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手掌印,印在小助理紅彤彤的臉上,加上那仍舊不可思議的神情,氣氛一度緊張到,讓在場所有人,都意外地安靜下來。
莊曼更是覺得不可置信,發(fā)難之前,她就是看準了葉涼這個寵辱不驚的性子,以為只是背后有個能干的助理,每次幫她擋麻煩,自己是個慫包而已,這次正好撞到槍口上,一時間都忘了該怎么回應(yīng)。
“你,你怎么…”考慮著到底那是自己的助理,當著大家的面打了她莊曼的人,不就跟打自己嘴巴子一樣嗎?為了爭口氣,也不能就這么聽葉涼教訓(xùn),隨即話都不過腦子般,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怎么隨便打人耳光,仗著自己是圈里的前輩,就當眾欺負新人嗎?”
小助理見莊曼為自己說話,也挺直了腰板,但是奈何說話都不利索了,嘟囔了半天,嘣出了幾聲“就是”“就是”。
葉涼搖搖頭,那神情好像是覺得有些好笑,夏嵐清楚的看到她深吸一口氣,做了什么準備似的,接著再開口,語氣都和剛剛禮貌的樣子判若兩人。
“怪不得你家藝人都說你腦袋里裝的都是漿糊,一巴掌都不夠教你做人的?”
一句話嘲諷的恰到好處,剛剛好給到場的夏嵐解釋了剛才巴掌聲的由來,見遭掌摑的不是葉涼,姑娘也是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也難怪夏嵐驚訝,估計每個跟葉涼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她淡泊如水的性格,幾乎是一個不太會發(fā)脾氣的人。就連再次面對許北,也沒有過說過太重的話,更不用說當面甩人巴掌了。
大約也只有為白靜出頭的那一次,才劃分了自己的立場。
夏嵐突然想到第一次到公寓找葉涼報道,自己不小心透露了達令和傅倫青對莊曼的調(diào)查,今天這“新仇舊恨”加一起,不會是要爆發(fā)了吧。
想到這里隨即攥緊衣角,時刻做好清場開戰(zhàn)的準備。
葉涼用手握握快要涼了的咖啡杯:“客客氣氣地說話,當個人難道不好?如果我真的看了你主人的臉色,才算是真真坐實了你這個哈巴狗的身份?!?p> 話雖然是對著小助理說的,但是眼睛卻絲毫沒有躲閃地盯著莊曼。
“慕老師說話這么難聽…”莊曼氣的手都在發(fā)抖,才剛開口的話,說了半截,就又被葉涼堵了回去。
“不敢當,你還知道按規(guī)矩該叫我聲老師,那就應(yīng)該拿出一個后輩的態(tài)度來,不過現(xiàn)在沒有那么繁雜的禮數(shù),見面點頭敬禮不是必須的了,取而代之的也不該是橫眉冷對和處處刁難?!?p> “亦或許,是背地里的陰奉陽違。”說著反而往前一步,即便是仰視著比自己高些的莊曼,也有著絕對的氣場壓制。明明這一句是聲音輕的,盡量只讓莊曼聽見的話語,砸在莊曼心頭,卻比其他任何一個字都要沉重。
此時的葉涼,身上多了些傅倫青一般的桀驁,是資歷,也是資本,更是自信。那本該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她知道了。莊曼心里打著鼓:一定是傅倫青告訴她那件事了。被人抓住小辮子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這讓一向趾高氣揚慣了的莊曼,開始有些慌張。
氣氛又是一陣緊張,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