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位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夏楠有一種強烈的沖動。
她很想問蘇寒一下,她有一句憋在心里挺難受的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當(dāng)然,衡量了一下當(dāng)前的情況,最終夏楠還是沒有作出來這個死。
在憋了半天之后,好不容易順過氣兒來的夏楠有些不忍直視的看著眼前一幅高人風(fēng)范的蘇寒。
“那,前輩.....后來呢?”
“什么后來?”
“就是,那位女前輩答應(yīng)先做您的女朋友和您培養(yǎng)感情,后來呢?
后來你們有沒有.....結(jié)為道侶?”
這句話,似乎問到了‘汪劍通’的傷心處,只見他先是眼中露出一抹黯然,而后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沒有。”
夏楠心中一陣暢快,“那位前輩最終還是沒能.....對您產(chǎn)生感情?”
她本來想問是不是人家死活看不上你的,只是考慮到眼前這位剛剛一悶棍一個把自己的同伴全放倒的事實。
心知眼前這位絕對不是什么偉光正的有氣度的前輩高人的夏楠最終還是換了一幅說辭,盡量讓自己的語言委婉一些。
蘇寒一瞪眼,“怎么可能,老夫年輕之時那也是豐富偏偏,器宇軒昂,當(dāng)年不知多少大家閨秀在老夫討飯時對老夫一見鐘情,非君不嫁,老夫都沒能讓她們?nèi)缭浮?p> 不知有多少紅顏為老夫獨守空閨,終生未嫁,甚至其中不乏有拜入須彌宗,青燈古佛聊此余生者。
在相處的幾個月中,她其實就已經(jīng)對我心生愛慕了的。
只是,還未等我們彼此表明心跡,太上道突遭大變,她匆匆離去支援,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看著蘇寒一本正經(jīng)的自夸,夏楠都忍不住有些替他臉紅。
呆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夏楠看著蘇寒問道,“那她為什么沒有回來?”
蘇寒搖搖頭,“那誰知道,我們兩人郎情妾意,她卻一去不回,連書信都沒有傳回來一封。
我覺得.....多半是死了吧。”
夏楠:“......”
所以.....您這到底是對自己的認(rèn)知有多大的偏差,才能養(yǎng)成您這種迷之自信的?
一去不回就是死了?就不興人家壓根就沒看上你,巴不得躲得你遠遠地?
當(dāng)然,這話她是死都不敢說出來的。
猶豫了下之后,夏楠還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前輩,可否告知那位女前輩的名諱?”
“名字?”
蘇寒有些犯難,名字這種東西,上次因為開的是郭靖的小號,他就順口編了個叫蓉兒的紅顏知己。
可是現(xiàn)在,他叫汪劍通??!
鬼知道汪劍通有沒有老婆,有老婆的話老婆叫什么的,他又沒辦法把喬峰叫來問問他師娘的名字。
瞎編一個吧,萬一編的巧了,人家太上道真有這么個人,又是一樁麻煩。
如果真有這個人,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的話,死無對證還好。
但萬一恰巧人還活著呢?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名字什么的是打死也不能說的,不過稱呼嘛......
“她當(dāng)年被仇敵所傷,為了保護我,一開始就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
在她傷勢稍稍恢復(fù)之后,一次我見她踏水而行,凌波虛度,飄然若仙,不禁有些看的癡了?!?p> “所以,你是不是給她起了個專屬于您的名字,比如....凌波?”
蘇寒搖了搖頭,“我確實給她起了個名字,不過不叫凌波。”
“哦?”
夏楠想了想,“那....難不成叫若仙?”
蘇寒再次搖頭。
“飄然?”
蘇寒再次搖頭。
“那....總不會是叫踏水吧?!?p> 蘇寒翻了翻白眼,他起名天賦有這么差嗎?
“洛神。”
夏楠:“......”
洛神?
踏水而行、凌波虛度,飄然若仙。
您這四個詞,和洛神這個名字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作為一個沒聽說過洛神賦的土著,請原諒她聯(lián)想不能,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才能根據(jù)毫不相關(guān)的幾個字想出洛神這個....
等....等會!
洛什么?
什么神?
前輩說他給起的名字叫什么?
“......前....前輩,您說.....您叫她什么?”
看著夏楠臉上見了鬼的表情,蘇寒心中一驚,也忍不住有種見了鬼了的感覺。
這貨....不會真認(rèn)識一個叫洛神的吧?
那樣的話....說不得自己就只能殺人滅口了。
畢竟.....高人形象不能破了啊,誰要是崩了自己的人設(shè),自己只能先送她去輪回路上走一遭了。
心里這么想著,蘇寒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異樣。
“洛神啊,你認(rèn)識?”
“洛神.....”
夏楠臉上見了鬼的表情更濃,“前輩您是在說笑吧?對不對?”
問這句話的時候,夏楠語氣那叫一個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從夢中驚醒一般。
蘇寒瞥了她一眼,心里反而硬氣了起來,“這有什么好說笑的,我一直都是叫她洛神?!?p> 夏楠:“.....”
古里古怪的看了蘇寒一眼,夏楠深吸了一口氣。
“晚輩....夏楠?!?p> 蘇寒納悶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了起來,但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夏楠沒有在意,接著說道,“晚輩,出自中州夏家?!?p> 蘇寒心理再次納悶,中州夏家,很有名嗎?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裝作聽說過的樣子?
心里這么想著,蘇寒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夏楠再次開口,“三萬年前,夏家只是中州一個小家族,依附太上道,歷代嫡系杰出弟子均會拜入太上宗門下。”
說到這里,夏楠古怪的看了蘇寒一眼,“一手將夏家從一個九流小家族打造成三萬年世家的先祖,名為夏瑾?!?p> 再次看了蘇寒一眼,見他面上表情依然未變,夏楠輕輕的嘆了口氣。
“夏瑾先祖,是夏家三萬年最杰出的天才,十一歲如太上宗二十三歲神海圓滿。
為了把夏家牢牢的綁在太上道的戰(zhàn)車上,當(dāng)時的夏家家主,夏瑾先祖的父親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將夏瑾先祖許給了太上宗一位有望造化境的天人境老祖的嫡系子孫。
夏瑾先祖似乎對這樁婚事很是抵觸,為了逃避這樁婚事,長時間接一些需要外出執(zhí)行的宗門任務(wù),避免與那位未婚夫相見。
一次往幽州執(zhí)行任務(wù)時,夏瑾先祖失蹤了三年時間,家族、乃至宗門老祖多次往幽州尋找無果。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夏瑾先祖遭遇了意外的時候,三年后,夏瑾先祖突然回歸。
回歸后的夏瑾先祖已經(jīng)有了仙臺境的修為。
而后先祖更是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潛力,閉關(guān)苦修十三年,一出關(guān)直入天人之境。
在夏瑾先祖出關(guān)后不久,那位后輩與先祖定下婚事的天人后期老祖找到先祖,希望先祖能夠盡早與其后人完婚。
沒有人知道二人交談了些什么,只知在交談不久后,兩人直接爆發(fā)了大戰(zhàn)。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dāng)時剛剛踏入天人境的夏瑾先祖竟然力壓太上宗天人后期老祖。
被鎮(zhèn)壓之后天人老祖面上無光,再沒臉提婚約之事。
而夏瑾先祖,也因那場大戰(zhàn)而隱隱間被人暗中稱呼為最強天人。
起初對于最強天人這個說法還有許多人質(zhì)疑,但隨著夏瑾先祖一次次鎮(zhèn)壓多位天人圓滿強者之后,再無人對此有異議。
盡管沒能成功與太上宗的某位有望造化境的天人老祖聯(lián)姻,但夏瑾先祖自己突破到了天人境,更是一入天人就能鎮(zhèn)壓天人境后期。
家族自然再無人敢提聯(lián)姻之事。
在夏瑾先祖的威名震懾之下,夏家獲得了數(shù)千年快速發(fā)展的黃金時間。
借著那段時間,夏家接連出現(xiàn)數(shù)位天人,從末流小家族一躍成為一流勢力。
只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不過五十歲就成就天人,一入天人就有了最強天人之稱,被所有人公認(rèn)為必定能夠踏入造化境,甚至有極大希望突破到更高境界的夏瑾先祖。
卻在不到百年天人圓滿后,境界停滯不前。
直至壽元耗盡,終生也未曾堪破屏障,踏入造化境?!?p> 蘇寒:“......”
所以,你給我將這個故事,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家這位聽上去似乎很牛逼的夏瑾先祖,跟我編出來的凌波仙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吧?
看著蘇寒有些動容的表情,夏楠知道他聽出了自己的意思。
對著蘇寒點了點頭,“晚輩的那位先祖——夏楠,在那次失蹤三年歸來后就一直閉關(guān),出關(guān)就成就了天人之境。
而在成就天人境后,先祖為自己起了一個名號,叫做.....洛神?!?p> 蘇寒:“......”
“自成就天人之后,先祖每隔幾年就要去幽州一趟,似乎是在尋找什么人,但每次去往幽州,都是失望而歸,似乎她要找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一般?!?p> 蘇寒:“......”
“天人圓滿之后,先祖戰(zhàn)力堪比造化境強者,夏家風(fēng)頭一時無兩,無人敢犯。
此后,先祖離開夏家祖地,在幽州一條小河邊隱居。
那條河,先祖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洛水,”
蘇寒:“......”
所以,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當(dāng)年曹植遇到的就是你們家三萬年前的那個先祖?
然而,就在蘇寒心中忍不住腹誹的時候,卻聽夏楠話音一轉(zhuǎn)。
“所以....先祖的故事,前輩您也應(yīng)該聽說過吧?”
蘇寒:“.....??”
“盡管先祖已經(jīng)坐化兩萬年了,但最強天人的稱號,一直在中州流傳。
所以.....
前輩,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