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等人望著遠去的馬車,在它再也看不見后,才一一往山上爬去。
這幾天,鹿山發(fā)生許多事,都是圍繞著王賢人展開的事,山長陸墨林希望賢人走后,鹿山能回復往日的太平。
因賢人一事,山上少了一位夫子,和一個學生,還有一位門房,門房與學生少了倒還好,可這夫子又怎么能缺。
陸山長在陸菁菁的攙扶下,拾級而上,他對身邊的方夫子道:“繼長,夫子一事,你可有人選推薦?”
方夫子摸摸山羊胡子,說道:“學生思來想去,不如貼出告示,募來德才兼?zhèn)涞娜藖聿藕冒 !?p> 山長聽后說:“那一切就有勞繼長了?!?p> 夫子:“……”
“山長,做山上的夫子,都有什么要求呢,還有一月可以領多少銀子?”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的秦余待聽見書院要招募新夫子,心中一動,隨口問了一句。
“夫子的要求啊?!标懮介L轉身道,“首先此人要有才華,其次須得秀才以上的人物才行。夫子的話,一月有五兩銀子呢?!?p> 要有才華,還要秀才以上的人,秦余一聽,自己不就是那樣的人嗎。
一月有五兩,相當于后世五六千的工資了,如果能當上夫子,那樣不就可以在自立的道路上踏出重要的一步了嗎,于是趕忙說道:“山長,你看我還行?”
陸山長笑罵道:“胡鬧,乳臭未干,還想為人師表?小友,你要以學業(yè)為重,如果真想當老師,日后也并非沒有可能啊?!?p> 居然需要日后,唉……
秦余知道不可能,可他真的很想找到賺錢的路子,想快點自強自立,早些搬出曹府,就在方才,他算了一下,自己歉曹老伯好多銀子,束脩十金,吃的住的,還有小六在自己身邊伺候,這些加起來,不知有多少銀子要還,有時候覺得自己再也還不清,可能要賣腎到曹家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太缺錢了。必需要找到賺錢的法子,首先要給得起小六的月例來。
既然不給當老師,要不當個作家吧。
誒好主意,秦余眼睛一亮,心想做個作家還不錯的,可是,這時候的人喜歡看什么類型的小說呢,讀者是天,需要弄清市場的銷路才好寫下去。
這個問題,問論壇肯定不行,秦余打算有時間找找天字班的學友們,一想到天字班,便記起還在鹿山酒樓里的韓溪他們來。
事先出的對子是想難倒尼山那群逗逼,可現在才發(fā)現,自己的同伴不也折在里面了嗎。
想及此,馬上和山長他們打聲招呼,隨后便帶著小六一起向鹿山鎮(zhèn)跑去。
跑了不久,還沒出去多遠,一條山間小路上,秦余看見前面來了三個書生,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韓溪他們嘛。
連忙走過去,問候一句,探聽比賽的結果,韓溪見到秦余,把手中重重的袋子提起來給他看,說道:“秦兄,我們贏了,贏了,尼山的那些人在你離開不久,就搖頭認輸了?!?p> 韓溪興奮地走過去,把手中袋子送到秦余手上。
秦余掂量著,又把銀子拿出來放在口中一咬,涼涼的,硬硬的,是銀子的味道。
雖然可惜那群逗逼認輸地太早,連酒樓的晚飯都沒有吃上就跑了,可是最終他們還是敗了,那他不就靠論壇得到二百五十兩銀子了嗎?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是自己的第一桶金,秦余高興地打開袋子,拿出屬于自己的二百五后,把剩下的三個二百五還給了韓溪他們。
然而,韓溪并沒有接,他把袋子推回去,解釋道:“秦兄,這些是你應得的,要不是你,我們也不可能勝,何況你的那個對子堪稱絕對,我們自愧不如,這錢,我們也不能要啊。”
“是啊,韓兄說的不錯?!?p> 韓溪身后的祝姓書生與文姓書生也同時推辭。
秦余見此,這錢他就更不能拿了,雖然自己愛財,但自己的是自己的,別人的還是別人的,怎么能因為作弊,而白白拿人家的銀子,何況是三個二百五十兩,他可擔待不起。
再次把袋子推給韓溪,韓溪卻再勸道:“秦兄,這錢我們真不能收?!?p> 秦余道:“可這本來就是我們四人平分的,何況里頭還有你們的五百兩呢。”
說完,第三次把錢推給了韓溪,韓溪怒道:“錢財是身外物,韓某從來沒把這個放在心上,手上也從沒有經過財帛,韓某不想因為它而讓我們兄弟之間起了嫌隙。秦兄再不收,韓某可要生氣了?!?p> “???”
秦余聽了,看韓溪眼神不對,才不情愿說道:“好吧,好吧,那我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p> 韓溪和文祝二人笑道:“理應如此?!?p> 平白得了一千兩銀子,是自己的第一桶金,來到這個世界獲得的第一桶金,不用干重活,不用費腦子,就有錢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哦,對了,尼山那些人,還約我們一月之后,去他們那兒再戰(zhàn)一場,他們還特別提了你一下,說如果秦余不去,那便讓他當一輩子的鹿山之龜好了?!表n溪向秦余提到他們剛才和尼山顏和這些人分別的事。
秦余問:“有頭彩嗎?”
韓溪一聽,勸道:“秦兄,你哪點都好,就是愛財如命的性子要改改,這黃白之物,如果一愛上,那便會墮入萬劫不復之地啊,小人重利,秦兄你要注意。韓某我身上從來不帶銀子,因為我根本不愛銀子,銀子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p> 呵呵,秦余瞥了一眼韓溪,心道:“你們都是富家公子哥,自然不愛錢,但我秦余不是啊,我需要錢,需要大量大量的錢財,快用黃白之物砸暈我吧。如果有錢,就算墮到地獄,也愿意啊?!?p> “不過嘛,頭彩還是有的?!表n溪話說了一半,見秦余面色不對,馬上補充道:“尼山的人說了,這次會請書院的夫子們親自主持,跟我們鹿山好好比試一場。那樣,下次的大比,可就不像今天的那樣小打小鬧了。至于頭彩嘛,聽說有三千兩銀子之多呢,這還不止,還有啊……”
韓溪想到下面的話,心情有些激動起來,只見說道:“屆時會邀請寧州城的博學之士,如果受到他們的品評,會讓我們的身價百倍。秦兄,對我們讀書人來說,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不是???”
秦余聽到“三千兩”三個字時,韓溪后面的話便沒往耳朵里進了,他眼中冒著銀子的圖像,韓溪無論說什么,他都只是點頭微笑。
三千兩,三千兩,有了這些錢,他還寫個屁的書,讀書人果然有讀書人的好處,尼山學院的人,真是壕無人性,那尼山該不會是座礦山吧。
自己真是愛死他們了。
“秦兄,秦兄……”韓溪使勁搖晃著正流口水的秦余,“快醒醒,你怎么了?”
“沒沒,只是想到尼山的人太可恨,三番兩次就要來找我們挑戰(zhàn),韓兄啊,為了鹿山的名聲,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接下這場比賽。”秦余抹了抹口水,神情堅定地說道。
韓溪點頭道:“那自然,君子重名,和尼山的比試,我們可不能輸?!?p> 三人說著,天色也不早了,便一同往鹿山的方向走去,秦余手中提著重重的一千兩銀子,心情舒暢。
這時候,秦余身側,路邊上的草叢里突然鉆出一只瘦細的手,秦余見到,嚇了一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