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一處背陰地兒,周圍的草木竟不知秋,同盛夏一樣茂盛挺拔,搖曳多姿的綠蔭背后,是時不時露頭的幾個人影,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和路線來來回回,應當是在放哨。
偶爾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低語,說著人們聽不懂的話。
然而如果風聲樹聲真的能夠傳遞消息,恐怕就是此時身在山洞中,被綁住手腳學員心中,最期盼的事情了。
幾個黑壯漢換上學員的訓練服,明顯尺碼都有些偏小,穿在身上這勒著脖子,那露著肚子的,看起來頗為滑稽,彼此互相揶揄一番,竟是“哈哈”的笑聲遠播。
但是同處一室的學員們,眼中卻不見一絲一毫的輕松愉悅,相反的,一個個都面帶驚恐的神色,謹慎地觀看著眼前的黑壯漢子們,別看他們這時你一句我一句開著玩笑,剛才扒男學員的訓練服,兇狠的樣子可見一斑。
“咳咳。”為首的高壯漢子見有人過來了,大手一揮,打在身邊一個手下身上,一邊清清嗓音。幾人看見來人之后,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囚爺。”
來的是個黑衣黑褲的瘦高男人,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楚面貌,但是身形和說話的聲音都彰顯著這人的年齡似乎應該不大,但是卻有一種無形的氣場,不僅讓在場所有黑壯漢對他敬畏有加,就連一眾學員,也是心里直打鼓。
“嗯?!蹦侨酥皇腔貞艘宦?,眼睛快速掃過蹲在角落里的一群人質,就帶著身后的人,往更深的洞中走去。
為首的高壯漢子低聲交代了幾句,也跟在后面,進入了洞中。
漸漸地,見周圍的黑壯漢開始散開,只有左右兩個繞著圈,應該是負責一眾學員看守,人群中,也慢慢有了些許竊竊私語。
有人似乎認出了跟在黑衣男人身后的那個人:“那個,那個不是董承嗎?”
董承?!
幾里外的老榕樹林中,葉涼也在大家的追問下,沉思片刻之后,才點點頭,確定道:“是的,若是別人,可能印象不會那么深刻,但是射擊比賽的時候,最后一個項目他也有參與,所以我確定,剛剛那個收到命令,將箱貨車開過來的,應該就是董承?!?p> 莊曼松松腳上的鞋帶,讓捂了半天的腳有個放松的機會,一臉不耐煩:“哼,是誰都好,不是打算將我們一鍋端嗎?好,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跟到他們的據點,趁他們守備松懈的時候,救下沒有被淘汰的成員,我就不信,到時以多打少,還能不贏?”
“有道理?!?p> “說的對。”
眾人附和著。
這個主意乍一聽,是個不錯的法子,反其道行之,利用他們只是擒獲己方隊員而沒有淘汰,趁守備松懈救下人實施個反突擊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葉涼還在糾結剛剛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一時間沒有回應。
莊曼見葉涼有意不理自己這茬,稍有火氣,但是心中對于她一招將自己制服的那一幕,還有些顧忌,端起槍,不如之前那般囂張,只是故意弄出很大動靜。
白靜謹慎地盯著她:“你又想干嘛?”
“不想干嘛,你剛剛也聽見了,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跟著我相信我的,要去救人當然也一起,至于其他人,如果怕了的話,我不做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