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狴犴起初還只是在眾人頭頂百丈外的天空之上。
雖然能察覺到體型的龐大。但畢竟在百丈外的天空之上,因此從視覺上來說并不會有多夸張。
只是等它落下之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狴犴身軀就如同一個百丈長百丈高的山峰??!
狴犴落地抖了抖全身,這一抖四周因為落地還未散開的沙塵再一次卷了起來。
颶風將茅山之中修為不足的少年弟子險些吹走。
如若不是那些長老只怕他們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
雖然不至于身死道消,卻也必然身受重傷!
惡面羅煞略微驚慌連忙對茅山掌教道“師兄,這譚家余孽,竟然能召喚這等兇獸!”
說罷惡面羅煞看了一眼之前譚嘯天所在,那里的沙塵還未散去,又看了看狴犴面目驚恐之色,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
惡面羅煞一看自己的師兄和那個美貌女子都是一臉淡然。
頓時面露一絲尷尬之色,暗道“師兄,師姐果然定力非凡,我這執(zhí)法長老此刻若是面露驚色,日后必會被茅山上下視為笑柄?!?p> 其實
此刻除了茅山掌教和那個美貌女子以外茅山眾人都是面露驚恐之色,這惡面羅煞倒是想多了。
茅山掌教輕捻胡須道“譚嘯天,如果你還能悔改,本掌教不計前嫌,收你做茅山大弟子!”
譚嘯天聽到這話,卻冷聲嘲諷道“修煉世界皆以斬殺我譚家之人為己任,就連我譚家創(chuàng)立的應(yīng)天門的門徒都不放過,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聽到應(yīng)天門三個字
惡面羅煞和身后眾長老頓時面色驚懼不已,甚至其中有些長老竟然開始有冷汗冒出。
這應(yīng)天門乃是上古時期小門派,但是切莫認為門派小便可忽視,這小小門派卻在當時的修仙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修仙界甚至在當時還有一句順口語“可與天爭,莫于天斗!”這第一個天便是指的蒼天,而第二個天卻是指的應(yīng)天門!
但是應(yīng)天門雖然名氣響亮可做事卻極為低調(diào),甚至于修仙界之中很少有能看到,當然也許是因為看到的修仙者沒有一個活了下來吧。
正所謂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權(quán)利之爭,在修仙界也脫不了俗。
正魔兩家因為糾纏積怨已久,不需要任何人挑撥便會發(fā)生大戰(zhàn),而他們第一個要爭奪的目標便是這應(yīng)天門!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應(yīng)天門處于中立一派,亦正亦邪,卻擁有這般可怕的傳承。
如果是大門大派,底蘊深厚還好,可應(yīng)天門只有寥寥數(shù)人,并且還都只是家族子弟!
不論是哪一方都希望能從一天門中窺得一絲功法,當他們費勁全身解數(shù)找到應(yīng)天門所在之地時。
正魔兩家為此的爭斗才是真正展開。
據(jù)史料記載,那一年天地皆被染成血紅,天無明,水無清!那一年也是正道魔道元氣重傷的一年。
十萬仙魔最后只有數(shù)百人活了下來
回來的人沒一個是神志清醒的,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瘋癲,但是好消息是他們之中有人捧著一竹簡,而那竹簡上赫然“應(yīng)天密卷!”
而后世仙魔之人便稱之為應(yīng)天元年,寓意是仙魔兩界從新開始的一年。
因此也不能怪這些長老們嚇成這樣,要知道應(yīng)天門即便被滅。
可一代代傳下來的那些關(guān)于應(yīng)天門的傳說和典籍卻是這些長老們心中最為銘記的烙印。
在聽到譚嘯天的話,茅山掌教面色一寒,尤其是看那些茅山弟子一個個面露疑惑之色,頓時感覺不妙。
譚家的事,在修煉界中是一個灰色秘密,表面上和背后的事情,門門道道太多!
既然說服不了,茅山掌教便雙手開始不斷地掐捏這法決。
身上的靈氣幻化出淡淡的藍光從他身上冒出,匯聚于他頭頂,而丹田之處,又一個小嬰兒的樣子浮現(xiàn)!
便聽他低喝一聲“翻天?。 ?p> 一尊巴掌寬大小的刻章出現(xiàn)在茅山掌教手中,這刻章全身玉玲剔透,上面雕刻的紋理竟然是四個不同面容的面孔。
喜、怒、哀、樂
這四個面容的五竅用到玉本身紋理,紋理恰到好處,將四個面容的神色淋淋盡致。
面容下方則是被雕刻成一團團氣霧,氣霧形成的云朵襯托著四個面容,!
每一刀都極為細致,可謂巧奪天工!不過這番天印出來,卻停留在半空之中沒有下一步的變化。
“掌教!”
美貌女子看向這茅山掌教,雙眸中似乎有詢問。
茅山掌教,微微閉上雙眸些許,而后輕嘆一聲,在這輕嘆聲之中似乎有些不忍。
美貌女子有些急促道“掌教!切不可猶豫!!這修煉界可不止我們茅山,茅山千年傳承就在于此??!”
聽到美貌女子的話,茅山掌教,身軀微微一怔,因為他知道女子說這話的意思!
那些人........他茅山惹不起!
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一般道“孽債!孽債!眾門人聽命,布五雷轟天陣將譚嘯天全力絞殺!這狴犴交予我便是!”
說完茅山掌教一馬當先化作一道彩光飛到狴犴面前。
茅山眾人見掌教都已近身先士卒,自然也不落后,朝著譚嘯天的方向而去。
另一面
譚嘯天見茅山眾人已近朝他而來,頓時大驚,要知道現(xiàn)在的他身體虛弱的只怕七八歲的兒童都能輕易將他殺死!
“狴犴我以應(yīng)天門傳人之血為引,為你解開封印將吾之敵抹去!”
說完便見譚嘯天將大拇指放在口中狠狠一咬。
頓時要出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如涌一般順著手指要往下落。
然而下一秒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鮮血在落下的半空忽然頓住。
而后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開始慢慢違背常理的往上方飛去。
最后沾在狴犴身皮毛之上,竟然如同一條細蛇一般不斷地游走一直到狴犴的鼻尖,被其吸入,
譚嘯天的血越流越多,面色也開始變得蒼白起來,而狴犴身上的血絲也越來越多,雙眸的兇光比之前更甚。
也就是此時
一道劍光沖向譚嘯天和狴犴鏈接的那絲絲血線。
譚嘯天大驚想要施法擋住那劍光,怎奈此刻的他已近是有心無力。
眼睜睜的看著劍光將一條條血絲斬斷,當最后一條血絲斬斷之時,譚嘯天悶哼一聲,倒退數(shù)步,口中一腥噴出一口鮮血來,面色更是慘白如紙,雙膝更是一軟往后一座。
另一邊
狴犴在血絲已斷的那刻,似乎極為不爽,一聲怒紅抬起虎爪就要朝著茅山眾人踩下。
對于此刻的狴犴來說茅山眾人跟螻蟻無二,只是它卻錯了!
就在就要踩下的那一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藍光竟然硬生生的將這狴犴虎爪擋下,狴犴強大的力量踩在這藍光之上竟然將周圍的空氣震得形成一道道波紋。
更甚者,狴犴似乎被這藍光一檔,竟然有些踉蹌不穩(wěn),龐大的身軀竟然往后晃蕩了幾下方才站穩(wěn),足以見得這藍光竟然比狴犴略勝一籌!
狴犴頓時大怒,咆哮不斷,要知道他雖然是上古兇獸但是早就已開了靈智。
在他看來這群茅山之人都只是螻蟻,就連譚嘯天在內(nèi)也是如此,若不是譚嘯天乃是應(yīng)天門后人,手中有應(yīng)天密卷!
只怕狴犴早就將他們一并列為除去對象。
可現(xiàn)在他眼里的螻蟻竟然將他給逼退!
在這藍光之下正是那茅山掌教的翻天印,此刻操控此物的茅山掌教雖然看似無事,但是那不斷冒出的豆大汗珠出賣了此刻他的吃力。
他忽然手印再換,剎那翻天印的藍光大盛竟然在空中幻化一個虛影,這虛影足有狴犴身軀的三分之一大小,雖然只是三分之一卻也是驚人!
狴犴大口一張對著茅山掌教一吼,一團團黑色的濃霧朝著茅山掌教而去,這濃霧乃是狴犴千百萬年來不斷吞噬世間丑惡產(chǎn)生的惡毒之氣。
所有人都以為狴犴是震懾罪惡的神獸,其實罪惡只不過是狴犴的食物罷了!
那黑氣竟然將空氣不斷的腐蝕,那天空竟然慢慢的開始變黃而后竟然如同燃燒殆盡的紙屑一般開始脫落!露出天空之外黑色的空洞!
茅山掌教知道這黑洞乃是因為這個空間無法承受狴犴之威開始崩碎的前兆。
如若還不阻止,過不了多久,茅山必將從這個現(xiàn)世除去!永墮混沌空間!
“翻天裹海!”
茅山掌教怒吼一聲,那翻天印感受到了茅山掌教的內(nèi)心一般,光芒萬丈,如同滔天海嘯一般,竟然將勢如破竹的黑霧阻擋在外。
不過這還未完,只見那藍光慢慢收縮而后竟然將狴犴和茅山掌教包裹在內(nèi),竟似水滴一般將他們完全給隔離!
狴犴此刻似乎也知道了這個茅山掌教手上那翻天印的不同凡響。
奮力掙扎,虎爪不斷地向著那藍光形成的薄膜砸去。
然而看似薄薄一層的薄壁,在他的奮力一擊下,除了產(chǎn)生道道波紋散開,便再無任何變化!
另一面
譚嘯天看到狴犴被包裹頓時暗道這茅山賊老道的不同凡響。
但同時他也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最后的咒術(shù)未完成,沒辦法全部解開狴犴的神威,不然也不會這么簡單的被這賊老道輕易控制??!
在狴犴被控制住的時候,譚嘯天便已經(jīng)知道大勢已去。
看著他們以暗含天地正罡之力的陣法包圍自己。
譚嘯天苦笑一下,仰天看向蒼天吼道“我應(yīng)天譚家人,順天應(yīng)地,卻無法擺脫命運!茅山眾賊子!如若有來世!我應(yīng)天血脈,我譚家之人必將卷土重來!”
說到這里譚嘯天望著這些茅山眾人,一點點的又道
“必將帶天執(zhí)法,重振應(yīng)天門威名!”
說完之間譚嘯天七孔流血竟然是自己自斷經(jīng)脈!死的極為可怖,而另一邊狴犴沒了譚嘯天的支持,只得悲鳴一聲,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當狴犴消失之后,那藍色包裹的罩子內(nèi)的空間雖然沒有了狴犴持續(xù)的破壞,但是里面的空間早就支離破碎。
并且還在不斷地蹦碎中,然而這些裂紋卻怎么也沒法離開翻天印的包裹范圍。
“掌教真人!”惡面羅煞急忙的詢問長眉道人情況。
茅山掌教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并無大礙之后對著惡面羅煞道“清松,你立刻去通知其它修仙門派就說應(yīng)天門可能在千年之后卷土重來?!?p> 惡面羅煞嚴肅的點了點頭邊一扭頭朝著茅山宗門而去。
“清水,你且?guī)П娙藭陂T,我這里需要花一些年月才能修補好這空間破碎。這期間清松要去通知各門各派因此茅山瑣事就交于你打理。”
“還有明天把小青接回來吧!”這一句話是傳音入耳之法,之有美貌女子能聽得到。
美貌女子看了一眼茅山掌教,眼神之中神采復(fù)雜。
半響,嘆息一聲后點頭,低聲說道“我試一試?!闭f完便帶著現(xiàn)場眾人離去。
看著美貌女子清水帶著茅山眾人離開,茅山掌教才一口鮮血噴出,其實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但是為了給茅山上下信心,他只能硬抗!
此時他雙眸看著遠方,遠方天空之處在竟然有一片紅云!
茅山掌教低聲喃喃道“希望我的決定沒有錯?!?p> 此時!
遠在另一處一個普通農(nóng)家,幾個孩童正在嬉戲玩耍。
忽然其中一個孩子看向天空,眼神中有著一絲的堅定!
孩子脫離了其他孩童,回到自己的家中,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正在幸苦的勞作。
孩童忽然對著夫人跪下磕頭。
婦人一愣立刻上前對著孩童道“歷兒,怎么了你?!”
孩童抬起頭,眸子中有著愛戀,關(guān)懷,心疼和一往無前的決然!
忽然開口道“青兒!我走了!將來如果有人來取走我留給你的東西!”
“你一定要給他!因為那是譚家的希望!”說完之后,孩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婦人一呆,因為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叫她!
婦人雙眸漸漸濕潤,上前抱住孩童低聲哭泣著低聲說道“嘯天!我......對不起你!”
說著婦人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這令牌上寫著一個大字“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