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河伯娶妻
“噗！”
殿世檸好不懷疑自己要是喝茶水肯定會吐出來
卜棲云紅紗下的臉已經(jīng)微微扭曲了
？？？
是誰給你的勇氣剛剛一臉自信的跟我說你臉皮不厚的？？
“沒聽清嗎？”顧沐語把自己生平的不要臉發(fā)揮到極致，“我不知道”
卜棲云知道自己會吃虧，但是不知道會吃這么大的虧！
“美人兒別生氣，等我知道的那天，我肯定告訴你哈～”顧沐語討好的哄到
“顧掌門，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卜棲云慢慢道，眼中流光微轉(zhuǎn)，打起了聰明人間的啞語
“可是我不想知道，”顧沐語，“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會怎么樣，但我就是不想知道，阿檸是我徒弟，我把他當(dāng)親人看，我不覺得我這一時的不堅持有什么錯，刨根問底有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不是么？”
卜棲云被顧沐語一大套說辭說的一愣一愣，過了一會兒，別過頭去，低聲罵道
“頂著他那張臉真是和他說一樣的混蛋話！”
“什么？”
“顧掌門是感覺出什么了？”
“沒有，”顧沐語神色平常，“但是你們每個人都跑過來跟我說一遍我這徒弟身份不簡單，我不起疑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懷疑他，我更愿意守著他”
卜棲云笑了笑，看來試探的差不多了
“好了，怎么看都是顧掌門的家事，我也不好多摻和，”卜棲云見好就收，轉(zhuǎn)移話題到，“女鬼這事略有耳聞，不過都是猜測罷了，顧掌門聽聽就好”
顧沐語點頭“請講”
“顧掌門可聽過河伯娶妻？”卜棲云笑了笑，也不在意顧沐語是不是知道這個故事，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有些地方信奉河神，若鬧旱災(zāi)或是澇災(zāi)，都會認(rèn)為是河神發(fā)怒，是不詳?shù)南笳?，為了安撫發(fā)怒的河神，村鎮(zhèn)里的縣令會親自挑選美貌且未出閣的女子作為河伯婦，前幾日安置在特定的屋子里，請村里的裁縫縫制婚服，又讓大家把一塊木筏裝飾一下，等到了日子，就把新娘推進(jìn)河”
“半分虔誠，半分畏懼，一份屈服，三分癡狂，五分貪婪”顧沐語冷聲總結(jié)到
卜棲云滿不在意的笑笑，“顧掌門倒是看的透徹”
“過獎”顧沐語不冷不熱的回答道，心里呵呵兩聲
笑話，我好歹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人
《西門豹治鄴》誰沒學(xué)過
“那顧掌門是怎么看待這件事兒的？”卜棲云單手托腮，看不到臉，卻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信神祭拜沒有什么錯，但是……”顧沐語轉(zhuǎn)了個調(diào)子，“這樣殺害少女，當(dāng)真沒人管？”
“既是貪心，自然會掩飾”卜棲云滿不在意的講，“天高皇帝遠(yuǎn)，誰又管的到呢？倒是賦稅征收的重，可是苦了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
“我看卜門主這‘小本生意’做的倒是紅火”
“怕被祭獻(xiàn)的少女都跑到我這兒了，云夢澤越來越難討到老婆，自然就紅火了些”卜棲云笑了笑
“原是這樣，”顧沐語搖了搖祭心，開口道，“可是……我見這云夢澤，不像是民不聊生的苦樣子，倒是比上月去的睿洋縣還要熱鬧的多”
“這便是貪造成的假象了，”卜棲云到了一杯茶，遞給顧沐語
顧沐語接過茶，道了聲謝
卜棲云抿嘴笑了笑，繼續(xù)說到，“河伯娶妻就像你說的，所謂的虔誠拜神也只有那可憐的半分罷了，多的都是貪心，上面的假借河伯娶妻這個借口加重賦稅，搜刮錢財，收了十成兩成用來給河伯娶妻，其他的全都吞進(jìn)自己的肚子里去了，云夢澤是個依山傍水風(fēng)光秀美的好地頭，有錢人自然也愛來這里住，上面的人就互相巴結(jié)買通，久而久之，上面的人越來越富，下面的人越來越窮，背井離鄉(xiāng)，死于窮苦的百姓多的是，知道再也沒什么可以搜刮得了，上面的人才迫不得已不再年年給河伯娶妻，過了幾年，云夢澤來了新住客，上面卻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再敢去搞什么河伯娶妻，稅收也減少了，百姓的日子一下子就富裕安康起來，這才有現(xiàn)在的樣子，女鬼都是這幾個月才出來的”
卜棲云發(fā)現(xiàn)顧沐語不說話了，自己也停了嘴，知道顧沐語在自己整理思路，就安靜的等著顧沐語整理思路
眼神就像看小輩一樣
“卜門主說……因為一些原因才沒有給河伯娶妻，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卜棲云勾唇笑笑，紅紗擋住的眸子透露著微微贊許，“是什么就得請顧掌門自己去看一看了，就在河伯娶妻的地方，之后再來找我，我把剩下的故事給你講完”隨即像是沒骨頭一樣躺在美人榻上，懶懶的揮揮手，“婉兒，送客”
顧沐語也知道在留下來沒有什么意思了，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剛出蒔袖館沒多遠(yuǎn)，又開始洋洋灑灑的下起小雨
顧沐語打算著要么頂著雨回去，要么在跟蒔袖館待一會兒，可是阿檸肯定不會去
正在顧沐語糾結(jié)著到怎么樣才好，頭頂突然打起一把油紙傘，扭頭，殿世檸在自己身后舉著油紙傘，因為身高的關(guān)系略微吃力，卻是一臉的可愛，眸子里全是掩不住的溫柔
顧沐語一愣，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殿世檸感到奇怪，是他的姿勢太好笑了么？
顧沐語從殿世檸手里接過油紙傘，輕聲道，“阿檸長大了，心也細(xì)了”
“師尊在笑什么？”
“師尊在笑自己，”顧沐語抿嘴到，“老大不小了還要你來照顧掛念”
“哪有的事，師尊的恩情，阿檸總要報一報的”殿世檸垂著眸子，心里暗暗想到，若是讓我掛念一輩子也是好的
不論幾輩子他都愿意
不娶妻不生子，沒有什么顧濛汐，也沒有什么顧家，只要讓他陪在師尊身邊他就很滿意了
“年紀(jì)小小的惦記什么恩情，”顧沐語笑著，思緒就飄遠(yuǎn)了，忽而就想起來他是魔界妖首的事兒，心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這個孩子……
他真的能護(hù)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