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摔出去的這一下,在街道上引起了不小的聲勢,路邊的老百姓紛紛駐足看起熱鬧來,不少見過陳康的都討論起來,這家伙可是那牡丹樓上益州王的手下,而這壯漢,十有八九是這馬車里這位恭憲王的手下。
牡丹樓頂樓被益州王占去,這主,人還未到這豫章郡城,就已經先差人動手把城中最好的青樓給包了下來,不想在三天后的今天才慢悠悠的進城。
這可有好戲看了。
這位小恭憲王可是在天下十三州出了名的紈绔,別說在自己屬地,就是在天子的地盤上也是驕橫跋扈,慘死在他手中的官員數(shù)不勝數(shù)。這一切全虧了他的狄姓,與這天子是一脈堂兄弟,說白了他再怎么不濟與天子也是血濃于水,讓天子對這家伙多多少少有些頭疼。
雖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可魔頭也不少,這家伙實打實算是個魔頭,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似乎就沒有他不敢殺的人,他這往簪花樓一路走來至少摘了一百來顆人頭了,真不知在他屬地上的老百姓過著什么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陳康從青石路上爬起來,二話不說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就大灌了幾口,醉意立馬就上頭而來。
隨著車里那位好奇的“哦”了一句,陳康踉蹌著左步起手點攔搶外,左手壓大漢右肘,右手呈端杯狀就往其面相上而去。
大漢微微扭頭,躲過這一拳,橫肘就往陳康左臉上招呼過去,呂婉茹見狀刀柄向下壓,數(shù)步踏出拔刀而至,刀從陳康的左臉旁泛著冷光突出,為了避開刀鋒,大漢只得停止肘擊。
配合著呂婉茹的刀,陳康回手一勾,往前拜出兩步,虎掌奪其咽喉而去,呂婉茹也從側邊外盤閃入內盤,一刀直取大漢左肋之下。大漢壓住陳康的虎掌之勢,側開一步,一腳踢在呂婉茹那不算強壯的身軀上,呂婉茹唰的一下,倒飛出去撞在街對面的石墻上,頓時她嬌嗔一聲,捂住胸膛身形半蹲,一口鮮血吐出。
恭憲王訕笑一聲,瞥了一眼呂婉茹,他鄙夷道:“小妞,都說了,叫你不要做傻事!怎的,把本王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你這花拳繡腿到底是個拖累!”
呂婉茹擦去嘴角的鮮血,她沒有回答,緊緊的盯著那二人的打斗,尋找著自己下一次插入其中的時機。
陳康在呂婉茹倒飛出去后,右腳立馬向右側橫邁出一步,上身向前右偷出兩步,右手做持杯狀隨之向右前方伸做勸酒狀,左手自然按于腰間,隨右手行。
別看他身形晃晃悠悠,拳頭上力道還不小,大漢在接住他這一拳后,前踏一步,封住陳康后路,正欲還以一掌,拍向其天靈蓋,卻不料這小子不要命一般,重心繼續(xù)向著自己這邊移來。
陳康左腳向右前方搶進一步,身體右后轉,右手收回體前,左手經體前由右手中接杯猛然前擊,右手也沒有空檔下來,左右交替,或攻其咽喉,或擊其胸膛,接連著打出十數(shù)拳,讓大漢竟顯得有些疲與招架。
陳康喝了酒后招式難以捉摸,大漢忽然惱羞成怒,身上青筋爆起,每一寸的肌肉頓然繃勁,不再躲避陳康的招式,任其擊打于身上各處。陳康形雖醉,可意確是清醒的,幾拳過后,大感不妙,這是外家橫練的功夫,自己的拳頭如同打在了鐵柱子上,剛欲抽身拉開安全距離。
卻被大漢擒住左腕,大漢把他往回一拖,繼而右肘轟然砸到陳康的側臉之上,陳康整個人重重的栽在地上,他只覺得腦門嗡的一聲,繼而雙眼之前白茫茫,頓時是七竅流血。
見到這一幕,車中的恭憲王對陳康的慘狀嗤之以鼻,喃喃道:“真是浪費時間!原來只是個小嘍啰!走吧!”說著放下的車子的幕簾。
話音剛落,馬車的車輪滾滾而行,大漢也準備歸于車隊。
陳康雙眼這才能看見東西了,他強撐著地面抬頭,只看到大漢徐徐而去的背影,他咬牙切實道:“我去你娘的王八蛋!”
大漢微微側目,只看到陳康右手撐著顫抖不止的膝蓋站了起來,左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血跡,頓時變成了血呼啦差的大花臉。大漢駐足冷聲道:“能躺著,你非要站起來,不要命了?”
陳康喉嚨發(fā)出“咳咳”的聲音,緊接著往側面吐出一口血痰,他齜牙咧嘴道:“我老婆看著呢!要是這么就被打趴下了,這慫包樣子怎么把她娶回家?!”
這話入耳,街對面的呂婉茹雙目顫動,頓時一抹眼淚劃下臉頰,拖著疲傷的身體,她來到陳康身邊,對大漢持刀而向,一副與陳康生死與共的模樣。
余光瞄了一眼呂婉茹,陳康笑罵道:“你個傻娘們!”
大漢脖子扭了扭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忽然轉身猶如強弩射出的疾箭,右手成掌直奔陳康的天靈蓋。
陳康左手以端杯手就要迎上這一掌,只不過在街旁看熱鬧的眾人眼中,無異于螳臂當車之舉,就在快要接上之時,天空中一聲劍鳴,馬車身后的扈從連忙躍身下馬,將馬車團團圍住。
一抹銀光飛劍不知從哪兒飛出來,立與陳康之前,幫他擋住了這大漢的一掌,飛劍雖是無根無憑之物,卻是穩(wěn)如磐石,大漢巨力之下卻是不得進而分毫。
馬車的珠簾驟然拉開,看到這一幕,恭憲王怒罵道:“蠢貨!回來!”
不等大漢有所反應,飛劍旋而刺向大漢的咽喉,大漢無所躲避,如同先前,身體血脈肌肉同時繃緊,準備硬接這一劍,卻不想在這劍面前,他鋼鐵般的肉體如同一張白紙,半息之間就已然從他的咽喉處對穿對過。
飛劍飛出去那一瞬間,整柄飛劍由銀色頓時被染成血紅,而那個大漢,脖頸上一前一后的迸出兩條血柱,面對死亡,大漢雙眼盡是恐懼,連忙用手去捂住噴涌的鮮血,血流得到處都是,他向著陳康這邊走了兩步便猛的跪在了地上沒了生機。
恭憲王仿佛切實挨了一記耳光,臉上生疼,他咬牙切實道:“給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