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唯一的朋友
由于之前宋甜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宋媽媽的“權威”,導致這個月的零花錢被扣掉了三分之一。宋甜甜一個月有六百塊的零用錢,現(xiàn)在只剩下一半。但這個月卻還很長。
摸著自己癟了又癟的錢包,宋甜甜嘆了口氣,有點悔不當初。
最后決定還是去學校食堂吃飯。
雖然有時某些飯菜的味道一言難盡,但是整體來說,還能吃。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是便宜。
學校食堂
“胡,你其實不用特地來陪我的?”
“你可別誤會,我沒那意思。只是突然想嘗一嘗食堂的飯菜?!?p> 宋甜甜沒有再繼續(xù)勸說,好友的心意,她都明白。
晚上的食堂有些空蕩,兩個人打完飯后,隨意找張最近的桌子便坐了下來。
胡沁蕊環(huán)顧四周后,開口道:“咱們這食堂,看來只有加餐的時候,才能見到烏泱烏泱的人?!?p> 宋甜甜咬了口饅頭,接道:“你凈說實話,免費的便宜誰不占?!?p> “不過我覺得,咱們交學雜費什么的時候,肯定就已經(jīng)把食堂加餐的錢給交了?!焙呷飻蒯斀罔F道
“同意。不過這小米粥,怎么都不見米?”
宋甜甜端著盛小米粥的碗,喝了大半,可是愣是沒找到小米的影子
“旁邊有人不?”
宋甜甜抬頭就看見顧沐嬉皮笑臉的樣子,一只手端著托盤,一只手插在了褲兜里,看著痞里痞氣的,可就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倜儻風流。
宋甜甜沒接話,心中懷疑顧沐是故意的。
這食堂到處都是空桌子,怎么就相中自己旁邊這一張了?
可胡沁蕊卻已經(jīng)開口相邀了
盡管內(nèi)心不是很同意,可好友既然已經(jīng)開口邀請,宋甜甜是怎么也不會拂了好友的面子。
再說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人家也讓了自己半張桌子,這也算是還了人情吧!
顧沐坐在了胡沁蕊的旁邊,剛剛坐定,就聽他喊:“阿寧,這里,這里?!?p> 宋甜甜朝顧沐喊的方向看去,盡管是端著餐具,但陸寧通身的氣質卻絲毫沒有折損。
走到宋甜甜的身邊坐了下來,什么話也沒講,還是與以往一樣的沉默寡言,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對于陸寧的態(tài)度倒是沒人在意,顧沐是習慣,胡沁蕊覺得自己不能搶了好友的“風頭”,可沒想到宋甜甜也是閉口不言。
一群人坐在一起,愣是沒人開口說話。
讓本來就空蕩的餐廳,變的更加的寂靜,豎耳細聽仿佛能聽見操場傳來的嬉笑打鬧聲音。
宋甜甜歪頭瞟了一眼,便飛快的收回了視線。
只記得陸寧的手指纖細修長,根根分明,好看至極。
“宋同學,你怎么吃一半留一半?”
顧沐猛的出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倒顯得有些許突兀,不過終把這一室的靜謐給打破了。
宋甜甜沒來得及解釋,對面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甜甜,就是這樣的。不喜歡吃青椒,還總是點青椒炒土豆。對了,她還特別討厭吃醋?!?p> 胡沁蕊說到這句話時,便停頓了一下。宋甜甜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她,笑的花枝亂顫,眼神里還有絲揶揄,宋甜甜沒明白她的意思,便也沒在意。
停了大概有兩秒,宋甜甜便耳根紅了。
她特別討厭吃醋?
討厭吃醋?
吃醋?
接著又聽見胡沁蕊說:“她特別討厭吃醋,但卻喜歡吃酸辣粉。每次去買的時候,總是會說:”老板,我的酸辣粉不要酸不要辣?!斑@句話一出口,老板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久而久之,等再去人家店里的時候,甜甜話都不用說,老板就知道她不吃什么。”
宋甜甜看著胡沁蕊完全就是在和顧沐尬聊,倆人都是在沒話找話。宋甜甜就不明白了,安安靜靜的吃飯怎么就不行?
胡沁蕊和顧沐想的卻是:“我們寧愿尬聊,也不想在這靜的尷尬的環(huán)境里吃飯,太特么容易消化不良了?!?p> “挑食不好?!?p>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進左耳,宋甜甜覺得自己自從遇見陸寧之后變的極其沒出息,動不動就臉紅。對于陸寧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太特么酥了。
“嗯”
聲若蚊蠅,低不可聞。但陸寧還是接收到了,嘴角向上牽了牽,但幾乎是看不出來的。
然后,陸寧卻伸手將自己盤中未吃的土豆盡數(shù)挑給了旁邊的人。其余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傻眼了。
顧沐吞了吞口水,說道:“阿寧,你不是說挑食不好嗎?”
陸寧看了顧沐一眼,眼神中暗含警告。
隨后,又輕飄飄的開口道:“因人制宜。”
顧沐聽完,已卒。
媽的,這完全屬于歧視,赤裸裸的歧視。挑食不好,但卻因人制宜?怎么聽起來這么扯呢?
宋甜甜聽見顧沐的話語,臉龐更加紅了。
張嘴朝陸寧說道:“沒事的,不用給我了。我已經(jīng)吃飽了?!?p> “真的?”陸寧半信半疑的問道
宋甜甜極其誠懇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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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你吃完了吧?我們走吧!”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胡沁蕊,在看到宋甜甜的眼神后,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順從”。
宋甜甜站了起來和陸寧、顧沐道了聲別,與胡沁蕊一起把碗放到了餐具回收處,就離開了。
“阿寧,咱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什么時候也關心關心我啊?”
顧沐對著陸寧一副怨念的神態(tài),活脫脫的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媳婦。
陸寧抬了抬眼皮,看了顧沐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記得還錢。”
隨后,便端著餐具起身,走到了回收處擱下。然后,離開。
顧沐倒是沒急,還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坐著一直沒動,盯著陸寧的背影,直到淡出了自己的視線。
顧沐已經(jīng)記不清楚自己到底和陸寧認識多久了。好像從認識起,他就是這樣冷冰冰的,不悲不喜,不慍不惱,不嗔不怒,就像臺機器,活的自律又克制,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也沒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總讓人覺得他隨時都要乘風歸去,這世間好像沒什么能留住他。
可能是家庭環(huán)境的關系,父母離婚又再婚,每個月除了生活費,他們幾乎與陸寧就不會再有任何的聯(lián)系。
這樣的一個人,想要走進他的心里太困難了。
顧沐當初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才成為陸寧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察覺到好友的變化,顧沐心里是高興的,畢竟身上總算是多了絲人氣。
這人??!只要有所求,就便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