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梓跟著空虞她們很快的就到達了桃音谷,夜沐梓站在桃音谷入谷處雙眼緊盯著那刻有“桃音谷”三字的石碑愣愣發(fā)神。
石碑上依稀還能看見當年劫難時留下的血跡,空虞見她站在谷外并不進去于是小心提醒道:“師叔,谷主還在等我們進去呢?!?p> 夜沐梓收回心神點頭說:“那我們便趕緊進去吧?!崩@過桃音谷前的石碑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們停在一根石柱前,空虞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一個令牌,并將令牌放進一個凹槽內(nèi)。
空虞的做完一切后解釋說:“我們剛剛已經(jīng)躲開了谷內(nèi)以前布的陣法,而這石柱以及后面的幻陣則是谷主后來新布的,只有桃音谷弟子才懂得如何避開幻陣?!?p> 夜沐梓繞著石柱轉(zhuǎn)了一圈,贊嘆地說:“這個幻陣倒是挺厲害的?!?p> 一行人從幻陣中出來后,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種滿桃樹的山谷,空虞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師兄弟們說:“你們先行一步去告訴谷主,我們把小師叔找回來了?!?p> 幾個人點頭答應后越過夜沐梓徑直朝谷主的居所跑去,空虞見此時周圍只有她和夜沐梓兩人,于是鼓足勇氣朝夜沐梓跪了下來。
夜沐梓被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正要扶她起來時卻聽她哭著說:“弟子求師叔救救我母親?!币广彖髀犓笞约壕热擞行┮苫蟮貑枺骸澳銕煾覆皇翘乙艄鹊墓戎鲉?,他怎么不去救你母親呢?”
空虞擦了擦眼淚抽噎地說:“我求師父了,可是母親中的蠱他解不了,若真要解那就只能找下蠱的人了?!?p> 夜沐梓打斷她問道:“既然你知道只有下蠱者才能解,你為什么還要求我?”空虞慌亂的解釋說:“后來我找到了下蠱之人了,可他還沒有給我母親解蠱,人就已經(jīng)死了,最后還是師父告訴弟子母親中的蠱叔姑您也能解,弟子求小師叔救救我母親!弟子愿意給您當牛做馬回報您的救命之恩!”
夜沐梓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我連你母親都沒有見過怎么知道她中的什么蠱,又怎么解呢?再說你跪在這里你母親也好不了,正好我在這里有我這里有幾??酥菩M毒發(fā)作的丹藥,你待會回去配以桃花上的露水,給她服下一粒,之后等我有空了再去看看你母親的具體情況?!?p> 空虞一聽有希望急忙從她手里接過丹藥,激動感激地說:“弟子謝師叔救命之恩……”
夜沐梓擺了擺手說:“你趕緊起來吧,你師父馬上就到了,若到時候你還跪在地上,他定會以為我在欺負你了,你別看他平時溫潤如玉,若真的生起氣來可不好對付!”
就在空虞擦干眼淚站起來后就聽前方有一個聲音傳來:“誰敢在背后說本谷主的壞話,還不趕緊站出來自己承認錯誤,以免禍及他人?!?p> 夜沐梓抬頭看見蕭瑾年一席青色長衫,顯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zhuǎn)盼多情,語言長笑,天然一股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風情番堆眼角,俊逸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她沖蕭瑾年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的說:“是我在說你的壞話,怎么三師兄要教訓我嗎?”
被她稱為三師兄的蕭瑾年后退了一步,一臉無辜地說:“你可是我的小師妹師兄怎么舍得?再說你現(xiàn)在貴為玉鳳國太女,我又怎么敢教訓殿下呢?”
夜沐梓傲嬌地將頭一偏冷哼道:“哼,算你識相!”聽他挑明夜沐梓真實身份的眾人都石化了。
師父書房畫像上明明畫的都是個男子,便本能地以為小師叔是個男子,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女子,更沒想到小師叔,不應該是師姑竟然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玉鳳國太女。
蕭瑾年身邊的一個弟子小聲地詢問說:“師父,您是不是記錯了,您書房的那些畫像上畫的可都是男子???”
蕭瑾年白了那弟子一眼,冷聲說:“我有說過她是男子嗎?!逼溆嗟茏訐u頭表示自己不清楚,反觀夜沐梓聽了這個問題后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一臉苦笑著說:“難道我就長得這么雌雄難辨嗎?”
蕭瑾年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干咳了幾聲說:“你自己長什么樣自己不清楚嗎,自小就喜歡穿男子的衣服到處拐騙人家小姑娘?!?p> 夜沐梓滿頭黑線的收了鏡子,她對蕭瑾年說:“什么叫我拐騙人家小姑娘,我那時才幾歲啊,能拐個什么姑娘回來!”
蕭瑾年雙手微舉做投降狀說:“好了,我說不過你就不說了,話說自桃音谷重建后,你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也沒有見過現(xiàn)在的桃音谷正好等我們祭拜完師父他們后我?guī)愕教庌D(zhuǎn)轉(zhuǎn)?!?p> 夜沐梓點頭答應后便跟著他朝谷中心走去。
因為夜沐梓到桃音谷時就已是黃昏之時,所以蕭瑾年便安頓她先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夜沐梓換上桃音谷侍女為她準備的長老服,因為蕭瑾年昨天已經(jīng)挑明她是女子,所以她便只好穿上女長老的衣服,更何況她今天還要去祭拜師父和幾位師兄姐們呢。
她換好衣服后并沒有急著去找蕭瑾年而是在房間里翻找起來,很快她便在一個梳妝盒里找到一個找到了一個玉匣,玉匣里面雖然什么都沒有,但她卻能從上面的花紋判斷出這是她以前養(yǎng)蠱的蠱盅。
不同的蠱師有不同的養(yǎng)蠱習慣,大多數(shù)蠱師喜歡用人的是身體或尸體來當蠱盅,而她則比較喜歡用玉來養(yǎng)蠱,當然除非那種必須以人為養(yǎng)料的蠱蟲她才會用人來練。
她打開窗戶眼睛雖然看著外面的桃林,但她的手卻撫摸著手中的玉蠱盅。當年的一場劫難幾乎毀了她所有蠱盅,雖然手中的這個蠱盅和以前自己用的很像,但終究不是以前自己用的,這個玉蠱盅里面還很新,一點也沒有養(yǎng)過蠱的痕跡,想來這必是三師兄親手刻的。
在就在這時一個侍女敲門問道:“長老,奴婢是的伺候您洗漱的,奴婢能進來嗎?”夜沐梓回過神一閃身就從窗邊出現(xiàn)在了門后,將門打開說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起來了,今天的早飯在什么地方?”
侍女也許比較膽小,她一直低著頭不敢正視夜沐梓雖偶然,雖偶爾抬頭也是轉(zhuǎn)瞬即逝地將頭低投遞下了,侍女小聲地回答說:“谷主說等長老醒后便到后廳去吃早飯,谷主在哪里等著長老呢?!?p> 夜沐梓看了她一眼點頭說:“我知道了,你等會兒幫我把房間打掃一下?!?p> 夜沐梓越過侍女向后廳走去,但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侍女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侍女站在門外見她走遠之后急忙抬腳進去把門反鎖住,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打開并放到了床底下。
夜沐梓一進后廳便看見蕭瑾年一席白衣,仙氣飄飄的坐在飯桌旁,他見夜沐梓出現(xiàn)后便開口招呼說:“小師妹居然這么早就來了,快來坐下,我馬上吩咐下人上菜?!?p> 夜沐梓坐在一旁看著面前一桌子的素菜,有些好奇地問:“谷主大人,你這一桌子素菜是打算當和尚嗎?”
她的這話使蕭瑾年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笑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吃肉,可今天是師父他們的祭日了,我們身上沾有葷腥對他們也是一種不敬,所以我便讓廚房做了這一桌素食?!?p> 夜沐梓伸碗接住他夾家的菜下,意識地問了句:“自從師父他們隕落后,你每年今日都只吃素食嗎?”
蕭瑾年夾了塊藕片放在嘴里細細咀嚼著,等他將菜咽下后縮,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他的眼神有戲有些許落寞,他苦笑道:“其實師父還在世時谷內(nèi)并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可自從那場大難之后,師父和師兄弟們相繼隕落,你也不知所蹤,當初我急著重建桃音谷和為你們報仇,便沒有派人及時去尋找你們,后來每每想起便有些后悔,于是漸漸就養(yǎng)成了每年祭日吃素食的習慣。話說你如今回來了,能否告訴我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夜沐梓似乎在逃避這個問題,她突然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她邊吃邊說:“谷主大人你別愣著也趕緊吃啊,你看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吃完飯我們還要去祭拜師傅他們呢!”
蕭瑾年看著她故意狼吞虎咽的樣子就知道要想了解當年的具體真相還需要等待時機,兩人很快的吃完飯后便來到了桃音谷的祠堂,此時桃音谷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祠堂外,他們?nèi)巳耸掷锬弥?,面帶哀傷?p> 蕭瑾年和夜沐梓出現(xiàn)在祠堂外時,空虞和幾個師兄弟都下跪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未拜師的弟子和下人則喊道:“拜見谷主大人!”
蕭瑾年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看夜沐梓,他有些尷尬的咳嗽幾聲說:“想必大家還沒有見過本谷主身邊的這位女子,她是本谷主的師妹,以后她便是你們的師姑和五長老了!”
眾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地說:“師姑明明是谷主的小師妹,為何會當為何會是五長老,咱們谷內(nèi)好像也沒還沒有其他長老啊。”
有些還沒未真正拜師的弟子則是一臉興奮,谷主的師妹,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誰更厲害,若是能拜在她的門下豈不是和大師兄他們的身份一樣了。
他們在底下的竊竊私語是毫不保留地被夜沐梓和蕭瑾年他們聽了去,蕭瑾年小聲的對她說:“果然還是你的魅力大,一站在這里就有那么多人想拜在你門下,還真是讓師兄我有些嫉妒呢!”
夜沐梓白了他一眼說:“他們既然想拜我為師,那就讓他們想著吧,反正我又不常呆在這里,即使他們能拜入我的門下,那也是丟給他們幾本書自己慢慢琢磨,與其這樣他們倒不如想想如何拜你為師來的現(xiàn)實!”
夜沐梓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她微笑著說:“想必有些人已經(jīng)知道我另外一個身份,所以想拜我為師的人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畢竟我也沒有時間教你們。另外我也想告訴你們,如果將來在外面犯了事,我也不會念你們是桃音谷弟子而包庇你們!”
剛才還興奮著的人頓時就像被潑了盆冷水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蕭瑾年過了一會兒冷著臉說:“別吵了,你們都忘了今天是來干什么的嗎?”
夜沐梓見他生氣了,于是趕緊轉(zhuǎn)身衣袖一揮將祠堂門打開,她和蕭瑾年以及幾位嫡系弟子走進祠堂,祠堂還是和當年一樣最上面的自然是桃音谷的先祖?zhèn)儭?p> 他們的師父和幾位師兄的排位則是擺在第一排,蕭瑾年和夜沐梓率先帶領(lǐng)眾人跪了下來,每人手拿三支香朝牌位拜了三拜,蕭瑾年說:“弟子桃音谷第十任谷子——蕭瑾年向諸位前輩保證,我定會將桃音谷發(fā)揚光大,永盛不衰!”
夜沐梓則手持三根香跪在地上一臉嚴肅地說:“桃音谷第十代嫡系弟子——夜沐梓,今日特意祭拜先祖?zhèn)?,雖然當年的一場劫難使桃音谷大不如前,但弟子相信在蕭師兄的帶領(lǐng)下桃音谷必定會會恢復以前的的繁盛,雖然弟子不一定能出多大力氣,但只要桃音谷弟子做的事不違反國法道義,弟子絕不阻攔!”
隨后就是空虞他們一群晚輩許諾了,他們齊聲說道:“弟子必定為桃音谷的興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絕不后悔!”
在眾人許諾后祠堂里的人將手中的香插入牌位前的香鼎中,而外面的人則是陸續(xù)的將香插到外面的大香鼎中。
后來在蕭瑾年的吩咐下眾人又回去做自己的事了,而蕭瑾年則帶著夜沐梓來到后山墳場中的一排墳墓前,夜沐梓看著石碑上的名字恍然大悟的說:“原來真正的祭拜還在這里,怪不得在祠堂的時候你就那樣草草了事?!?p> 蕭瑾年準備的祭品擺了出來,又遞給了她三只香,說:“師父他老人家喜歡安靜,若是每年都有那么多人來煩他,那他老人家可就不高興了,所以每年先在祠堂祭拜完后,我還會來這里給師傅和師兄他們掃墓。”
夜沐梓拜了三拜將香插在地上有些疑惑地問:“你難道找到了師傅他們的遺體?”
蕭瑾年聽提到師父的遺體,只能無奈的搖頭說:“我沒有找到師父的遺體,這墓是我根據(jù)師父平時喜歡的東西做的衣冠冢?!?p> 夜沐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以當時的情況師父他是很難將肉體留下的?!?p> 蕭瑾年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抓住她的雙肩追問道:“師妹,當年我不在桃音谷,我想知道當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你又為何說師父的肉體不會留下來,另外仙兒又去哪里了?”
夜沐梓本來是不想告訴他真相的,在那聽他問到那個女人時,她突然抬手扇了蕭瑾年一巴掌,她一臉嘲諷地說:“仙兒?你至今還惦記著那個女人,可惜她早就死了,死的尸骨無存!”
蕭瑾年有些不相信的追問道:“不可能,師父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仙兒的。”
夜沐梓見他不愿相信,又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那我就告訴你!你當年把葉仙兒帶回來,師父和谷內(nèi)的人都一直待她很好,可是她呢?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她來了一段時間后就開始偷偷打聽金蠶蠱的下落,師父知道她在打聽金蠶蠱的事情后,便想讓她住到谷外,可你卻說什么葉仙兒父母雙亡,一個人住在外面不安全。哼她住在外面是不安全,她背后的人可不會讓一個沒用的棋子活著,可她住在桃音谷我們就安全嗎?你后來出去歷練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蕭瑾年跪在師父墳前痛哭說:“不可能,不是這樣的,仙兒她從小就很善良,她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p> 夜沐梓不屑的冷哼道:“你只知道她兒時善良,那長大后呢?人心是在不斷的變化的,要不我再和你說說桃音谷滅門當日的情況?”
夜沐梓得到她的回答,于是自顧自地說:“你難道不好奇那日你外出歷練時,她為何不跟你一起?什么擔心成為你的負擔,那都是騙你的謊話。她之所以不跟你去,是因為她一旦離開桃音谷,就無法打聽到金蠶蠱的下落。滅門當日,大家就和往常一樣干著各自事,但沒過多久谷中就從天而降數(shù)十名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手持長刀,見人就殺,他們連連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你一定想知道我們明明有能力反抗,為何不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為葉仙兒在大家喝的水里下了毒,是她害的大家如帖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后來她又拿力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威脅師父帶她去藏金蠶蠱的密室?!?p> 她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師父礙于我的安危便帶她去了,可剛打開密室門的時候,她的主子就出現(xiàn)在了身后,她的主子是先是穿刺師父的肩膀,逼他把金蠶蠱取出來,可師父卻說那金蠶蠱是歷代谷主精心飼養(yǎng)的,早已開靈智只有聞到宿主的鮮血時才會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