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鎮(zhèn)的某處。
一個身體肥胖的、穿著白色助祭服的牧師學徒,望著轟然倒塌的威爾教堂不斷冷笑著。
他的身影在陰影下顯得縹緲不定。
他像彈珠一樣的眼睛正滴溜溜地打轉(zhuǎn),臉上露出明滅不定的表情。
他正是背棄雷迪、在威爾教堂的承重墻安裝煉金炸彈的、給血手團致命一擊的韋伯斯特·塞西爾。
他望著威爾教堂的方向有些魔楞地喃喃自語道:“老師啊,老師。別怪我心狠啊,誰讓你先負我的?!?p> “并且誰讓你們這么不爭氣,被打得這么慘的?”
“如果你們能占據(jù)上風。我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遠遁而逃。”
“而這個煉金炸彈就不會啟動。我只會選擇?!?p> “可是現(xiàn)在,我親愛的老師,你只能在無邊的黑暗里沉淪了呀?!?p>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呀。”
說到這里,塞西爾雙手用力的攥緊,眼中盡是大仇得報的快感。
許久之后,回過神來的塞西爾長長地呼了口氣。
然后,如釋重負、大仇得報的韋伯斯特·塞西爾悠然轉(zhuǎn)身。
向著陰影更深處去走去。
他的身形漸漸虛幻,最終消失于無形。
對于深仇宿怨已經(jīng)得報的塞西爾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靜靜等待著勝利的到來。
現(xiàn)在的爵士領已經(jīng)大占上風,血手團的敗亡是注定的。
可狗躁都會跳墻,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威名赫赫、心狠手毒的北境第一盜匪團呢?
瀕臨絕望、陷入絕地的血手團一定會爆發(fā)強有力的反擊。
所以為了自身安全,還是盡量遠離一線戰(zhàn)場。
自己除了遠離發(fā)狂的血手團想法外,還有遠離喬納森他們的念頭。
原因很簡單,雖說自己已經(jīng)和喬納森他們達成了協(xié)議。
但能避免的風險還是得避免的,自己決不能再將安危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在溫莎教堂派人過來前,他絕對不會輕易現(xiàn)身。
在經(jīng)過自己老師背叛后,塞西爾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現(xiàn)在的他只為自己!
……
鏡頭回轉(zhuǎn)威爾教堂前。
“塞西爾,等我出去我要將你碎尸萬段?。?!”已經(jīng)知道緣故的哈里斯這樣憤怒地吼叫著。
而被哈里斯一把攥住衣領的牧師雷迪很是驚慌。
他看著瘋癲如魔鬼一般的哈里斯,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雷迪生怕怒火中燒的哈里斯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給宰了。
雷迪不斷擦拭著自己臉上的唾沫,慌張地解釋道:“哈、哈里斯副團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這、這?!?p> “這、這不關我的事?。 ?p> “不關你的事??。 毕胫氲难謭F的團員都被砸死,哈里斯心里就在滴血。
雖然哈里斯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巴掌拍死敗事有余的雷迪。
但現(xiàn)在對于血手團更重要的是突圍。
而一個超凡級的牧師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
哈里斯只能將自己心中的憤怒按下。
哈里斯?jié)M臉憤怒地對著雷迪吼道:“現(xiàn)在,你馬上帶著你的學徒們?nèi)ブ委熓軅难謭F團員,然后準備突圍!”
雷迪畏畏縮縮地抗議道:“哈里斯團長,之前我們的協(xié)議不包括出手吧?我們的工作只負責幫你們挖地道。”
“那是之前!”哈里斯憤怒地將雷迪的抗議給鎮(zhèn)壓了。
雷迪挪了挪嘴最終還是悲憤地服從了。
形式比人強,他不得不低頭。
雖然他作為牧師,也有著不錯的戰(zhàn)斗力。
可他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醉生夢死,一身實力能發(fā)揮出一半就算不錯的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的他正身處于敵營之中,他哪有那個膽子去反抗現(xiàn)在欲擇人而噬的哈里斯。
他只好惶恐不安地帶著自己的心腹去治療身受重傷的血手團成員。
喬納森靜靜地藏身于高處,俯視著廣場上的戰(zhàn)局。
他吩咐著身后是三位手拿一個透明的的水晶球的騎士侍從。
看著下面不斷亮起的、獨屬于教廷的治療神術,喬納森淡淡地對著身后幾人吩咐道:“都記錄好了嗎?”
“稟告爵士大人,都記錄好了?!?p> 喬納森輕快地嗯了一聲:“這會證據(jù)都在手,就是官司打到北境大教堂,我們也占理?!?p> “我倒要看看那些厚顏無恥的牧師們該怎么洗?”
“公然勾結(jié)血手團、肆殺領民、撕毀第一法案?!?p> “這么多條罪狀,就算雷迪就是身后站著北境宗教裁判所的米特爾部長大人和特里斯部長大人,這也夠他死上十次的了。”
身后的幾位侍從雖然沒明說,但表情也是一樣喜悅:“教廷神職者向來無恥,爵士大人這下抓住他們的痛腳,真是可喜可賀呀。”
“誰都有點陰私、不可告人的事,但最重要的是別被人抓住痛腳,現(xiàn)在的雷迪是怎么也洗不清了?!?p> “真不知他是傻的天真還是蠢得冒泡。”
……
湖心城堡。
地下大廳。
陸庭安冷眼旁觀著宛若驚弓之鳥、不停地踉蹌著的血屠。
大驚失色地血屠的臉上再無一點血色。
他石膏一樣地的臉上流露出的是迷茫、失措。
然后血屠慢慢地低下頭,宛若僵尸一般在擺動著、踉蹌著。
沉默無言許久以后,血屠本來耷拉下來的肩膀,忽然抽動起來。
低下頭的他哽咽道:“好啊、好啊、好啊,你們可真是好啊?!?p> “我血屠這一生從沒有敗得這么慘、敗得這么慘。”
“真是不得不說一個‘服’字啊?!?p> “但是啊。”突然血屠感情一轉(zhuǎn),用帶著舒暢開心的語氣說道。
“但是你們忘了,最關鍵的戰(zhàn)場在這里!”
“所以呢?”陸庭安眉頭一挑問道。
“所以,只要擊敗了你們,我依然可以找到秘方,照樣可以達成原先的目標?!?p> “那么,你打算怎么打敗我們?我們這里可有三個騎士級的戰(zhàn)斗力。就算你是血屠,纏住你也是可以的?!标懲グ餐嫖兜卣f道。
“三個騎士級?很快就不是啦!”血屠滿是喜悅地說道。
“炸了我身后這個以太熔爐,看你們拿什么攔我!”
血屠借著之前魂不守舍的樣子趁勢接近了位于大廳中間的以太熔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