你們在外邊等等,我要先征求過同村人的意見再說?!?p> 說罷那個頭便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