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準靈者,確認無誤?!?p> 鎮(zhèn)長的聲音略微有些虛弱,卻又帶著無比的震驚。
他看著這個比自己低半頭的胖子少年,心里無數(shù)個念頭一閃而過。
這家伙,身為池將軍之子,兩年時間里卻沒有絲毫進步。
人們都以為他是廢物,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但就在最后一刻,他卻晉升了一階準靈者。
好吧,就算晉升了一階準靈者,人們以為他這是運氣,以為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卻沒想到,他竟然又一次創(chuàng)造了奇跡,在短短三天之內(nèi),便晉升了二階準靈者。
這一次,才真正讓所有青石鎮(zhèn)的人刮目相看。
之前所有對池或的鄙視,輕視,厭惡,在這一刻全都化為了同一種情緒:震驚。
池或再一次環(huán)顧一周,看到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同一個表情,他心里略有些遺憾。
如果穿越過來時帶著一臺相機就好了,把這一刻拍下來,以后時不時拿出來欣賞一下,想想還真是挺爽的。
隨后他將目光從四周收了回來,笑吟吟地看著鎮(zhèn)長,說道:“鎮(zhèn)長大人?怎么石化了?”
鎮(zhèn)長此時也似乎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他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但卻沒有任何尷尬。
在這樣的奇跡面前,別說失態(tài)了,失身都不為過。
他輕咳了兩聲,捋著那一綹灰白長須,說道:“池或啊,不愧是池將軍之子。在目前的赤月王國,能在三天之內(nèi)晉升二階準靈者的人,一個都沒有?!?p> 池或憨笑一聲,搔著腦袋:“原來我這么厲害???”
鎮(zhèn)長接著說道:“在我們赤月王國五千多年的歷史上,倒是有三位?!?p> 現(xiàn)場的眾人,沒有哪怕一人發(fā)出一聲,都靜靜聽著鎮(zhèn)長講述。
鎮(zhèn)長目光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在回憶著什么一樣。
片刻之后,才說道:“第一位,就是我們的開國國王,赤月王。他白手起家,從一個落魄的散修,修煉至巔峰實力。最終建立了我們赤月王國;第二位,因為天賦太過出眾,在剛剛晉升二階準靈者的第二天,便被人謀害……”
“呃……”
池或以為這第二位也極其厲害,沒想到直接夭折了。
鎮(zhèn)長接著道:“第三位,是三百年前的徐道子。他的實力極其恐怖,曾經(jīng)僅憑一人一劍,滅掉了敵方的半個國,導致那個王國最終被我們赤月王國吞并?!?p> 所有人聽到這里,都是一副心向往之的神色。
除了那個被謀害的天才,剩下的兩個能在三天之內(nèi)晉升二階的人,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完全可以用“偉大”、“傳奇”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們。
鎮(zhèn)長的目光從天邊收了回來,落到池或身上:“三天之內(nèi)晉升二階的人,或者成為驚世之才;或者便會被人嫉妒,暗中謀害。所以,池或,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池或歪著腦袋想了想,片刻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所以你是想抵賴?我贏了賭賽,你作為證人,不催著對方賠錢,反倒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錢呢?我要錢。2000銅幣,一個都不能少!”
“呃……”
鎮(zhèn)長直接被整懵逼了。
這家伙的思維,完全就是非人類啊。
我講了這么多偉大先賢,你不心潮澎湃一下,不心向往之一下也就罷了,竟然還說我想抵賴?
簡直是爛泥糊不上墻!
不遠處的成鵬本來見鎮(zhèn)長竟然將這吃貨比作那些偉大先賢,心中又生出幾分嫉妒來。
但見這吃貨竟然只知道眼前的蠅頭小利,簡直就是鼠目寸光。
他不禁冷笑了一聲:就算天賦好又如何?一個只知道吃和睡的家伙,終究成不了大器。
他也不等鎮(zhèn)長催他,直接對旁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
那家丁當即背著一個看起來很重的大布袋,來到廣場中央,將布袋遞給池或,沒好氣地說道:“2000枚銅幣,一個不少?!?p> 池或接過那布袋,嘿嘿一笑:“呵,還挺沉。你們不會給我換成20個銀幣嗎?”
那家丁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成家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說好是2000銅幣,就2000銅幣?!?p> 池或無奈地憨笑著,說道:“好吧,2000銅幣就2000銅幣。楚兒,走,少爺帶你去吃大餐。”
說著抓起那個布袋,用力一甩,甩到背上,哼哧哼哧背著,向著廣場外走去。
楚兒連忙小跑著跟過來,用手在后面托著布袋,希望這樣可以讓少爺省點力。
廣場上,所有人都目送著這一對少男少女離去,一個個再也沒有了議論紛紛。
良久,鎮(zhèn)長才不無遺憾地說道:“唉,這家伙胸無大志,實在是可惜了?!?p> 成鵬則冷冷地哼了一聲,心中的妒火,燒得愈加旺盛。
之前的池或,在他看來只是個廢物。
就算嫉妒他的出身,但也有個限度。
可現(xiàn)在這廢物竟然在三天之內(nèi)晉升了二階準靈者,照這樣下去,豈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超過自己?
而且鎮(zhèn)長更是將他比作赤月王、徐道子這樣的傳奇人物。
這更是讓成鵬的妒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
自己才是青石鎮(zhèn)第一天才,這廢物,他什么都不是!
……
此時的池或,早就與楚兒沿著青石大街,來到了東升酒樓。
楚兒看著東升酒樓如此氣派,如此豪華,有些膽怯。
她怯生生地說道:“少爺,我們……不會是要去這里吃吧?這里很貴的!”
池或笑吟吟地拍了拍背上的布袋:“不怕,我們現(xiàn)在有錢了?!?p> “可是,我們還要在鎮(zhèn)上生活很久,如果這樣花的話,2000銅幣也花不了幾天。”
楚兒不無擔心地說道。
池或擺了擺手,說道:“想那么遠干嘛?再遠一點,往后七十年的話,我們都會掛掉。如果你成天想這些,那豈不是什么也不用干了?今天就說今天的事,吃飯是大事。”
“哦?!?p> 楚兒覺得池或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便不再多想。
當池或跨進東升酒樓大門時,來迎接他的,又是上一次那個女服務員。
那女服務員看到池或進門,頓時冷眼道:“沒錢的客人,請迅速離開,否則……”
嘩啦——
一聲響,池或將沉重的布袋甩到了桌上。
里面的銅幣頓時散落出許多來。
那女服務員說到一半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一副吃了死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