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吹得樹的枝葉不住地?fù)u晃,天空之上的墨色云朵緩緩飄動,最終將月亮遮擋住,使得灑滿大地的銀華慢慢斂去,天地再次處在了夜幕的籠罩之下,顯得壓抑而沉寂。
“鐵大人,你這是……”青木皇宮聚賢殿中,沈明眼色銳利,說道:“想造反么?”
“哈哈哈哈……”鐵河大笑:“不敢不敢,臣只不過是覺得皇后娘娘即將臨盆,怕有人借此機(jī)會對娘娘不利,這才調(diào)集兵馬打算護(hù)衛(wèi)陛下與娘娘周全,還望陛下莫要錯怪了老臣才好?!?p> “呵呵……”沈明臉上帶著微冷的笑容,說道:“鐵大人多慮了,此處有眾多禁軍護(hù)衛(wèi),還有皇叔等人再此,可保無虞,今日是個難得的喜慶日子,舞刀弄劍的不吉利,還請鐵大人命將士們退下,我們好繼續(xù)飲宴吶。”
“那可不成啊……”鐵河陰惻惻地道:“陛下,這兒不安全吶,您與娘娘還是跟老臣走吧。”
沈明皺眉,“朕說了,此地有皇叔等人在,安全得很!”
“嘿嘿……陛下,正是因?yàn)橥鯛斣俅?,這兒才不安全吶,因?yàn)榘 ?zhèn)北王……要謀反吶!”說著鐵河將桌上的酒壺猛地?cái)S向沈樹。
沈樹冷哼一聲,面前好似豎起了一面無形的障壁,那被投擲過來的酒壺就這么被定在半空中,他手輕輕一招,酒壺便飛入了他的手中。
“鐵河,你說我父王要謀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覺得這種話說出去,會有人信嗎?”沈天一臉不屑地看著他道。
“嘿!鎮(zhèn)北王是否要謀反,看看你們兩個不就知道了嗎?世子爺,您說是不是?”鐵河看向沈天與狐念,眼中盡是戲謔之色。
“你這話什么意思?”沈天瞇起眼睛盯著他,他倒要看看,這老家伙的狗嘴里到底能開出什么花兒來。
“哼,世子爺您本不通武藝,對武學(xué)之道毫無興趣,可偏偏只兩年未見,您卻有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若無王爺幫您遮掩,您又如何能夠不聲不響地習(xí)武而不被任何人察覺呢?再說您這世子妃,據(jù)傳她亦身俱武道真人之力,否則明明是個鄉(xiāng)野女子,以鎮(zhèn)北王的性子,又如何能應(yīng)允這門婚事?只怕兩年前世子爺您離家出走這場大戲便是您與王爺自導(dǎo)自演的吧,為的便是麻痹我等,老臣說得可對?只怕這名所謂的宮女也是個高手吧?!?p> “咯咯咯咯……”聽了他的話,狐念身邊的涂山火魅突然笑了起來,“你這老烏龜啊,你這般編得故事,你還做什么兵部尚書?倒不如去做個說書先生,日后能借此富甲一方也未可知呀?!?p> “哦?”鐵河眉頭一挑,“聽姑娘此話,莫非本官說得不對?”
“你他娘的對個屁!”涂山火魅突然破口大罵,并猛地一掌擊在面前的桌案之上,那桌案便帶著一陣巨大的威勢,朝著鐵河橫飛而去。
眼瞧著威力巨大的一擊朝著自己襲來,鐵河卻是駭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法躲開這一擊,便仿佛被鎖定了一般。
“不可能,老夫明明被主人賜予了神力,便是這青木國之內(nèi)的武道真人齊上,老夫也能夠?qū)⑺麄內(nèi)繐魵?,怎么到了這丫頭卻……”盡管心中有一萬個不相信,但此時的情況已然容不得他多想,鐵河眼見桌案朝自己飛來,他只得將全身靈力運(yùn)入雙掌,奮力拍在飛來的桌案上,雙手與桌案接觸的瞬間,鐵河頓覺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涌入了自己的身體,他的抵抗居然沒有半分用處,桌案來勢不減,在涂山火魅的靈力灌注之下,那桌案頓時變得如鋼鐵與一般堅(jiān)硬,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骨頭碎裂聲,桌案便重重地砸在了鐵河的胸口之上。
“哇!”鐵河被飛來的桌案帶得飛了出去,之后重重地砸在了墻上,將堅(jiān)硬的殿墻砸出了一道人形破洞,鐵河卻早已飛了出去。
見此情景,除沈天與狐念之外,殿內(nèi)眾人無不震驚,“想不到就連胡丫頭的一個朋友都有如此本事,此等高絕的實(shí)力,便是武道真人只怕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小天如今的實(shí)力,估計(jì)也跟胡丫頭脫不了干系,這丫頭究竟是什么人?”沈明看著狐念,眼神中盡是疑惑。
“給……給我上,殺了他們!”鐵河服下一顆藥丸,頓時覺得體內(nèi)傷勢好了不少,他顫顫巍巍地再次走了進(jìn)來,對著殿內(nèi)的甲士們下令道。
“殺!”甲士們得了命令,當(dāng)即便握緊手中兵器,徑直朝著殿上的沈明沖了過去,只是那些甲士便再如何精銳,他們也不是武道真人的對手,不消一炷香的時間,數(shù)十名甲士便盡皆死在了沈樹與佟總管的手下。
沈樹見狀冷哼一聲,“還說不是要謀反,你與玄水國暗通款曲之事,我等早已察覺,這些甲士便是你從玄水國借來的吧,哼!若不是陛下早已下令放松盤查,你又豈能將這些人帶進(jìn)來?這一切不過都是我們給你下的套罷了?!?p> 沈樹話音剛落,便有一陣陣的腳步聲自殿外傳入殿內(nèi),不一會兒,一個個身穿銀甲的將士便在韋震的帶領(lǐng)之下沖了進(jìn)來,十?dāng)?shù)把明晃晃的兵刃便對準(zhǔn)了鐵河。
“啟稟陛下,末將已派人將聚賢殿團(tuán)團(tuán)包圍,請陛下定奪!”韋震走到殿前,抱拳道。
沈明見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韋統(tǒng)領(lǐng)辛苦了?!倍笏洲D(zhuǎn)頭看向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鐵河,說道:“鐵河,朕知道你不是笨人,你既然敢謀反,那必然不只這么幾個人,你的其他幫手呢?讓他們都出來吧!”
“哈哈哈……咳咳!”鐵河大笑了幾聲,卻不小心牽動了體內(nèi)傷勢,忍不住吐出幾口血來,有些艱難地道:“真不愧是陛下。”
“嗯?好奇特的香味?!辫F河正說著話,涂山火魅卻是聞到了一股從未聞到過的香味。
“什么香味?我怎么沒聞到?”沈天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股香味極淡,要不是我狐族天生嗅覺靈敏,且本小姐修為不低,否則只怕也難以聞到?!蓖可交瘅冉忉尩?。
“的確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而且這香味……好像是魔香露。”狐念聞了聞空氣中的香味,想了想道。
“魔香露?你是說那魔族喜聞的魔香露?”涂山火魅有些驚訝。
“不錯,這香露乃是以魔香花制成,魔族最喜歡聞這種香味,故而在修仙界中,這香露最受魔族,尤其是魔族女子的追捧,由于我?guī)熜忠矔七@香露,故而我曾經(jīng)也聞到過,所以才能夠辨別。”狐念解釋道。
“原來如此?!鄙蛱旎腥?,“那此處怎么會有魔香露的味道,難道此處有魔族出沒?”
“我也不清楚……嗯?有魔氣!”
“?。 焙钤捯暨€未落,沈明身旁的毓柔卻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柔兒,柔兒你怎么了?”沈明見狀頓時方寸大亂,急忙問道。
“陛下……”毓柔雙手捂著自己的孕肚,虛弱地道:“妾身……妾身……肚子好疼?!?p> “娘娘!”殿下的諸位大臣見皇后這般模樣,皆都十分焦急。
“肚子……肚子怎么會疼,來人!傳太醫(yī)!”沈明焦急地吩咐道。
“孩子……孩子……”皇后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死死地攥著沈明的袍袖,眼中滿是恐懼。
“柔兒莫慌,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別怕,有朕在,別怕啊。”沈明忍下心中的焦急與恐慌,安慰懷中的人兒道。
“皇帝小兒,你拿命來吧!”就在眾人心中都萬分焦急之時,一道模糊的黑影帶著一道寒光,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沈明襲來,由于眾人的注意力皆在皇后身上,所以便是連沈樹等人都未能反映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