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語
這時(shí)候,小樹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我跑哪兒去了。我就說在附近買點(diǎn)東西。帶小寶回影樓的時(shí)候,剛好碰到那幾個說閑話的工作人員在端水給別的顧客,小寶故意邊跑邊鬧的撞翻了他們他們手上的茶水盤。我一眼就看出了小寶的心思,所以并沒有著急上前。只見小樹從樓梯上跑了下來,一把抱起小寶,很兇的吼道,“怎么干活的,看見小孩子也不知道避避?!?p> 那個人一臉尷尬的拽著自己濕了的衣服,“是他自己跑過來的?!?p> “他是孩子,你是嗎?”說完,小樹就抱著小寶上樓去了。我追了上去,小聲說,“看不出來,你還挺護(hù)短?!?p> “就護(hù)短?!彼戳丝次业氖郑澳阗I的東西呢?”
我笑了笑,“怎么,你想我買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也學(xué)會騙人了。”我掐了一下她的屁股,還會膈應(yīng)我了。
上去的時(shí)候,杜陽和關(guān)尚已經(jīng)換了其他的衣服。小魚和新宇也來了。
杜陽招手讓我們過去,“就等你們來了,快來,咱們來一張合照?!?p> 杜陽和關(guān)尚抱著小寶坐在中間,而我們站在他們后面。就在拍的前一秒,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這只手的溫度,迅速蔓延到了心臟。這張有些匆忙的大合照,后來就一直掛在他們的客廳。
“今天晚上,這個小家伙累著你了?”
“沒有?!?p> “那你怎么不說話?”
“我確實(shí)累了,但不是因?yàn)樾??!?p> “那你等會兒,我把小寶抱上去,你在車?yán)锼瘯??!?p> 我坐在車上,看著后面一直跟著我們的那輛車。剛才結(jié)束的時(shí)候,小樹遞給了杜陽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對定做的水晶丘比特。小樹說,那算是我倆送給他們的結(jié)婚賀禮。情緒很復(fù)雜,尤其是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原來,我也只是個俗人。
小樹進(jìn)到了車?yán)?,看了看手表,“這么晚了,餓不餓?”
“不餓?!?p> “對了,我差點(diǎn)忘了,剛才等他們的時(shí)候吃了好多零食?!彼龥]有立馬開車,只是這么看著我。
“怎么了?”
她在我頭上摸索了一陣子,“星雨,你是不是有白頭發(fā)了?”
我摸了摸頭,“白頭發(fā)?”
她捏了捏我的鼻子,“怎么,就因?yàn)槲易罱渎淞四?,氣的頭發(fā)都白了?!?p> “沒文化,頭發(fā)一般都是愁白的,什么氣白的?!?p>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而她緩緩的撫摸著我的臉頰。
“小樹,你說,古代人能活多久?”
“這問題問的,也不知道咱倆誰沒文化。咱們是學(xué)醫(yī)的,又不是學(xué)歷史的,不過,應(yīng)該就是四十歲左右吧。二八佳人,三十歲左右都該當(dāng)奶奶了。”
我無力的笑著,“也就是說,我們沒多久能活了?”
“我們說的可是古人,現(xiàn)在平均年齡都在八十歲以上了?!彼谖业念^上親了親,“今天怎么了,情緒這么低落?”
“我好像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力?!?p> “是因?yàn)槟切┤说拈e言碎語?”
我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笑,“虧你還去哄小寶,連自己都哄不了。”
“你都~聽見了?!?p> “恩。當(dāng)初,我知道程羽的存在,起初很生氣,但后來,我妥協(xié)了,就是因?yàn)槲蚁氲搅诉@些。你知道嗎?吳叔叔找我聊了好幾次。”
“我爸?”
“恩,叔叔真的很愛你,他的糾結(jié)與擔(dān)心我都懂。所以,那時(shí),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退出了。我想,留在你身邊就這么看著你,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做你的普通朋友。可你~”
“可我~卻又沒出息的向你跑了過去,弄得你手足無措,對嗎?”
她親了我一下,“還好,你給了我機(jī)會,不然,我恐怕會遺憾到死?!?p>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切都很順利,可我心里就是不安?!?p> “你要是真的怕,我就帶你出國生活。我們拋開一切,找一處誰也不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抹了抹她眉間皺起的紋路,“真要那樣,跟我們在孤兒院有什么區(qū)別?我們的朋友和家人可都在這里?!?p> 她的語氣突然明朗,“既然你都知道,都明白,那還愁什么。我本來就好看,所以就算年紀(jì)大了也不會顯老,你不一樣,總是愁的話會早早變成蘿卜干的?!?p> “你說什么!”我掐著她的胳膊。原來,這個家伙,只是讓我自己開解了自己而已。跟她打鬧了一陣兒,她拉住了我的手,“好了好了,要鬧回家鬧,省得別人看見?!?p> “別人?”我回頭看了看跟著我們的那輛車,竟然還在那里。小樹扭過我的頭,“別看了,他們有本事就跟著咱們回家,看我不收拾他們!”
“你知道他們是誰?”
“我當(dāng)然知道,在影樓里我就注意到了?!?p> “影樓?這樣說,他們一直盯著咱們?”
“恩。只有一個人會這么無聊,你應(yīng)該也知道是誰吧?”
“是許~”
“是沈玉飛!”
“什么?玉飛哥干嘛派人盯著咱們?”
“看樣子,可能跟許嘉臨談崩了吧,所以派人保護(hù)咱們的。“
“那關(guān)尚和杜陽也有人保護(hù)嗎?”
“有啊,許嘉臨你還不知道嗎?總是利用別人的軟肋。”這樣一想,在乎的越多,軟肋就會越多。
果然,大半夜的,杜陽就來了電話,很神秘的跟我說,他們被人跟蹤了,現(xiàn)在還有人在樓下守著呢。我噗嗤一笑,告訴了他實(shí)情,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是杜陽?”
“恩,他被嚇到了?!?p> “剛才說什么說了那么久?”
我笑了笑,小樹不解的擰了一下我的臉,“快說,笑什么?”
“他說,關(guān)尚最近精力旺盛,總是鬧到半夜才肯睡,可這一鬧,他倒是睡不著了?!?p> 小樹聽了也是哈哈大笑,一把摟過我的肩膀,“看,人家都有隱私可以說,你怎么不說說我對你多溫柔?!?p> “行了吧你,不害臊!”
“知道害臊的話還能追到你?”這一副欠揍的表情真想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