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淮此時已非凡人可擋,楊將軍的槍使得再好,也刺不破靈力織出的結(jié)界。
我眼睜睜看著銀槍一路勢如破竹,卻偏偏在距薛淮胸口一尺處被生生逼停,如何也刺不進(jìn)去。
“將軍,這是妖法!”士兵們幾乎有些絕望了。
楊將軍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舊固執(zhí)的一次又一次用銀槍去沖破那道無形的屏障。
周圍的士兵受到感染,也一個個重新提起武器,對準(zhǔn)薛淮一同襲去,一個個殺紅了眼。
我被這情形弄得頭皮一陣發(fā)麻,不自覺躲遠(yuǎn)一點(diǎn),偷偷觀察著青葉是否在薛淮身上。
而這邊的薛淮,從始至終連眉毛都不曾動過一下,神色自若的任由他們刺著。
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靈力所鑄結(jié)界,又豈是凡間兵器可以對抗?就像般虞,修為再淺,也不見他在人間吃過半點(diǎn)虧。
只要薛淮靈力不散,只怕這樣對抗上一天他們也無法撼動薛淮分毫。
楊將軍一槍一槍朝薛淮刺去,額角的青筋全都凸了出來,看起來甚是嚇人,我在心里計(jì)算了一遭小皇帝逃走的距離,楊將軍是不怕耗的,他會竭盡所能拖住薛淮。
可薛淮會讓他拖嗎?
薛淮原地等待片刻后,似乎覺得差不多了,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往前踏了兩步,無形的結(jié)界突然擴(kuò)大幾寸,蕩出水樣的波來。
楊將軍和一眾士兵生生被這結(jié)界突然前推的產(chǎn)生的沖擊力逼退了好幾步,楊將軍手中銀槍一個沒拿穩(wěn),掉落在地上。
“砰——哐當(dāng)!”
銀槍少說也有十幾斤重,陡然落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聽起來像是戰(zhàn)場上落敗的號角聲。
士兵們紛紛住了手,連楊將軍……也不是這個狗賊的對手嗎?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他在哪?!闭f話的是薛淮,他說的是個問句,卻一點(diǎn)詢問的味道都沒有,更像是一種命令。
再看他此時一襲黑衣,衣領(lǐng)高高的,擋住脖子,只露出一張臉,冷漠的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楊將軍,半點(diǎn)情緒也看不出來,我站在他好幾尺以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微不可查的殺氣。
站在我側(cè)前方的楊將軍丟了兵器,只是低頭不語,似乎根本沒聽見薛淮的話。
他還在拖延時間。
薛淮見他不回答,似乎沒什么意外的,也不打算追問,徑自抬腳往后殿邁。
后殿正是我這個方向,我看他要過來,開始在心里躊躇著,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地方避一避。
還沒躊躇好,原本不動作的楊將軍卻突然退后幾步,伸出手一把把我拉了出來。
“啊!”我這小身板對楊將軍來說,像拎雞崽子一樣輕而易舉,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他扣在身前,面前是尚且沒反應(yīng)過來的薛淮的臉。
我驚魂未定,還未來得及說話,楊將軍的左手又突的抬起來,死死扣住我的咽喉,空出來的右手極快的伸到腰間,一把抽出腰間短刀迅速架在我脖頸處,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顯然是早有預(yù)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