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人總是很容易就會受到周圍事物的感染,比如看見暖心的畫面會哭泣,看見惡心的畫面會咒罵,遇到積極的人自己也會變得積極。
夏銀就處在這樣的狀態(tài)里。
進入大學(xué),他不止一次意識到自己正在無可避免地走向墮落,為了阻止自己,他制定過很多計劃,比如明天早起,今晚跑步,與每天背單詞,但全都在堅持了三天之后,該上網(wǎng)上網(wǎng),該逃課逃課。
但有人激勵的話就會不同。
比如收到劉思語的激勵,夏銀再度開始自己的小說之旅,雖然還處在策劃階段,但至少開始了不是嗎?
偶爾會翻看以前自己小說的評價,看著讀者在下面刷上香與太監(jiān),心里總會有些過意不去。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寫小說??!”顧寒對自己員工居然還是個寫手表示驚奇,“來來來,作品發(fā)過來,給我拜讀一下?!?p> 對了,雖然不免有打廣告的嫌疑,但自家老板居然也是個書蟲。
“算了吧,以前的小說只是寫來練練筆,也沒簽約。”夏銀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啊,能賺稿費誰還練筆啊。
“要不你寫一篇講咱事務(wù)所的小說吧!”顧寒越說越激動,“就叫,《歡迎來到真愛至上主義事務(wù)所》,這絕對大火啊。”
“火毛啊,沒人看才是真的吧?!毕你y干笑一聲,“易安姐要是你你會看嗎?”
易安本坐在沙發(fā)上,相安無事地刷題,結(jié)果聽到有人叫自己,抬起頭。
我去你刷題刷上癮了吧!
夏銀看著易安姐手里的“金考卷”,心里瘋狂吐槽。
“我從不看網(wǎng)絡(luò)小說?!币装埠唵蔚挠靡痪湓捊K結(jié)了話題。
“啊,沒事,本來就不是通俗文學(xué),更不是名著,”夏銀笑笑,但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自家老媽也是,對自己寫書很是排斥。
“但如果是你寫的話,我會去看的?!币装步又f了一聲。
夏銀一愣,忍不住地一笑,“喂喂喂,要不要那么暖心啊。”
他偏過頭,不然他們看見自己發(fā)紅的臉蛋,他還是那個經(jīng)不起夸獎,見不得姑娘,連和陌生人說話都會臉紅的大學(xué)生。
但有些時候,當(dāng)你身處一個不同的地方時,總有一些改變在發(fā)生,潛移默化。
未來還會發(fā)生什么,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這些夏銀都無從可知。
他只知道,當(dāng)初那個夜晚做出的決定,此刻絕無后悔之意。
“哦,對了,老板?!毕你y本來還在感慨著,但不知為何,腦子一亮,下意識地問了句,“我不是員工嘛,這次‘不良少女從良記’完美解決,是不是應(yīng)該發(fā)個工資啊?!?p> 這個問題讓易安也抬起了頭。
顧寒抓起頭發(fā),瞇著眼睛,“嘶”了半天,“工資,難道不是從你們的飯錢里面扣光了嗎?”
夏銀笑了笑。
未來還會發(fā)生什么,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這些他都無從可知。
他只知道......
“我叫夏銀,現(xiàn)在后悔的一匹?!?p> ......
小巷口早點鋪。
夏銀走了進去,對王譯說:“一籠小籠包,一碗小米粥?!?p> 王譯挑挑眉,“夠吃嗎?”
夏銀回答:“如果你不要我錢,我就可以吃夠?!?p> 王譯:“滾!”
因為許久沒發(fā)工資,入不抵出,現(xiàn)在的夏銀陷入經(jīng)濟危機,反正最近暫時是不能再和顧寒混了。
嘶,怎么有種最近不能再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感覺。
不過不管了,先回家宅幾天再說。
只不過夏銀不知道的是,在街對面的,黑色墨鏡的路人看了他好久,然后拿出一個相機。
“咔擦”一聲,一個偷拍。
......
照片放到茶幾上。
是夏銀正在鋪子吃早點的樣子。
黑色長發(fā)的年輕女孩拿起照片端詳,表情嚴(yán)肅。
“陳詩雨小姐,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你的表哥不是失蹤,而是和黑社會走到里一起?!币簧碚b的男人說道,他指指照片上的刀疤男,“這個就是本地黑社會的頭目,我嚴(yán)重懷疑這個早點鋪的地下室就是一個‘制冰工坊’?!?p> 陳詩雨再怎么想,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表哥居然去混黑道了。
好幾個星期沒回來,害的她擔(dān)心那么久,差點給阿姨打電話,結(jié)果現(xiàn)在連電話都不敢打了,萬一把阿姨氣出個啥事來怎么辦。
“至于照片是小趙拍的,他跟了你表哥很久,詳細(xì)情況你可以問他。”男人指指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人。
陳詩雨看著小趙,小趙的表情立馬局促起來,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蓋上,嘴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詩雨疑惑,歪歪頭。
小趙的臉?biāo)查g漲紅,看向男人。
求助!
男人居然能看出他眼神里的含義。
他捂頭,一方面對自己能懂男人的心表示絕望,另一方面對小趙的表現(xiàn)感到絕望。
為了幫自己小弟泡妞,硬是找人家表哥找了好幾個星期,找到了也不告訴人家,還讓姑娘保密不要告訴其家屬,現(xiàn)在得了,直接把人說成混黑道的,開始執(zhí)行“經(jīng)過努力,使表哥重歸正途以達到刷好感計劃”。
我TM容易嗎我?
結(jié)果現(xiàn)在你連話都說不出來。
老砸才不管。
男人心一橫,表面微笑,“那個,我出去抽個煙,你們先聊?!?p> 陳詩雨點點頭。
男人逃跑似的走了出去,并無視小趙可憐兮兮的眼神。
你說你一大男人弄這眼神惡不惡心啊!
見男人出去后,陳詩雨的注意力來到小趙身上,見他半天不說話,陳詩雨打算自己開口問:“請問你知道我表哥最近在到底干嘛嗎?”
“額......”小趙咧咧嘴,暗中掐了下自己大腿,表情瞬間正經(jīng)。
其實內(nèi)心在大喊。
臥槽掐太重了!
“從幾個星期前,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表格開始出入本地的紅燈區(qū)。”小趙板著個來拿說道。
陳詩雨的表情像是聽老師匯報孩子情況的家長,越來越嚴(yán)肅。
“然后進了王譯的酒吧,開始和王譯搭上關(guān)系......”
陳詩雨不由捏緊拳頭。
“還去夏名山參加非法車賽......然后最近在王譯開的早點鋪不知道干些什么。”
雖然說是不知道干些什么,但陳詩雨聯(lián)想著剛剛男人說的“地下室制冰”,心里一陣絕望升了起來。
阿姨抱歉,我沒能管好表哥。
小趙看見陳詩雨著表情,樂了,拍拍胸口,義正言辭道:“放心吧,詩雨,我不會讓大舅,啊不,你表哥誤入歧途的!”
陳詩雨對這親密的稱呼有些不習(xí)慣,但想到還要依靠他們幫忙,還是默許了這個稱呼。
小趙心里更開心了。
突然,門開了。
小趙回頭,大笑:“隊長,我做到了!”
結(jié)果出現(xiàn)的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陳詩雨激動地站了起來。
小趙愣了愣,發(fā)現(xiàn)這人有些眼熟,看看茶幾上的照片。
我去,這不是大舅子嗎?