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勛既然三番五次的要司空鳴去簪花樓,如此說來肯定有著他隱晦的目的,而那個目的就藏在花栽巷中,那暗花十有八九都是出自這趙廣勛之手了。
待得他們都走后,司空鳴咂舌道:“你這暗花差點弄死我!我說你怎么突然就跟變了似的,說話間親近和藹了許多!”
趙廣勛壞笑道:“你不好好的坐這兒嗎?再說誰知道剛剛發(fā)出去,就有一流高手摘暗花?!?p> 司空鳴喝口茶道:“你都有周正陽這樣的劍仙給你坐鎮(zhèn)了,干嘛非得發(fā)我的暗花?”
“周正陽太強了,別人又太弱了。”趙廣勛解釋道:“準(zhǔn)一流的狀態(tài)剛剛好,雖然你陰差陽錯晉升一流了,但因為是才步入,根基不穩(wěn),問題不大。”
“要我去花栽巷做什么?”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準(zhǔn)一流,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在花栽巷十有八九會是他?!?p> 在司空鳴與趙廣勛談簪花樓詳細(xì)事宜的時候,陳康與呂婉茹在王府呆得無趣,就出門閑溜達(dá)去了。
這一天特別的晴朗,陽光和煦,萬里無云,走在干涼的春風(fēng)中,讓人感到爽快暖和。錦城不愧是個大都會,街上雞鳴犬吠,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吆喝聲更是不絕于耳。
這錦城為這天下十三州西南最大的都會,光城門就有一十八個,東西橫跨四十里,沿著城墻走一遭就是一百多里,城里幾十條大街,幾百條巷弄盤根錯節(jié),都是人煙聚集金粉樓臺,其中古樓名勝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跟在陳康身邊,呂婉茹向著他問道:“你這樣給將軍使絆子,沒事嗎?”
陳康不以為然道:“女人懂什么,他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心里敞亮著呢,就算我不插那句話,他也不得不去簪花樓,我順?biāo)浦鄱?,別看那趙廣勛看起來這么和善,可切開來看整個人都是黑的?!?p> 說話間不遠(yuǎn)處有一個美艷豐腴的婦女從馬車上下來,與陳康插肩而過,陳康連忙轉(zhuǎn)過身,駐足打望。她有著一對鼓蓬蓬的胸脯,臀部也圓潤的鼓起來,腰肢纖細(xì)而不顯得較弱,頭發(fā)像春日涓涓細(xì)流一樣滑順柔軟,又像凜冬的黑夜一樣黑,耳環(huán)搖搖擺擺的隨著腳步而抖動,身上露出的肌膚就像嬌嫩的新荷一樣,讓人感覺輕輕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似乎察覺到了陳康的目光,她扭頭向著陳康所在的方向望過來,微微頷首,可真是那回眸一笑百媚生!
陳康自然也回之一笑,直到望著她轉(zhuǎn)入一間酒樓,陳康才回過神來。
呂婉茹此時滿臉怒氣的看著陳康,她怒道:“笑,笑,笑!笑得像條狗一樣!”
聽了這話,陳康不以為意的嗅了嗅鼻子。
呂婉茹更氣了,她抬手就要打,并道:“你還聞!”
陳康示意她安靜,又皺了皺鼻子,旋即拉著她抬起要打自己的手,循著氣味而去,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呂婉茹是又高興又氣,懷揣著莫名其妙跳動的小心肝,跟著陳康一路小跑,二人穿過兩條巷子,呂婉茹不用抬頭就能看到酒家的幡子隨風(fēng)而舞。
陳康又聞了聞,言語間充滿興奮道:“就這兒,香不香?”
呂婉茹猛的抽回手罵道:“香你二大爺!”
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真是這個道理,對于喜好喝酒的人,給一丁點好酒的腥氣,他就能順著味道摸著找來。
陳康美滋滋的喝了兩大碗,是贊不絕口,又向店家要了一個能裝二斤多酒的葫蘆,裝了滿滿的一葫蘆,才帶著呂婉茹從另外一頭繞出了巷子。
出了巷子,沒幾步路就是一寺廟山門,山門上有對聯(lián),上聯(lián):見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下聯(lián):慧生于覺,覺生于自在,生生還是無生。上題大匾一塊,書文殊院三字,是莊嚴(yán)肅穆而又不失氣勢恢宏。
山門連著的墻壁被風(fēng)雨侵蝕嚴(yán)重,成片的爬山虎也不能止住它頹敗的勢頭。陳康這會兒微微酒意上來了,向山上打量。遠(yuǎn)遠(yuǎn)的山頂林叢中能看見有座廟,山不是很高,廟也不是很大,沒多少香火青煙,也沒什么人來往這條青石山路,看著山門的格局估計是以前香火旺盛,而如今衰落下來了。
帶著呂婉茹就往山上而去,邊走邊夸夸其談?wù)f些有的沒的,沒走出幾步,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自己跟腦子不好似的自言自語,他疑惑的扭頭看向駐足不前的呂婉茹。
呂婉茹認(rèn)真的道:“滿身酒氣,不要去佛門凈地,會遭報應(yīng)的!”
好歹武威郡是佛門的大都會,看來在涼州這姑娘沒少受佛門熏陶。
但是陳康他哪兒管這些玩意兒,后退幾步拉起呂婉茹的手往山上拽,無所謂的道:“菩薩普渡眾生,忙著呢,哪兒有閑心管我!”
拗不過陳康,呂婉茹只得跟著他一起沿著青石梯,拾階而上。期間陳康還時不時取下腰間的葫蘆,嘬上一口,嘬上一口都算了,他還砸吧砸吧嘴,好像菩薩聽不見他不罷休似的,享受著穿梭在蒼松翠柏之間的清風(fēng),好不自在。
而在司空鳴身后的呂婉茹,則一遍遍的默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希望菩薩能放過這膽大包天的家伙。
大約是走在半山腰的時候,陳康隱隱約約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以他目前準(zhǔn)三流的耳力,迷迷糊糊的總能聽見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就像是一群人在落葉上奔跑一般,他只當(dāng)做了是耳中喝醉酒了的幻聽,也沒太在意,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警覺起來。
就在路過下個青石路轉(zhuǎn)角的時候,一刀凌厲的刀光從頭頂上呼嘯而來,嚇得身旁的呂婉茹驚叫一聲。
陳康借著酒勁,不退反進,一個熊晃躲過砍來的刀,右手成端杯狀一拳打在這廝的喉嚨上,呂婉茹連提刀人的面目都沒看清,他就飛栽到了一旁的土坡上,然后又無力的滾落回青石路上,帶出一地枯朽的落葉,看樣子是被陳康一拳給打死了!
呂婉茹還在看著尸體發(fā)愣,就聽見陳康怒喝:“看什么看,還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