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燕青歌也不再多想,直接拔開塞子,把藥劑倒入口中。完美版長生花藥劑沒有什么味道,燕青歌只感覺柔滑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喉嚨向下流去,接著在內臟中緩緩回蕩。
灼熱乍起!
好似有無形的火從內到外的灼燒身體的每一寸角落,滋潤和苦痛的雙重感覺混雜而上,燕青歌嘶嘶地吸著涼氣,無法忍受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與疼痛麻木的身體相對的,是燕青歌反而更加清明的大腦,他冷靜甚至冷酷地開始讀起秒來。
“一、二、三…”
一定要...活下去!?。?p> 終于,三百八十六個數(shù)字過后,燕青歌雙手撐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現(xiàn)在感覺前所無比地好。
原地輕跳,輕而易舉就離地一米多高,雙拳揮出,發(fā)出隱隱的破風聲,目光所及之處,靜室之內每一寸事物細節(jié)都纖毫畢現(xiàn)。
燕青歌握緊拳頭,低頭看了看手臂,流線型的肌肉蘊含著尚未引爆的力量,如玉一般潔白的皮膚上幾乎看不見什么毛孔,只有些分泌出的汗液和污垢掛在上面。
看看自己身上的汗?jié)n和淡淡雜質,燕青歌皺皺眉頭,先是將余下來的藥劑試瓶捏了個粉碎,把碎片粉末揮灑到了書架的最高一層,抹了兩下直到看不出什么異樣過后,才打開了靜室的大門。
“洗筋伐髓…恭喜燕師兄臨戰(zhàn)之前修為更進一步!”
那牛姓小廝果不其然還在門外等候,一見到燕青歌的模樣就驚訝地俯身而拜。
洗筋伐髓?倒是一個好名頭…燕青歌面上不為所動,淡淡說道:
“偶有所得而已。我問你,現(xiàn)在乙字號擂臺比到第幾場了?”
“回燕師兄的話,乙字號第二十八場比試剛剛開始?!?p> 燕青歌點了點頭,自己是第五十一場,還有很多時間,便說道:
“我欲沐浴更衣,你可能帶路一二?若還有閑暇,我欲觀一些劍法秘籍以印證這次修煉的收獲…”
說話之時,燕青歌干脆將那充足的荷包整個扔到了小廝的手上,引來對方更加尊敬的眼光。
“三日前那場爭斗之后倒是有不少真?zhèn)鞯茏拥姆块g空余出來,想必可以滿足燕師兄的要求。至于秘籍…”
牛姓小廝隱晦地掂了一下手中荷包的分量,咬牙應道:“小的這就去牛執(zhí)事處詢問,還望燕師兄在成為真?zhèn)骱竽軌蚨喽嗾辗餍〉?。?p> 點頭應許后,燕青歌隨著小廝到了地方,又有下人端上熱水和新衣等其他事物,終于又剩了燕青歌一人。
事實上,喝過完美版長生花藥劑的燕青歌,以此時的氣血強度再去修煉赤元功,必定會成功,雖然一時半會達不到感氣六層,但很可能會超出原身的修煉速度,潛力更高。但是燕青歌一想到赤元派從上到下殘酷的修煉體系,心里總有一個檻過不去,說得矯情一點,他只想運用和追求屬于自己的力量。
簡單洗浴過后,燕青歌換好新衣衫,翻看起小廝之后送來的秘籍。
只有三本,據(jù)小廝所說,三日前的內斗波及到了藏經閣,大部分秘籍都沒有保存下來,還是看在燕青歌同屬陳長老勢力的面子上才在牛執(zhí)事那成功拿到了這些秘籍。三本劍法秘籍之中,兩本都是江湖上流傳的二流劍法,幸好最后一本是赤元派《烈日劍法》的詳解,也算沒有白費燕青歌那些銀子。
喝下長生花藥劑后,按照喪尸世界中連若的說法,燕青歌現(xiàn)在已經是可以一打五的一階能力者了,如果有自己特有的異能覺醒,就是二階能力者??上а嗲喔璩送ǔR浑A能力者都會有的身體素質和反應神經提高外,也就是感覺自己腦袋比之前清明了不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能力。
想想喪尸世界里連若御劍飛行的瀟灑身影,燕青歌除了羨慕,也只能自我安慰——誰說劍仙之路不能從這三本秘籍開始呢口胡?!
擂臺之上,烈日高懸,像吳曉這種感氣五層以上的弟子有傘蓋遮擋還好,后排站立不動的下層普通弟子,從大比開始之時就不曾移動過,滴水未進,已經有幾個人在比試之前就因為脫水等原因暈了過去。
陽光越來越熾熱,吳曉有些煩躁地盯著自己面前已經換了三次的屏風,一摔裝著冰飲的瓷杯,向身邊的下人喝問道:
“燕青歌呢?下一場就是他了吧?怎么還不出來?”
在聽到下人回答“不知”過后,吳曉終于按耐不住,抽出腰帶上的金絲鞭,邊打邊用尖利的嗓音罵道:“廢物!”
聽到下人被鞭打發(fā)出的慘嚎,擂臺上一個選手愣了一下,馬上被另外一個抓住機會,戰(zhàn)斗開始翻盤。其他不少站立的弟子都面露不忍等復雜神色,畢竟挨鞭打的,三日之前還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弟子,可惜現(xiàn)在名義上作為穿著白袍的下人觸怒到吳曉,別人也無法多說什么,當然可能更重要的是,吳曉是如今赤元門僅存四長老之一吳長老的外孫女。
乙字號擂臺之下設著的四個座位中,除開燕青歌空著的座位和吳曉外的另兩位中,看上去雙十年華的姑娘臉色冷硬,劍眉微皺,依舊沉默地看著擂臺上的比武。另一位赤發(fā)大漢則在緊抓椅子扶手幾息之后,見吳曉還有變本加厲的意思,再也忍耐不住,使勁一拍扶手就要站起來阻止。
“住手!”
說話的聲音沙啞之中帶著些許青澀,話到嘴邊尚未來得及出口的赤發(fā)大漢循聲望去,只見一赤袍身影長身玉立,發(fā)話之人面如冠玉,一雙星眸怒意十足,卻是剛回來就看到如此一幕的燕青歌。
鞭子被一只清瘦卻充滿力量感的手掌死死抓住,吳曉柳眉橫豎,用力抽了幾次都沒抽出來,靚麗的面容不由散發(fā)出氣急敗壞的神色。
“燕青歌!你給我撒開!”
燕青歌望了一眼地上那個被吳曉鞭打得全身血痕的下人,在這僵持的時間里已經被隨同燕青歌返回的牛姓小廝扶到了一旁喂些清水,可眼看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撒開?”燕青歌怒極反笑:“好!”
手腕輕輕一帶,也不見如何使力,鞭子在脫離了燕青歌的手掌之時,另一端的吳曉便感覺鞭子上傳來一股力量,使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
“砰”得一聲摔了一個狗吃米田共。
吳曉發(fā)出一聲怒吼,也不去管散亂的鬢發(fā)和狼狽的臉蛋,匆忙站起身來就朝著燕青歌方向揮舞金絲鞭。
劍光一閃,燕青歌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幾下?lián)]舞便把吳曉的鞭子削成了幾截,身影一個前縱,寶劍鋒芒便橫到了吳曉的脖間。
“燕!青!歌!”
吳曉作為吳長老唯一的外孫女,長那么大哪里受過這種委屈,面上的恨意與畏懼再也掩飾不住,雙眼更是霧蒙蒙地流下了幾滴淚珠:“我們之前的恩怨今日我已經穿上白袍于你賠罪,現(xiàn)在不過是與你打鬧,連功法都不曾運轉,你便要殺我才甘心嗎?”
燕青歌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牛姓小廝,看到對方沖自己緩緩搖了搖頭,把那差點被活生生打死的下人放到了地上。
“打鬧?”
燕青歌心下愈發(fā)震怒,一聲冷笑,只覺這一天所見所聞積壓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寶劍一送,貼緊了吳曉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