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的鞋跟敲打在大理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里。
“許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與我們合作意味著什么?!卑仔〗隳坎恍币?,徑直往前走?!叭绻覀兪×?.....許家不會有好下場的?朱雀大人的樣子,你也見到了,狀況不是很好?!?p> 接下來的話,白沒有說,這也是朱雀考慮的事。雖說她對人類飽含惡意,但是到底還是個(gè)有心的人。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追隨她?!痹S京墨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白小姐思考良久,緩緩道:“一輩子就這么長,為了她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愿意?!?p> “這就是你們說的‘愛情’?!痹S京墨篤定道。
“愛、愛情?”白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許京墨,就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樣。
白笑的有些勉強(qiáng),有些苦澀:“如果是愛情就好了,那么遙不可及,怎么可能會是愛情......”白幽幽地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就算是愛情......也是不會被注意到的,不入流的愛情。”
白看著許京墨有些疑惑的臉,不禁有些感慨:“還真的蠻羨慕你的琉璃心......算了,和你說這些做什么,和我來這邊吧,大長老在等你。”
許京墨看著白走在前面的身影,灑脫嗎?確實(shí)是灑脫,但是卻有一種很難表達(dá)的,如鯁在喉的落寞。
琉璃心似乎一直都是被人羨慕的。但是這樣,真的就好嗎?許京墨的手掌覆上胸膛,感受自己微弱的心跳。這樣的一顆心,偶爾跳動一次,連泵出的血液都是冷的。許京墨神色有些復(fù)雜,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產(chǎn)生了懷疑。
琉璃心啊......怎么看都不如一顆擁有感情的普通的心呢......
——
“大長老,許京墨來了?!泵貢踔欢训却幚淼奈募吡诉M(jìn)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那面?zhèn)鱽砹讼ⅲ笕说臓顩r似乎又變差了。”
大長老放下筆,重重地嘆了口氣。
“可我們現(xiàn)在的人力物力,都不足以支持她涅槃......”大長老帶著憂郁的目光移到墻壁掛著的合照上,那是上一代的大長老,那么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用。
“安邦,你去把盒子拿來?!贝箝L老很快恢復(fù)了威嚴(yán),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秘書安邦放下文件,從書架的隔層里拿出一個(gè)棕色的小盒子,然后站到大長老身邊,盡顯嚴(yán)肅。
白輕輕敲了兩下門,待許京墨進(jìn)入后,又很恭敬地關(guān)上了門。安邦示意許京墨坐到沙發(fā)上,大長老坐在辦公桌后,光明正大地打量著許京墨。而許京墨只是淡淡地看著大長老,似乎對一切都胸有成竹。
“說實(shí)話我很意外,”大長老首先開口,“人界對大人的看法都很尖銳,你們這樣就不怕引起眾怒?”
許京墨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gè)中年男人,操心過多的他兩鬢斑白,臉上有重重的皺紋,面相不善的他說是一臉橫肉也不為過。“李先生,這便是許家的誠意,只要大人接納,許家上下,愿意做大人的矛?!?p> 大長老姓李,名定國,是建國初期的一個(gè)比較常見的名字。大長老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去算計(jì)別人,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也因?yàn)樗墓⒅毙哪c令人誤會了很多事。
“永封之城我們也調(diào)查過,即便不參與這場戰(zhàn)爭,也不會波及到許家的勢力,那么你們?yōu)槭裁匆龅浆F(xiàn)在的地步?”李定國目光尖銳,盯著許京墨。
“許家也在渴望一個(gè)機(jī)會,在天城留名的機(jī)會。”許京墨緩緩地說,看起來不像騙人。大長老胸中了然,揮手示意安邦。
安邦走上前,遞過手里捧著的盒子。那個(gè)盒子拿在手里的手感與一般的盒子不大一樣,密度介乎木頭與鋼鐵之間。許京墨打開盒子,盒子里面有一篇密封處理的白色羽毛和一張字條。
“這是我們附加的額外條件,解決‘信使’問題,我們便同意合作?!崩疃▏嫔渚?。
“解決,是殺掉嗎?”許京墨問道,隨后拿起字條讀了起來。他瞳孔微縮,常年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裂痕,他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大長老。
安邦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
“按照上面的做。”李定國意味深長地看了許京墨一眼,隨即繼續(xù)處理堆得幾乎和小山一樣高的文件。
“請去做吧,許京墨先生?!卑舶钭隽藗€(gè)送客的手勢,“做事既然敢做,就不要擔(dān)心結(jié)果。”
許京墨合上盒子,表情凝重地走了出去。
“結(jié)果如何?”白有些好奇。
“......瘋子?!痹S京墨不動聲色地收起盒子,“你們,就是一群瘋子?!?p> 目送許京墨離去后,李定國猛地咳了起來,安邦急忙過來幫他順氣。
“大長老......”安邦眼里帶著心疼,“您都這樣了,為什么還不讓我去告知朱雀大人?”
“哼,告訴她?告訴她有什么用?”李定國冷哼道:“就算她知道了,最后還不是會死?”
安邦沒有說話,他是大長老一手帶大的,對他來說,大長老除了是上司之外,還是老師和父親。而如今自己最在意最尊敬的人,因?yàn)橐粋€(gè)女人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而積勞成疾......安邦握緊了拳,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拳打醒那個(gè)女人。
“安邦,不得無禮?!毕袷遣煊X到了什么,李定國喝道,過了片刻,又緩聲道:“安邦,如果沒有她,我們這些人是活不到現(xiàn)在的?!?p> 李定國靠在座椅上,有些疲憊。
“說她目的不純,確實(shí),她利用我們的困境,創(chuàng)造了一個(gè)‘伊甸園’,在這里我們?yōu)樗ぷ鳛樗龜烤圬?cái)物。但是她也庇護(hù)了我們,讓我們能光明正大地活在世界上?!崩疃▏锌H多:“你能說她,不偉大么?”
安邦沉默地看著大長老頭上的白發(fā),久久地沉默著。
“我死后,這大長老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能帶領(lǐng)鳳凰傳奇,走得更好,對嗎?”李定國收斂了神色,又變回了工作時(shí)的嚴(yán)謹(jǐn)態(tài)度。
“我......是的,我保證?!卑舶罹従徍舫鲆豢跐釟?,神色異常沉重。
李定國有些欣慰,繼續(xù)批改文件。
安邦握緊了手,指甲甚至陷進(jìn)了肉里。
是的......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
“我們的名字終于不再像打碼一樣了誒!”安邦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的名字,突然又對以前那個(gè)粗糙的名字有了些懷念。
“李定國......”大長老看著李定國這三個(gè)字,氣的胡子都歪了?!半y道我們的名字不是大長老和秘書嗎?”
“......”

燯月
安邦定國,還有15天國慶節(jié),國慶節(jié)之前去BJ玩,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